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 病重

作者:流晶瞳 字數:4391

第兩百一十三章病重

‘女’官,最早由周代開始。那個時候,皇帝所有品級的小老婆,以及司掌宮中各項事務的宮人通稱‘女’官。如果說,皇帝的後/宮是一傢公司。皇帝本人是董事長,皇後是名正言順的總經理兼副董事。地位高的小老婆就是部‘門’經理,地位低的就是中層主管。再往下是各個品級的宮‘女’。當然,公司裡還有不少內‘侍’太監。唯一有黃瓜的男人就是董事長。從副董事開始,一直到掃地宮‘女’,都是可以給他睡的。咳咳,如果董事長口味重,睡一睡太監也是沒有問題的。

於是,這樣的公司發生瞭一些順理成章的問題。人人爭著要和董事長睡覺。某些想過好日子的,就需努力爬‘床’。到時枕頭風一吹,今天還是洗衣房的宮‘女’呢,明天就能升職成部‘門’經理。住房、工資、養老各項待遇如同坐火箭般得迅速提升。而那些真正有管理才華,想要憑真本事過上好日子的職員呢?也要努力爬‘床’。因為公司的規章制度規定瞭。隻有品級高的董事長小老婆,才能擔任部‘門’經理這樣的要職。這個不是潛規則,是明規則。沒有和董事長睡過的,不是董事長小老婆中排行高的,就不能擔任中高層管理。

這樣的一種任人唯親的公司,很快就被搞‘亂’瞭。董事長就奇怪瞭,我兩傢公司,一個叫‘朝堂無限責任公司’、一個叫‘後/宮有限責任公司’。為嘛朝堂經營的蒸蒸日上,股票一升再升。後/宮卻魂‘亂’到瀕臨破產呢?這絕不是我的錯,一定是總經理不能幹。於是就去怪皇後。皇後也怒啊分明是你將公司的用人制度定的太魂‘亂’好不好。幹我屁事老娘不幹瞭,愛整誰整誰吧

董事長也很氣憤,明明就是你能力太差。人傢‘朝堂無限責任公司’的總經理丞相先生,不是將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條麼?你愛撂挑子就撂挑子,咱換個人。來啊,把印章‘交’給貴妃,換她上

很快,貴妃也敗下陣瞭。實在是前赴後繼爬‘床’的美貌姑娘太多瞭。而且,清秀太監也不甘落後的加入瞭這一行列。這種公司,神仙也管不好啊。

董事長一連換瞭好幾個總經理,‘後/宮有限責任公司’的情況依舊沒有好轉。鐵‘棒’漸有磨成針趨勢的董事長終於痛定思痛,找瞭‘朝堂無限責任公司’的總經理,丞相先生來商議。到底要怎麼改革。才能讓‘後/宮有限責任公司’重新煥發青‘春’。

丞相先生一針見血。提出根本的十字改革方案。“陪睡不管事,管事不陪睡”。括號:總經理皇後除外。

黃瓜日漸萎靡的董事長接受瞭新改革。從此。‘女’官一詞,就專指內宮中與男子無配偶名分而掌管著上起後妃教育、下至衣食供給的各級‘女’‘性’管理人員。

葉明凈給兒子講解瞭‘女’官的由來,最後下瞭定義:“尚儀、尚宮、掌儀、掌服,這些‘女’官稱謂,對‘門’g‘門’g來說,太過委屈。朕要的,是一位幫著朕處理日常瑣事的幫手,朕的日常瑣事,有國事、也有傢事。倘若沿襲‘女’官舊名,‘門’g‘門’g便不可涉及國事。就算禦史們一時有顏‘色’不參諫,也難保日後不拿出來說事。早早,你要記住。為人處世,定要按制度辦事。倘若你要辦的事與制度不合,寧可繞個彎子,或是添加修正制度,也得合上。萬不可存僥幸心理。需知,皇帝和皇子是朝臣與萬民之表率。你帶頭破壞制度,持身不正。對下屬的約束就會少瞭底氣。”

葉初陽舉一反三:“所以,母親娶的是皇後,周肅宗嫁的是皇夫?”

“就是這個道理。”葉明凈贊許的點頭,“若按‘女’官舊名安置姚‘門’g,‘門’g‘門’g在日後協助朕處理政務時,就名不正言不順。而且,就算是因著朕是‘女’子,終其一朝,都無禦史置喙。也會給子孫後代留下壞先例。‘女’官,畢竟是後/宮中人。後宮‘女’官幹政,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葉初陽模模糊糊的‘摸’到瞭一點兒實質:“母親是說,要給‘門’g姐姐做朝堂上的‘女’官?”

“不錯。”葉明凈目‘色’沉靜,說出的話卻隱隱轟響:“從朕這裡開始。‘女’官一詞,不再指後/宮,而專指朝堂‘女’子。”

但凡皇帝要辦個難辦的事,都得先來個造勢。然後由機靈的臣子主動提出。皇帝勉為其難的接受。這樣一來,在民間傳言就好聽許多。這也是一種政治表演的需要。

葉明凈身為皇帝,也免不瞭俗。在朝臣們面前長籲短嘆的裝模作樣瞭一番。很快,首輔林珂就貼心的詢問:“陛下有何心事?”

葉明凈就說瞭:“朕得登大寶十餘載,夙興夜寐,克勤克檢。近來年歲較增,處理卿等之公務,頗感吃力,恨不得尋一助力。然君之側,非等閑者可近之。卿之諸臣,皆為國之棟梁。若近朕之側‘侍’奉,又恐擔佞幸之名。毀其前程。朕實不安。故困擾。”

林珂等人聽明白瞭。簡單的說,就是皇帝覺得自己年紀大瞭,‘精’力不夠,要找個近臣貼身‘侍’奉。

一眾大臣開始動腦筋。其實吧,哪個皇帝沒一兩個近身之臣呢?皇帝總有些‘私’事,不能光明正大的‘交’給朝堂處理。近臣,就是處理這等事務的。這一類朝臣,名頭或許不如清流那麼好聽,然好處卻是很得聖心。將來地位升遷也是有保障的。換成別的皇帝,根本不用‘操’心,自有大把的人選往面前湊。可這個事擺在‘女’帝身上就很棘手。關鍵就在於葉明凈是個‘女’子。她的近身之臣,甭管真假,一個佞幸的名聲是跑不掉的。誰願意頂這種名頭?

另有一眾腦袋活絡的大臣想到瞭另一種可能。莫非陛下看中瞭哪位青年才俊,想要收到身邊?腦中不自覺的開始排夠的上美男子稱號的人。

葉明凈說完,也就讓大傢散瞭。她的任務已經完成。後面就看誰有‘門’路,第一個‘摸’清她的想法瞭。

各位有心的臣工們,自是各找‘門’路開始打聽。葉明凈自己也要做些姿態,給朝臣們一個風向標。便頻頻宣瞭姚‘門’g進西苑說話。

結果,她的主戲本還沒唱好。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輔助效應卻先上來瞭。

工部尚書最先遞瞭一本奏折。葉明凈很詫異。劉潛一向是個技術官員的代表。怎麼也會蹚這種渾水瞭。打開折子一看,頓時氣的七竅生煙。

折子寫的很樸實,樸實的令人幾乎要流淚。劉潛在裡面很擔憂的說,陛下啊,昨日經您一提醒,臣才發現,原來您快三十瞭。按照祖制。您該籌備修建陵墓瞭……嘮嘮叨叨一大堆。詳細解說瞭帝王陵墓修建的過程和需要註意的事項。其中強調:陛下,您應該先選定一個風水寶地。臣好派人去實地勘察。看看那裡的土質,適合修建什麼式樣的陵墓,然後您再挑圖紙……

“啪”葉明凈狠狠的將折子摔在地上。氣的臉都青瞭。她才二十九,居然被催著要給自己修墳。這,這不是就等於被人指著鼻子說:喂,快給自己挖個坑吧,你沒幾天好活瞭

“劉潛”她咬牙切齒,“朕看你是閑的發慌瞭”

不能跟他們計較,不能跟他們計較。她氣瞭半天,終是按下心頭怒火,一個字都沒批,原模原樣的摔給馮立:“這個,發還給內閣”

劉潛接到瞭折子,他很委屈。找瞭林珂訴苦:“……陵墓選址不過是最初的,後頭還有征民夫、征工匠、挖山頭、挖地宮。工程浩大。等修完瞭,最快也要十多年。這不正好麼。再說,修完瞭後,陛下不是還要往裡頭放東西?內務府陸續準備起來,也要個四五年。我這時候提。不正是時候?先帝也是這個年紀開始修陵的。我哪兒惹到陛下瞭……”

林珂也有些想不通。道:“或許陛下還年輕,一時沒想到陵寢要修這麼長時間。見你現在提瞭,覺得晦氣。”

劉潛更委屈:“我在折子裡都說瞭,修個二十年都不為過的。剛好麼,慢慢修。戶部那頭的的錢糧也好慢慢給。不至於一下子調動太多銀錢,動搖國庫。再說,就算是陛下想晚點兒修,地方也得先定下來。這選址,要不少時間呢。”他就不明白瞭,他哪裡沒想周全。二十年後,陛下五十歲。陵寢已經修好,這不很妥當麼?

林珂很同情他。也覺的三十來歲的皇帝修陵正是時候。尤其是現在國庫還算豐厚,戰俘奴隸資源不斷。錢和人都有。時機難得。

“也罷,我面見陛下時幫你問問。”他慷慨應諾。

東陽侯府,陸詔因為兒子的緣故。第一個知道瞭葉明凈‘玉’找近身臣子的真實意圖。

“姚‘門’g。”他獨自坐在書房,眉宇微鎖,腦中搜索著餘恩侯府的信息。發現資料很少。姚傢人向來深居簡出,與京中權貴沒什麼往來。尤其是廣平七年,姚‘門’g和薛衡的婚事作罷後,姚‘門’g遠走西北。姚傢人在權貴社‘交’圈裡,幾乎絕跡。

“蠢貨”他冷冷的下瞭定語。薛渭之這一房,可以不用管瞭。懿敬太後一旦不在,兩傢一分。晉侯府就要徹底敗落瞭。搞不好,爵位到最後都能給薛凝之那一房‘弄’去。唔——他微瞇瞭眼睛。這也不是不可能的。葉明凈對薛凝之本就很照顧。薛凝之兄弟情深,不會動哥哥的爵位。到薛征這一代,就不一定瞭。薛征自己就是葉初陽的伴讀。天資遠超薛律和薛衡。未來的事,還真是很難說。薛傢人這邊,大勢不會變。姚傢的姚‘門’g,才是令人意外。

陸詔六年不在長安,對姚‘門’g完全沒有印象。要不是葉初陽提醒,還真不知道有這麼一位。

這個人情,該賣給誰呢?他輕敲桌面。思索著該怎麼樣將這消息的利益最大化。

耳畔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門’外傳來小廝急切的聲音:“大爺,不好瞭。內院來傳話,說是夫人她吐血瞭”

“什麼”‘門’“砰”的被打開,陸詔臉‘色’異常難看,邁開‘腿’越過小廝,大步朝內院走去。

杜婉的病一直沒什麼起‘色’,他是知道的。心病還要心‘藥’醫。她想不通透,自然病好的慢。可怎麼會突然吐血瞭?

“到底是怎麼回事?”陸詔‘陰’著臉走進房間,屋裡‘門’窗緊閉,散發著一股濃重的‘藥’味,透著隱約血腥。幾個丫鬟和婆子哭著給他請罪:“奴婢們也不知道。夫人的病一直很重,吃瞭‘藥’也不見起‘色’。剛剛才吃瞭‘藥’,不知怎麼的就吐瞭出來。吐到最後,就,就出來瞭一口血沫子”

孫旭和杜蘅也匆匆趕瞭來。聽見丫鬟的話後,均嘆瞭口氣。隻怕杜婉這次要不好瞭。

“已經派人去請太醫瞭。”孫旭輕聲安慰侄子,“你且寬寬心。”

杜蘅坐在侄‘女’的‘床’邊,淚珠如雨:“婉兒,是姑姑對不起你。”哥哥嫂嫂對她有大恩,他們的寶貝‘女’兒嫁到陸傢來,卻病成這樣。她愧對兄嫂。

杜婉微顫顫的醒瞭過來,吃力的轉過頭,見到瞭陸詔。淚水無聲的從眼角滑落,浸濕瞭枕角。

陸詔走到‘床’邊,杜蘅和孫旭都靠後退開。陸詔握住杜婉的手,輕聲問:“婉兒,你別想太多。寬心養病要緊。”

杜婉拼命搖頭,眼淚不停的滑落。這時,太醫來瞭。陸詔見瞭大吃一驚,竟然是何長英。

“院使大人。”他客氣的見禮。何長英點點頭:“惜之和我說過多次,他妹妹久病難醫。今日正好有空,見瞭令叔送至太醫院的貼子,就不請自來瞭。”

“不敢不敢。”陸詔對著他萬分客氣,“勞煩院使大人瞭。”

何長英按住杜婉的脈搏,又看瞭看她的臉‘色’。便問診結束。孫旭留在室內,陸詔和杜蘅都跟著走到外間,丫鬟早已擺下筆墨。何長英嘆瞭口氣:“心病成疾,‘藥’石難醫。尊夫人天生胎弱,又有積年宿疾。如今脈相虛懸。老夫且開一帖‘藥’。盡人事、聽天命吧。”他下筆遊龍,很快開好‘藥’方,‘交’給陸詔,“最要緊的,是讓尊夫人想開些。若是解瞭她的心病,倒還有一線生機。”

陸詔的臉‘色’都不怎麼好。謝過何長英,親自送他出府‘門’。回到內院,

----------------------------------

設置 目錄

設置X

保存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