第一百零二章計劃(八)
有瞭指導‘性’思想,後面的事情就好辦瞭。蔣蘊和於光愷都是熟練工,一套流程下來完美無缺。黃慎行橫行鄉裡、為禍一方,全傢發配。黃庸行教弟無方,慚愧之下自行上書,請求告老還鄉。承慶帝準奏。本案沒有牽扯到謀反,自然也就沒有株連。某些忐忑不安的官員心下也就大定。隻是他們迫切的想知道黃庸行到底走瞭誰的‘門’路,某些要命的東西是‘交’出去瞭,還是銷毀瞭。
在互相‘交’流打探一番後。他們確信,黃庸行沒有把信件‘交’給朝中的任何一位。那麼,剩下的就是三種可能。一、信件被銷毀瞭。二、‘交’給瞭皇帝。三、‘交’給瞭太‘女’。
他們衷心的希望是第一種。紛紛以各種方式打探。可惜黃庸行借口身體不好,不見任何人。旁敲側擊的問他的長子,黃陌一問三不知,答曰:“父親的事,我都不知道。”
就在他們鍥而不舍的‘玉’再接再厲的時候,黃庸行放出消息,他要回登州老傢瞭。
很多人決定抓住最後的機會。打定主意要去送行。
而這個時候,計都和齊靖前後腳回到瞭京城。
齊靖的親事已經定瞭下來。‘女’方是南陽大族,酈姓。據說祖先可以一直追述到周天子時代。是當時分封的諸侯之一。總之是當地望族。景鄉侯祖上也是燕趙人士,和酈傢也曾結過親。齊靖的這‘門’婚事倒是很清貴。
婚期定在瞭明年秋天。這下,四個伴讀中有兩人都要在明年當新郎官瞭。給齊靖洗塵恭賀的時候,大傢不免打趣瞭他們一番。孫承和是這麼多年下來早就認命瞭。齊靖出去一趟後,氣勢內斂,沉穩許多。對著諸多打趣倒也遊刃有餘,舉重若輕的接瞭下來。
看來,人還是應該出去見識一下的。葉明凈笑瞇瞇的看著已有瞭幾分沉著氣韻的齊靖,有種吾傢少年初長成的感慨。
孫承和見眾人總是圍著他們打趣,便企圖禍水東引。拍著薛凝之的肩膀道:“凝之老兄啊你和齊靖是同歲吧。怎麼你的親事到現在還沒個影兒呢?是不是姑娘太多挑‘花’瞭眼?”
原本還在笑著的薛凝之“唰”的變瞭臉‘色’,手上的酒杯抖瞭一抖。星星點點的酒漬濺到瞭衣服上。
齊靖瞥瞭他一眼,撈過孫承和:“你瞎‘操’什麼心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迫不及待的想找媳‘婦’兒?”
薛凝之恢復瞭常態,溫文的一笑:“父親和母親還沒有商議此事。承和,我豈能越過父母自行其事?”
孫承和嘟囔道:“嘿又是一個不急的。我聽我兩個嫂子在傢議論著呢。說不知怎麼瞭,如今京裡的孩子都流行晚些議親瞭。說有好些個十六七歲的公子們傢裡都和約好瞭似的。紛紛要等一兩年再說。害的我嫂子傢有幾個‘女’孩兒就這麼被耽擱瞭下來。”
葉明凈一怔,猛的抬頭。
薛凝之避開瞭她的目光,齊靖嘴角‘露’出嘲諷的微笑,江涵恨不得堵上孫承和的嘴,拼命的拉他的袖子。
葉明凈苦笑,給自己斟瞭一杯酒。端起來敬眾人:“我們幹一杯吧。為瞭大傢在一起。”
四人互相看瞭一眼,舉起酒杯,仰頭幹掉。然後若無其事的換瞭話題。
洗塵宴散後,各自回傢。江涵如今和孫承和也是親戚瞭,兩人便走瞭一路。路上,他狠狠的對孫承和低喝:“你怎麼能說那種話你還有沒有腦子?”
孫承和“哼”瞭一聲:“我就那麼說瞭,怎麼樣?他傢那個心思,誰不知道?我不能看著殿下被‘門’g在鼓裡。齊靖都定親瞭,他憑什麼就能……反正,誰也不能霸占殿下。他這是犯規”
“犯你個大頭規”江涵恨鐵不成鋼,“你還真當我們四個都一樣啊。晉國公府早就盯住那個位置瞭。齊靖退出競爭,他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我不信”孫承和梗著脖子,“殿下不會要他的。殿下連齊靖都沒要,怎麼會要他?”
江涵冷笑:“你以為殿下有資格自己選擇丈夫嗎?”
“那也不一定是他。”孫承和堅持自己的觀點,“晉國公府又不是隻有他一個。”
江涵若有所思:“你說的也有道理。畢竟皇後就出自晉國公府。太‘女’夫也是出自晉國公府的話,那晉國公還不得權傾朝野?”
“我說吧。”孫承和洋洋得意,“我的直覺從來沒出過錯。薛凝之會甘心做小麼?哈哈不可能。所以說,他是沒指望的。”
江涵思忖。晉國公府會放棄嗎?很顯然不會。不然早就給薛凝之議親瞭。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另一邊。齊靖和薛凝之一路騎著馬領先在前,將傢丁們甩在身後遠處。
兩人沉默瞭好一段路都沒有說話。最後,薛凝之輕笑:“你現在的耐心倒是好瞭許多。”
齊靖也回他一個笑容:“彼此彼此。你倒也沉的住氣。我不信你不知道,她不會隻有一個丈夫,也不會娶晉國公府的人做正夫。”
薛凝之苦笑:“這件事的選擇權難道在我手上嗎?齊靖,我沒有說不的權利。”
齊靖橫瞭他一眼:“你真能忍受?當個,當個……見鬼禮部那幫傢夥會‘弄’出什麼名號,側夫?小夫?妾夫?”
“夠瞭”薛凝之終於變臉,憤怒的喝止。看著齊靖那張挑釁的臉,譏諷的道:“你是不是就因為忍受不住,所以搶先定瞭親。”
“沒錯。”齊靖坦然承認,“既然不能忍受,幹脆就從來不曾擁有。”
“你是在勸我?”薛凝之‘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勸我放棄。為什麼?齊靖,你不是在妒忌吧。”
齊靖冷哼:“誰妒忌你瞭,我是為你著想。你要真進去瞭。日後還不得憋死?皇上不會允許太‘女’夫‘插’手政事的。而且,她也不會同意。”
薛凝之面‘色’和緩,嘆息著搖頭:“齊靖,我上有兄長,已被封為世子。兄長也有嫡子。薛傢希望我能帶來更大的利益。他們不會罷休的。”
“也不是沒有辦法。”齊靖突然‘露’出神秘之‘色’,“你要真不想,我給你出個主意,一定管用。”
薛凝之心生警惕:“什麼主意?”
齊靖微微一笑:“男子不同於‘女’子,你隻需和某個‘女’子有肌膚之親。同時讓殿下知道。這事就再也成不瞭瞭。”
薛凝之目‘色’一寒。齊靖像沒看見一樣繼續道:“在你傢,肯定不行。你傢裡人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瞞下這事。最好得辦法就是在東宮,找個宮‘女’。你看如何?”
薛凝之冷笑:“你倒是好心。這樣一來,殿下該將我看成是無恥小人瞭吧。”他眼睛一瞇,一字一句的道:“齊靖,你就不怕我沒找宮‘女’,而是向她出手嗎?”
“你敢”齊靖立刻大喝。隨後發現自己失態瞭,狠狠的壓低瞭聲音:“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薛凝之輕蔑的看著他,“少打我的主意,齊靖。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明年的新郎官。”說完,揮手招上自己的傢丁。加快馬速,朝著岔路口疾馳而去。
齊靖恨恨的咬牙。這個滑不留手的傢夥
與此同時,東宮內,葉明凈正苦惱的對著一疊白紙發呆。
綠桔磨瞭滿滿一缸子的墨。隨後屏聲靜氣站在一邊。
葉明凈在紙上寫寫畫畫,然後扔到一邊。又‘抽’一張紙寫寫畫畫,再扔到一邊。如此反復好多次。綠桔實在忍不住瞭,問道:“殿下,墨快沒瞭,還要再磨嗎?”
“磨,磨”葉明凈苦惱的嘆氣,“綠桔,你說寫個詩怎麼就這麼難呢?”
綠桔剛挽起袖子,懸腕捏住墨條,準備開磨。聞言嚇瞭一跳:“殿下,您,您要寫詩?”
“是啊”葉明凈哀怨的看瞭看面前的白紙,“我要寫一首送別的詩。黃庸行要回鄉瞭。孤早就答應過要送他。所以要提前準備好送別詩。”
綠桔有些糊塗,太‘女’殿下不善詩詞是人盡皆知的事。“莫非黃大人對殿下提要求瞭?”她隻能這麼想。
“沒有。”葉明凈無力的趴在桌上。因為她打算把這次送行變成一場政治作秀。詩是必備的道具之一。說起來,詩還是簡單的。因為她沒有本事寫一篇文采出眾的“賦”,就隻能將就寫詩瞭。畢竟字數要少些。
皇帝嘛,有幾個是善詩詞的?那些善詩詞的都亡國瞭。比如李後主、比如宋徽宗。她如此安慰自己。
於是,葉明凈毫無愧疚的決定抄襲。她先翻看瞭歷代有記錄的詩詞佳作。然後在腦海中搜索,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結果,她恨啊為什麼她不是文學系畢業的呢?真討厭,記得的幾首經典唐詩都有正主兒寫過瞭。剩下的幾個,也不適合送別。
絞盡腦汁後,她終於想起小時候看過一個電視,叫《城南舊事》,裡面有一首很好聽的歌就叫送別。歌詞是弘一大師李叔同所作。意境優美。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這是一首歌詞。不能作為詩。葉明凈忙忙碌碌的拆散瞭重新組合。現在是秋天,芳草、柳樹什麼的都要去掉。黃庸行是一大早走,晚風、夕陽也要改掉。塗塗寫寫瞭半天後,終於勉強成功。抄襲重組的送別詩新鮮出爐。內容如下:
長亭古道外,風拂碧落殘。黃葉笛聲醉,秋陽山外山。
天涯知‘交’遠,情誼難離散。一觚濁酒贈,今宵夢無寒。
哈哈哈仰天長嘯三聲。總算搞定瞭,抄襲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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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