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盛銘笑呵呵的看著望著自己神情有些呆呆的小姑娘,對小姑娘拱手道:“昭陽郡主。”
老人傢認識她?戚琳瑯笑著對老人傢福身,“老人傢好。”
“哎喲喲!”老太監側身躲過她的禮,謙恭的道:“老奴是從宮裡來的,郡主不可給老奴行禮。”
她自然知道,但這是她對老人傢的尊敬和對前世的感謝,戚琳瑯笑著頜首,“不知老人傢怎麼稱呼?”
這小姑娘即漂亮溫婉又和善親切,怪不得小主子會喜歡她!老太監點頭,“老奴原本姓胡,郡主叫老奴……”
“那我叫老人傢胡爺爺吧?”戚琳瑯笑著搶先道。
啊?老太監神情一滯,好像這樣稱呼也成,就連小主子都喚他“阿翁”呢!阿翁和爺爺是一個意思,那這小姑娘不是跟著小主子一樣稱呼他瞭嗎?想到這裡老太監更加高興,歡歡喜喜的應瞭,隨即就嘆瞭口氣,因為他想起到現在還一日醉三、四回的小主子瞭。
“實不相瞞,”他整容道:“老奴這次是特意來尋郡主,有事相求於郡主的。”
戚琳瑯收斂瞭笑意,“胡爺爺請說。”
老人傢是那個人身邊的人,難道老人傢是為瞭那個人而來?可她實在猜不到那個人會有什麼事需要他身邊的人來求她。
老太監點頭,“郡主知道老奴是個太監,所以郡主不必因為老奴接下來的話而害羞。”他說著頓住,抬眼打量著眼前女孩子的神色,發現她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忽然飛紅一片,他連忙別開眼,接著道:“老奴這也是實在沒辦法瞭,才想到來求見郡主。”
老太監很快切入正題,卻沒發現他並沒有向小姑娘說明他傢主子是誰,小姑娘卻聽懂瞭他說的話。
“自那日後,我們傢小主子就魔怔瞭,成日酗酒,喝瞭醉,醉瞭睡,睡醒瞭再喝。”他偷眼瞧看瞭一眼,見女孩子神情怔怔的,便繼續道:“他還拉著我說胡話,說什麼他知道錯瞭,都怪這該死的酒,都怪他不能喝酒,他沒臉見人瞭……”
這話可不是那個人能說出來的,即便是他喝醉瞭酒!前世他喝醉的時候根本不說話,隻一味的折騰人……
大概是老人傢故意編瞭這樣的話來哄她的吧?那他酗酒這話是真是假?前世他知道自己酒量差,除非有宴席躲不過去,否則他根本不會碰酒。她揣度著,沉默的聽老太監繼續說。
“我們傢小主子啊!自小性格清冷,”老太監嘆道:“就連麗嬪娘娘在世的時候,他五歲以後頂多就是和娘娘牽個手。好像,小主子不太會與人親近,別的皇子十五歲都有瞭教引宮女,可小主子他十五歲生辰那天硬是將賢妃娘娘給他挑的教引宮女趕走瞭,到現在也沒個著落。”
聽到這裡戚琳瑯已經確定老人傢從頭到尾都是在騙她瞭。
說那個人是個清心寡欲之人,打死她都不相信!前世他不惜得個昏君的罵名也要將她弄進宮,後宮佳麗沒有三千也有幾百,還總是纏著她,他怎麼可能是老人傢說的那樣的人?
前世老人傢雖對她和藹也隨時會在後宮爭鬥中相助於她,可為瞭那個人老人傢也會隨時撒謊騙她,她早就見慣不怪瞭。
“老人傢您到底想說什麼?”她沉聲問道。
怎麼不叫他爺爺瞭?不是剛才還好好的嗎?老太監聽出她語氣裡的不耐,愕然的望著她。難道是他說錯話瞭?
這個時候他哪裡還敢說請小姑娘去做那解鈴人的話?他苦笑道:“老奴隻是想代我傢小主子向郡主道歉,求郡主原諒我傢小主子。”
給小主子解鈴鐺的重任,他還是另想辦法吧。老太監滿心愁苦的想。
“不必瞭。”戚琳瑯緩緩搖頭,“如果可能,我不想再見他。”
啊?老太監震驚的張大瞭嘴,難道他做錯瞭?他不該來找這個小姑娘說這些,他害瞭他傢小主子不成?
“主子!”遠處忽然有人大喊。老太監和戚琳瑯尋聲望去,見他們正背地裡議論的那個人踉踉蹌蹌的慢慢向這邊走來,身後跟著墨影和銘駿。
老太監和戚琳瑯齊齊變顏變色。
老太監怕的是他做瞭錯事害瞭小主子被小主子當場抓包,戚琳瑯怕的則是那個人的出現,而且,看他晃晃悠悠走路的樣子,明顯是又喝醉瞭。
戚琳瑯疾步退後,陳霆越的雙眼卻緊緊盯視著她,一步步向她逼近。
老太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瞪著跟在他傢小主子身後的一黑一紫兩個小崽子,動著嘴唇卻不出聲的問道:“誰幹的?哪個小崽子幹的?”
銘駿面無表情,墨影撇嘴抬手指瞭指銘駿。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老太監恨恨的瞪視著銘駿,銘駿卻像沒看見似的,就是不與他對視。
不是他膽子大敢招惹阿翁他老人傢,銘駿心裡也很苦,實在是主子的威懾比阿翁厲害多瞭,如果得罪主子和得罪阿翁這兩者他必須選一個,他寧願選擇後者。
見銘駿不搭理自己,老太監無可如何,轉頭見他傢小主子已經走到小姑娘面前,人傢小姑娘嚇得臉色慘白,眼瞅著就要哭瞭。
她怎麼那麼倒黴?戚琳瑯確實想哭,怎麼就逃不開這魔頭瞭,死瞭一次重新來過竟然還是逃不開!
他越走越近,那眼神就像是要把獵物撕碎瞭的雄獅似的。他抬起手,慢慢向她的臉靠近,就像雄獅抬起瞭他的爪子……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她的臉頰的時候,老太監那尖細高亢的聲音忽然響起,嚇瞭所有人一跳。
“打暈他!”老太監喊道。話音未落一道黑色的影子閃電般沖將過來眾人隻聽“砰”的一聲,戚琳瑯眼睜睜看著陳霆越閉上眼倒向她,他離她太近,她根本躲不開,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小山似的砸向她。
聽到老太監的吩咐墨影想都沒想就沖上來動瞭手,動手後他才反應過來他打暈的是誰,他驚愕的看著自己仍然保持著手刀狀的剛才砍瞭主子的右手,很是為自己和它擔心。
老太監和銘駿眼睜睜看著陳霆越倒在那小姑娘身上,把她整個人壓在身下。
“咿!”老太監和銘駿不由自主的發出唏噓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