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皮瞭也得處理一下,不然走路摩擦到褲子也怪疼的。”羅東升給她傷口消消毒,用一塊紗佈包紮瞭一下。
包紮好,趙金枝穿好褲子。
兩個人圍著火盆取暖,一時間沒人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
趙金枝覷向羅東升,見他似乎在想事情,就忍不住問:“想啥呢?”
“想咱以後生幾個娃子比較好。”
趙金枝甩他一記白眼,沒個正經。
羅東升拉著她坐到自己腿上,“俺打算過瞭年在城裡找個地,把木工廠給開起來。”
“這麼著急?”剛回來,也不知道休息一下。
“先把前期工作準備好,這需要一定得時間。”
趙金枝合計瞭一下,他開木工廠主要是以做傢具為主,材料不像她做衣服的佈料,供銷社買一塊就行,他的木料得去大山裡砍,然後在加工,比她的服裝復雜多瞭,早點準備也好。
“反正俺都支持你。”她說。
“你的廠子呢?生意咋樣?”
“還行,目前養活工人還是沒問題的。而且有四嬸和三嬸在外擺地攤幫俺宣傳,也能給俺拉到生意。”
現在手裡做的這批貨就是關翠幫她拉的生意,外地的,定瞭一百多件呢大衣。
“你這一個廠子不咋滴,倒是養肥瞭不少人。”幾十個工人,就能解決幾十戶人傢的溫飽。
“俺的工廠怎麼就不咋滴瞭?”趙金枝不服氣的鼓著腮幫子,“你別小瞧俺,俺以後肯定會越做越大的。”
“越做越大是肯定的,但在沒做大之前,咱是不是該考慮把婚結瞭,娃子生瞭?”
不然生意做大瞭,到時候大事小事一堆,哪有時間顧著生孩子。
趙金枝臉頰一熱,“俺順其自然。”
結婚她是有計劃的,不出意外的話,明年之內,至於孩子,這個不是計劃的事,緣分來瞭就留下。
羅東升抱著她,一本正經的說:“俺打算好瞭,過幾天去提親,等天氣暖和點咱就結婚,爭取來年抱個小棉襖。”
這傢夥,想的倒是夠遠的,不過,“人傢都想抱大胖小子,你為啥要抱小棉襖?”
“小棉襖貼心呀!而且長得像你一樣,好看。”
“萬一沒控制好,隨瞭你豈不就挫瞭。”
“……”某人滿頭黑線,“俺哪裡就挫瞭?你見過挫的這麼好看的人?”
趙金枝撇嘴。
兩個人鬧瞭一會,趙金枝就回去瞭。
幾天後,羅東升真的帶上東西上門提親瞭。當然,是打著送年貨的幌子,不想弄的大夥都知道。
他是晚上來的,拉著一個車,帶瞭不少東西。
當搬到最後的時候,趙金枝驚呆瞭。
半頭豬!
怪不得那天再三叮囑她,叫她傢今年不要準備豬肉,原來他早就打算好瞭。
隻是……這半頭也太誇張瞭!
“你這孩子咋送那麼多過來呢?一會你給帶一半回去,不然實在是太多瞭。”陳紅霞也被這麼多豬肉弄蒙瞭,這麼大半頭豬,得吃到啥時候呀,而且還浪費錢。
“嬸子可以醃點臘肉,金枝愛吃。”羅東升說。
“臘肉俺會醃的,但這些也太多瞭。”
“俺今天來,也不光是送年貨,主要還有一件事要跟嬸子和叔說。”羅東升今天穿的比平時也講究一點,頭發還特地打理瞭一下。
提親的大日子,怎麼的也得正式一點,這樣才顯得有誠意。
“啥事,你說。”陳紅霞下意識朝閨女瞥瞭一眼,心裡其實已經猜到瞭什麼事。
“能不能借房裡說?”
“行,你跟俺進來。”陳紅霞領著他進瞭她和趙大全的房間,趙金枝也跟在後面,不過到門口被羅東升給攔住瞭。
“你在外面等。”羅東升把門關上。
切,神神秘秘的,她還不想聽呢。
小金玉和小金秋兩個小吃貨圍著那半頭豬,姊妹倆在研究豬肉這個部位怎麼吃,那麼部位怎麼燒,研究的津津有味,口水都要流下來瞭。
趙金枝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的朝老母親屋裡飄過去,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怎麼說瞭那麼久。
“四花,你去媽屋裡給他們倒點水。”趙金枝拿著水壺遞給四花。
“大姐,媽屋裡有水壺。”小金玉說。
“你咋知道媽屋裡有水壺?”她想讓小金秋進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俺之前給送進去的。”
完犢子,這招不管用。
“那你把火盆端進去給他們,房裡冷。”趙金枝又想瞭一招。
四花奇怪,房裡門窗關的嚴嚴實實的,堂屋門開著,空間又大,肯定比房裡冷的多。
“傻愣著幹啥,趕緊的呀。”趙金枝見她不動,又催道。
“大姐,火盆送去房裡,俺們多冷呀。”四花不願意,她最怕冷瞭。
“你東升哥那麼遠拉一車東西過來,肯定凍壞瞭,而且他一會還要回去,讓他先暖和一下,快去,一會給你糖果子吃。”
“大姐就知道心疼東升哥。”小金秋不滿的咕噥著,端著火盆送去房裡。
轉眼,小金秋從房裡出來。
“這麼快?”趙金枝說。
“……”小金秋給她一記‘不然呢?’的眼神。
趙金枝有些尷尬,“那個,四花,你有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四花搖搖頭。
“一句都沒聽到?”
四花繼續搖頭。
趙金枝一臉無語。火盆搭瞭進去瞭,啥也沒聽到。
小金玉是個鬼靈精,看出自傢大姐的心思,她湊過來,“大姐,你想知道啥,俺幫你進去聽聽。”
“……俺沒想知道啥,就隨便問問。”她拉不下臉。
小金玉摸著下巴,看著老母親那屋的房門,“你說東升哥在跟爸媽說啥,咋說那麼久呢?”
有人跟著好奇,趙金枝心裡就更想知道羅東升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按理來說,他今天架勢是來提親的。既然是提親,她這個主角不應該在場麼,怎麼反倒把她撇下瞭。
難道不是來提親的?
還是……羅東升有什麼要求不方便讓她知道?
或者……羅東升反悔瞭,不想給他們傢當上門女婿瞭?
趙金枝腦子裡蹦出一些亂七八糟的疑問,心裡一時又煩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