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七章局(四)
當天晚上,子時過後,萬籟俱靜。葉明凈的寢宮裡出現瞭一個影子。站在雕‘花’龍‘床’的帳幔前踟踟躕躕。
淺黃‘色’的幔子一把被掀開,葉明凈一臉面無表情:“站夠瞭沒有?”
計都嘆瞭口氣,坐到‘床’邊:“我隻是希望你能快樂一些。”
葉明凈放下幔子,‘床’內被隔出一個隱秘的空間,昏黃的燭火透入帳內,人的臉在模糊的光線中變得朦朦朧朧。
“邊城那裡,我必須那樣做。”她面對著他,娓娓道來,“我知道會有犧牲。可如果不這麼做。外族年年侵犯,我們的犧牲會更多。軍費加重,馬匹缺少。到最後,內憂外患‘交’加。情況不堪設想。就算不在我這一朝,受苦的,總還是大夏的百姓吧……”
計都沒有出聲,聽著她在那裡不停的說。葉明凈說瞭很多,連土地兼並,地方豪強,海運貿易,疆域擴展。什麼都說瞭。
良久以後,她說累瞭:“……我既在其位,就不可能一無作為。我希望國富民強,我希望道路通暢後帶來的貿易繁榮能促進手工業的發展。織羊‘毛’、織襪子,加工‘奶’制品。這些事勢必會帶來大量的‘婦’‘女’勞動力。‘女’子一旦能靠工作養活自己瞭,就能提高在傢庭中的地位。再到後面,社會地位也就不一樣瞭。‘女’子想要改變落後於男子的地位,最根本的所在就是能養活自己和孩子。”
計都撫‘摸’上她的長發,嘆道:“你想的太多瞭。這樣會很累。”
“我已經走到這裡瞭。”葉明凈語聲幽幽,“付出瞭這麼多,不再走下去,心有不甘。”
計都沉默半晌,突然道:“讓我去邊城吧。”
“你說什麼?”葉明凈大吃一驚,“你去邊城幹什麼?”
計都道:“軍隊你無法調集,因為說不出你判斷瓦剌來襲的理由。可邊城子民能在兩族相爭中活到至今,裡面也不乏血‘性’的漢子。我去那裡,看能不能‘私’下組織對抗一下,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能少些傷亡也是好的。”
葉明凈全身一震。計都的想法有很大的可行‘性’。民眾‘私’下組織抗敵,就算不能給敵人以打擊,總也能救得自傢百姓的‘性’命。物資什麼的,被搶也就搶瞭。日後可以加倍的奪回來。到時邊城的居民可以優先申領物資,租用牧場,雇傭戰俘奴隸。傢園很快就能重建。隻要人活著,就有希望。
她腦中迅速盤算,最後問道:“馮立說,你已臻化境?”
化境就是宗師境界。武藝入化境者,全身經脈無處不通,氣息運轉無處不至。全身各處都可內力外發制敵。葉明凈自己沒有到過這種境界。不過以她修煉呼吸口訣以及八禽戲所領會的淺薄內息來看,化境者就是將‘肉’身和內息圓滿融合到天衣無縫的一種階段。化境者,可以用內息調理來滋養內臟和身體各部位。可以在對敵時,調動全身的潛能發揮出最大的攻擊。
比如在現代的時候,常有這樣的新聞。人在絕境中可以爆發出意想不到的潛能,舉起平時舉不動的重物,跑出超過短跑冠軍的速度。在現代科學研究中,人類潛能是一個很神奇的話題。比如一隻螞蟻可以舉起超過自己身體400倍的東西。有些先天力大無窮的人,看著和常人長像無二,力氣卻大的離奇,比如傳說中的李元霸。開發人類潛能,現代人將其當成科學來研究。古人卻通過後天修習內外武功,來達到這樣的境界。
計都自信的一笑:“飛鳥過其身,有翅難逃。我可以做到。”
葉明凈眼睛一亮:“真的?明天你試給我看看?”
計都又是一笑:“若是我做到瞭,你就讓我去?”
葉明凈肅然瞭臉‘色’:“若你能做到,我不但讓你去,還要給你一個任務。”
計都眼睛晶亮:“什麼任務?”
葉明凈看著他周身散發的自信華彩,微微嘆息。這隻雄鷹也長大瞭,成年的鷹隼總是要在藍天高飛的。臻入化境,這般的年輕高手成日裡陪著她做些‘陰’司之事,的確委屈瞭。
“重創突不‘花’爾模。”她瞇瞭瞇眼睛,“廢掉他的功夫,讓他再也別想‘射’箭揮刀。但卻要留著他的命。”到時瓦剌內‘亂’突起,九大部落聯盟紛爭不斷。陸詔再鼓動鼓動,為瞭安撫內‘亂’,瓦剌人十有**會再度攻打邊關。西邊涼州一帶打不進,他們就隻能將目光轉向三大關。
計都神采熠熠:“你放心,我一定辦到。”
“晶晶。我想讓你快樂。”他‘吻’上她的耳垂,身體的溫度微微發燙:“別再煩惱瞭。有什麼難題就告訴我。我幫你去殺人,幫你去救人。”
葉明凈‘摸’‘摸’他的後頸:“你是不是發低燒瞭?讓我看看你後背的傷。”
“我的傷沒事。”計都固執的‘吻’上她的‘唇’,撬開齒關,卷上她的舌頭糾纏。
明明就是在發低燒。葉明凈無語,手下皮膚的溫度明顯不對。傷口上瞭‘藥’後,常常會有低燒反應。計都現在就是。
“你得降溫。”葉明凈好容易掙脫開他的‘唇’,喘瞭兩口氣,“屋裡有涼水、有酒,我去拿。”
“不要。”計都力大無窮的抱住她,三下五除二的脫掉她的中衣,滿足的貼上她微涼的肌膚:“你就很涼。”
葉明凈大急,滾‘床’單什麼的,她不介意。可也得等身體好瞭吧。這人的體溫好像比剛剛更熱瞭。
可她哪裡掙的開。計都將男‘性’體力和化境高手的雙重優勢發揮的淋漓‘精’致,一邊親她,一邊扯掉兩人剩餘的衣服。肌膚相貼,他滿足的輕嘆:“晶晶……”一番折騰下,背後冒出細細的汗珠。
出汗瞭?葉明凈不再掙紮,反手抱住他開始回應。計都更加‘激’動,狠狠的埋頭。
“你……輕點兒。”葉明凈很擔心會吵醒角落裡的葉初陽。
計都被她提醒後,立時放緩瞭動作。可結果越是小心壓抑著,就越是刺‘激’磨人。他全身顫抖,用力再度‘吻’上她的‘唇’。兩人的汗水‘交’織在一起,淡淡的麝香味縈繞鼻尖。
葉明凈無力的倒在被褥間輕喘著氣。長期禁‘玉’後果然更容易到達極致。她現在的心跳就像剛跑過八百米。
計都也深深的呼吸,身體從她身上挪瞭開去,卻依舊緊緊的摟著她。
呼吸平緩後,葉明凈有些困瞭。昨晚就沒睡,今晚又是這麼折騰。視線漸漸朦朧。
突然,她一個‘激’靈,猛睜開眼:“你幹什麼?”
計都的身體緊緊的貼著她,又有瞭變化。
葉明凈大驚:“別‘亂’來,你還發著燒呢。”
計都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我已經不燒瞭。”
汗水津津的皮膚,溫度已經恢復瞭正常。葉明凈徹底無語。這就是男人麼?XX一下就能退燒,還要醫生幹什麼?
於是計都再次動作。有過前面一次後,他這一回竟變的不緊不慢、細細品味起來。葉明凈隻得求饒,這持久戰再打下去,天都要亮瞭。
等到再次完結的時候,她大大的松瞭口氣,顧不得身下黏糊糊的‘床’單,直接兩眼一閉,沉入黑甜夢鄉。
計都退出她的身體。擦瞭擦她鬢角的汗水。從‘床’角拽過一‘床’被子墊在她身下,又將葉初陽的小被子攏攏整齊,這才從背後抱住她合上眼睛。
葉明凈的這一覺,睡的特別香甜。沒有任何夢境打擾,身後的‘胸’膛溫暖結實。懷中的寶寶香香軟軟。生物鐘將她喚醒的時候,竟依依不舍。
葉初陽小朋友醒瞭,十分不給面‘色’的大叫起來,將‘床’板蹬的‘咚咚’響。
葉明凈嘆瞭口氣,‘摸’‘摸’他包裹瞭油佈的兩‘腿’間,裡面的‘尿’佈一如既往的濕瞭。
計都要過來幫忙。葉明凈嗔他一眼:“趕快走吧。洗澡換衣服上‘藥’,你事多著呢”她從枕頭底下取出一個‘玉’瓶,“等傷口快結痂瞭,把這個塗在上。就不會留下疤痕瞭。”
計都一眼認出那是西南送來的貢品。每年也就一小瓶。
“我就不用瞭。”他一個男人,身上要那麼滑溜幹什麼?
葉明凈眼‘波’一橫:“有疤痕瞭,我看著不舒服。給你就用著。”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葉明凈再也不看他,自顧自的給葉初陽換‘尿’佈。計都隻得拿著‘玉’瓶走瞭。
‘門’開後,綠桔照例帶著宮‘女’們入內,開始一天的忙碌。
葉初陽吃飽後,‘精’神抖擻。葉明凈洗漱完,將他抱在‘胸’前的包裹裡:“越來越重瞭。朕這裡已經不夠吃瞭,再過兩個月就給他斷掉吧。”
綠桔大吃一驚:“陛下,殿下還小。這才八個月怎麼就能斷‘奶’?”
葉明凈道:“斷‘奶’是斷的我這裡。又不是不給他吃‘奶’瞭。去內務府挑幾個剛生孩子的‘女’子。兩個月後送過來。”
綠桔還是吃驚:“陛下,您不是說小殿下不用‘乳’母的嗎?”
葉明凈大奇:“朕沒要找‘乳’母啊?早早八個月,除瞭輔食還是要吃‘奶’的。牛‘奶’孩子不宜消化,吃四五個月份‘婦’人的人‘乳’最好。到時擠在杯子裡給他喝,也不用照面。這怎麼就是‘乳’母瞭?”
綠桔頓時無語。屋裡換‘床’單的宮‘女’們面面相覷,復又低下頭繼續幹活。
葉明凈又道:“那些‘婦’人到時提前半個月進宮,按照朕給的食譜吃半個月後才能擠‘乳’喂給殿下。”
“是,奴婢回頭就去辦。”綠桔應諾。
葉初陽渾然不知她們在說什麼。咧著長瞭一顆‘門’牙的嘴不停的笑。
葉明凈坐到早膳桌上,姚善予已經到瞭。見她來瞭,眉開眼笑的就接過孩子,從早膳盤子裡取出一根特制的磨牙手指餅幹,放在葉初陽面前晃悠。葉初陽笑呵呵的一把抓住,咯嘣咯嘣的用唯一的一顆下‘門’牙咬下。口水泡軟後再咽到肚裡。
姚善予喜不自勝,笑的眉眼彎彎。葉明凈別過臉,他這樣子,和喂小狗也沒什麼兩樣。自從葉初陽能吃輔食瞭,姚皇後每到吃飯時間就過來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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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最近身體不太好,欠債越來越多……今天的……二更我努力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