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不敢將視線明目張膽的投在喬西身上,大多數時間都是眼皮垂著,視線落在茶幾上。
此刻才去看喬西的臉色,發現喬西隻是在笑。
或許隻是在尷尬的笑。
但是那點兒笑意讓卓遠聲覺得十分刺眼。
老太太在喬西面前貶損他不是一次兩次瞭,每次都能讓卓遠聲十分的難堪。
現在又是在這種情況下。
還是卓司洺幹笑著插話,“奶奶,喬西自己一個人挺好的,您就別操這份心瞭……”
老太太貶損玩自己兒子,又笑瞇瞇的看向卓司洺。
卓司洺渾身汗毛一豎,忽然覺得不對勁兒。
老太太親熱詢問:“不如看看我傢長孫呢?”
喬西:“……”
卓司洺:“……”
“我可是聽說瞭,最近我這孫子可是不得瞭,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瞭,人又年輕,主要是聽話,不像遠聲,整天跟別人欠瞭他一個億一樣擺臉色,而且年輕人身體好!”
老太太非常擅長自賣自誇,起身就要掀起卓司洺的衣服:“肌肉漂亮,上次你不是摸過的嗎?這臭小子不給你摸,還吵得全世界都聽見瞭,這次我做主,你盡管摸!”
卓司洺:“!!”
他拼命拽著自己的衣服:“救命,我不要,救命,奶奶,你這是騷擾,救命……”
卓遠聲忍無可忍,起身將老太太拉起來:“媽,你消停點兒!”
老太太被兒子吼瞭一下,十分委屈。
“你作什麼這麼兇嘛,是西西不喜歡你,又不是我的錯!”
卓遠聲腦子轟一下炸開瞭。
老太太給喬西解釋:“他暗戀你,從去年你剛剛搬過來就這樣瞭。”
…
卓遠聲一整晚都沒緩過來勁兒。
他鬱結於心,在書房走來走去,差點給自己氣出心臟病來。
中午的飯局卓遠聲缺席,卓司洺去瞭,晚上回來時吩咐廚房做瞭去火的湯水。
他覺得有些事情已經到瞭不得不說的地步瞭。
因為他今晚去隔壁,看到喬西已經將東西都打包好瞭。
卓司洺端著湯水上來,看著卓遠聲一言不發的喝完瞭。
才試探性問:“你喜歡什麼花?”
卓遠聲瞥他,看到他笑得難看,心裡預感到沒有好事情。
卓司洺笑得更難看瞭:“你喜歡什麼花,咱們就把隔壁種上什麼花。”
卓遠聲看著卓司洺。
那種感覺又來瞭。
腦袋遲緩的在轉動,卻遲遲消化不出信息,他好像聽到瞭齒輪轉動的聲音,生銹的腦神經在叫囂作痛。
好一會兒之後,卓遠聲才移開視線,平靜的點點頭:“知道瞭。”
過瞭一會兒,又補充:“你回去吧。”
卓司洺倒是寧願小叔給自己來上兩拳。
他小心翼翼的解釋:“喬西說,藕斷絲連隻會讓痛苦綿延,她隻是不希望拉長你的痛苦。”
卓遠聲沒有看卓司洺,他忙著手中的東西,他胡亂的翻著文件。
卓司洺又說:“她說她在這裡的記憶很開心,搬傢絕無其他意思。”
門被帶上,卓遠聲停止瞭手上毫無意義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