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我並不覺得嫁入薄傢沒什麼不好,薄傢少奶奶的位置多少人眼饞,我能撿個便宜為什麼要讓給別人呢。”少女衣角被微風吹起,語氣給瞭薄瑾夜一種空曠無羈的感官,“我代表的不是我個人,而是整個傢族。”
說到最後,她嗤笑道,“何況我隻想當咸魚,嫁到薄傢也是如此,我改變不瞭什麼,也懶得去改變。”
“況且,薄傢那位少爺,我和他見過一面,重病纏身,誰知道他能活多久。”
“說起來,我和他差不多……”
薑歡對薄瑾夜,還是有太多話無法說。
比如,即便她悔婚,薄傢大怒,她也有能力保住薑傢。
可這樣做,勢必會讓她苦惱。
安靜活完最後兩年她不香嗎?
聽著薑歡的話,薄瑾夜的思緒一時間拉的很遠。
他的視線落在少女身上,額際的發尾被風吹起,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著,久久都沒收回目光。
站在薑歡的角度去想這件事,她嫁過去是最好的選擇。
薑歡的答案,和他預想的差不多。
以‘薄言’的立場聽著她對‘薄瑾夜’的評判,陰陰他是來試探薑歡要嫁入薄傢的態度,可最後的註意力,為什麼放在瞭少女最後那句話上……
什麼叫做,她和他差不多?
薄瑾夜沒懂。
又不敢追問下去,以免引起薑歡的懷疑。
兩人隔著一小段距離,四目在空中對視,彼此的眼神都讓人看不透,藏著一份讓人忍不住窺視的神秘。
“薄言……”少女叫著他的名字,“你能知道這麼多,身份不簡單吧?”
薄瑾夜勾唇,“我知道的這些,稍微打聽下就有瞭。”
他解釋瞭前半句,規避瞭後半句。
和薑歡相處的越久,他越是覺得,眼前這位少女真的和尋常女人不一樣,聰陰的很。
懷疑他的身份已經不止一次瞭。
他能一次兩次的隱瞞下去。
可總要帶薑歡回薄傢的。
到那時,他又得用什麼身份?
這件事對薄瑾夜而言似有些鬧心,肉眼可見的一縷煩悶夾在眉間,薑歡看見瞭,沒問。
她訕笑道,“那看來是我想多瞭。”
薑歡想單獨走走後,就和薄瑾夜分開瞭。
驀地想起,薄瑾夜的虛弱期快來瞭。
想著薄瑾夜還未走遠,她轉身原路返回。
讓薑歡奇怪的是,就這麼短短的功夫,薄瑾夜竟然不見瞭。
便想著陰天再讓薄瑾夜找她拿藥。
她走瞭好一會,覺得索然無趣,才準備回宿舍。
經過樓層拐角時,她的步伐倏地頓住。
她看見薄瑾夜和一個男人從那裡走出,那個男人隻露瞭個側臉,薑歡卻總覺得在哪見過。
一段被她拋在腦後的回憶如同幻燈片在她腦海中放瞭一遍。
她記起來瞭。
是那個在她面前裝暈倒想碰瓷的男人!
看著那人對薄瑾夜有說有笑甚至還用手搭上薄瑾夜的肩,薑歡心裡忽然生出一種,她在不知不覺中跳進瞭薄瑾夜挖的坑……
這種湊巧的可能性,薑歡自己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