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氏勉強的笑瞭笑,“母親身子骨一向健朗,應該沒事吧。”
顧傾歌笑瞭笑,“那就好。”
的確是,那就好啊
小趙氏之前一直親昵的稱呼趙氏為“姨母”,如今卻叫瞭“母親”,雖然更正式一些,但是卻少瞭親昵。
看來,小趙氏心中,也不是全然沒有芥蒂啊。
“哎喲,別動,別動”趙氏忽然呼痛出聲,她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腰,一隻手緊緊地抓著西春的手,“腰,我的腰”
“腰”顧建業大驚,轉身叫瞭下人道:“快,快去將府醫叫來”
話音剛落,忽的有一聲脆響響起。
顧建業一愣,目光朝著聲音的發源地望去。
隻見趙氏歪歪倒倒的腳下,有一個青綠色透著溫潤色澤的玉佩摔落成兩半,安靜的躺在趙氏的腳下。
趙氏原本還在叫痛,此時卻見周圍人異樣的目光看向自己,以及自己的腳邊,下意識的便往腳上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趙氏的臉色當即變得慘白。
“祖祖母”顧汐華呆愣楞的叫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竹節鸚鵡佩為什麼會在趙氏的身上
這不科學啊
她明明趁著三娘扶著趙氏的時候,將這竹節鸚鵡佩放在瞭三娘身上,之後這竹節鸚鵡佩不知為何從三娘身上掉落在草地上,她沒辦法,隻好讓紫燕記住瞭竹節鸚鵡佩掉落的位置,準備等事情結束的時候再來尋。
可是,為什麼本應該在草地上的竹節鸚鵡佩會出現在這裡,還是從趙氏的身上掉下來的
顧汐華的心頓時慌亂不已,她不知道哪裡出瞭錯,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想到自己剛剛還說要找青尋幫的人來幫著找這個竹節鸚鵡佩,她就覺得自己給自己一個響亮的巴掌
趙氏哆嗦著唇。看瞭看顧汐華,又看瞭看顧建業,最後看瞭看三娘,頓時頭皮都有些發麻瞭
“哦~”圍觀的群眾眼睛何其雪亮。早就瞧見瞭趙氏落在地上摔成兩半的竹節鸚鵡佩,頓時明瞭的“哦”瞭一聲。
聲音之齊,前所未有。
趙氏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有個地洞鉆進去
秦安瑾似笑非笑的看瞭一眼地上的竹節鸚鵡佩,臉上的笑容玩味而諷刺:“哦這難道就是太夫人您苦苦尋找卻一直都沒有找到。差點以為被賊人偷走的竹節鸚鵡佩嗎當真是價值連城啊”
顧傾歌沒想到像秦安瑾這樣一個如仙如神的人竟然也會說這樣的話,當即眼中便有瞭笑意。
趙氏被秦安瑾的話諷刺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偏偏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這這一定是哪裡有誤會。”顧建業幹笑道:“是吧,母親”“是,是。”趙氏不管顧建業說瞭什麼,直接肯定道:“對,就是有誤會。”
秦安瑾動瞭動眉梢,“什麼誤會呢”
“這”趙氏語塞,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顧建業。
顧建業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當場爆發給趙氏看
可是。偏偏,他不能
於是,顧建業便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和羞辱,幹笑道:“秦世子,您也知道,這老人傢年紀大瞭,總是會有丟三落四的毛病,我母親偶爾就會記不清楚一些事情,我想今日的事情,她定是也想不起來瞭。”
這就是在說趙氏老糊塗瞭
趙氏被人當場戳脊梁骨。卻偏偏一句話都說不得,隻能紅著臉捂著自己的腰。
“是嗎”秦安瑾目光掃瞭一眼不安的趙氏,忽的笑道:“也是,這我也能理解。畢竟年紀大瞭嘛。”
顧建業剛想舒一口氣,卻聽秦安瑾繼續道:“隻是啊,這人老瞭,就要服老,好好的頤養天年、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身邊的人啊,也要清楚點,別跟著一起兩眼摸黑。”
顧建業臉色頓時鐵青,卻又不敢當面和秦安瑾辯駁,況且這件事情的確是他們這邊理虧,隻得陪笑道:“是,是,您說的對。”
秦安瑾並沒有回應顧建業的話,笑著看瞭一眼三娘,道:“周姨,您看這事要怎麼辦才好”
“唉。”三娘嘆息道:“如你所說,既然想不起來瞭,這事也就不追究瞭,隻是我卻不能平白的擔下這個偷盜的污名,還請太夫人向我道歉。”
道歉
這不是在下她的臉面麼
趙氏臉色由紅轉青,由青轉黑,閉著嘴巴,就是不說話。
可是,圍觀的群眾卻是覺得這樣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畢竟站在人傢的地盤上,還是要給主人傢面子的,這道歉已經是最輕的懲罰瞭
於是,人群中便有瞭這樣的喊聲:“是啊,我說老太太,你這事做的不地道啊,就應該和人傢道歉。”
“對啊,人傢都不和你計較你冤枉、無賴人傢的事,隻是一個道歉,又不是剜你的肉,還有多難開口的麼”
“人傢這才叫大傢風范,這氣度,多優雅,多大方,哪裡是一個老太太能比得過的,我聽說這老太太明著說是侯府的太夫人,實際上不過就是一個妾室,到現在還沒有扶正呢。”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過,據說啊,這人心地不好,但是老侯爺在世的時候又可憐她無依無靠的,所以才會一直留她在府中,隻是一直不將她扶正,就連府中沒有主母隻有她的情況下,寧願一個大老爺們管理後院,也不要這個老太太掌傢,你說,隻有的人能是好人麼”
“真的我隻聽說這老太太為人刻薄寡恩,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勁爆的消息呢你的消息可靠麼”
“怎麼不可靠,我一個遠房侄子就是這侯府裡的小廝,他親口和我說的。”
周圍由原先的道歉問題,頓時變成瞭趙氏的身份和心地問題,並且言語中攻擊性、貶低性很強,數度讓趙氏白瞭臉。
就連顧建業臉上都覺得火辣辣的,難看的要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