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這是在做什麼”暖蘇簡直要懷疑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我是不是眼花瞭,為什麼我看到小姐拎著水桶在澆水啊”
“你沒眼花。”曼瑤淡淡的說道:“小姐的確是在拎著水桶給藥草澆水。”
“那怎麼行”確認瞭心中的想法,暖蘇頓時大呼小叫起來,“小姐雖然不像公主那般金枝玉葉,但也是大傢閨秀啊,從小不沾陽春水的,現在怎麼能做這樣的粗活”
暖蘇一邊說著,一邊往顧傾歌的方向走去。
“你做什麼”曼瑤一把拉住暖蘇,淡聲道:“你不覺得小姐是樂在其中麼”
“哪有”暖蘇叫道:“小姐怎麼可能會樂在其中啊”
“不信你自己看。”曼瑤也不和暖蘇多說,雙手掰著暖蘇的頭便往顧傾歌的方向轉,讓她自己親眼見一見顧傾歌是不是樂在其中。
暖蘇就勢望去,就見顧傾歌臉上認真的神色,她今日穿的是一件嫩綠色的錦裙,那樣的嫩綠和她身邊的藥草相得益彰,簡直要融在瞭一起。
這樣的顧傾歌是暖蘇從來沒有見過的,輕松,自由,卻又認真,好像她手下的這些藥草就是無比珍貴的寶貝,而她呢,擺脫瞭世俗的枷鎖,拋卻瞭侯府的陰謀詭計,在這裡享受自然,親近心底。
暖蘇默瞭默,已經走出去的一步又無言的縮瞭回去。
曼瑤看到她這副模樣,心中好笑不已。
暖蘇即便再怎麼變,性格中的毛躁還是一時難以改變的。
不過,這也是挺可愛的。
顧傾歌安靜的澆著水,歐陽愷則是細心的觀察每一株藥草的長勢,顧傾歌澆完水之後,便跟在歐陽愷身後,隨著他一同觀察藥草的長勢。
兩人就這樣,度過瞭下午的大半天時光。
臨近傍晚,歐陽愷終於觀察完瞭。他直瞭直腰身,笑道:“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總算是記起還有我這麼個老頭子瞭”
“一直都沒忘記您。”顧傾歌笑道:“隻是您不是給我佈置瞭任務麼我今日就是來交差的。”
“都記住瞭”歐陽愷問道。
顧傾歌點點頭,“都記住瞭。”
“那好。”歐陽愷也不含糊。徑直從藥草園邊上的小木屋裡取出一本破舊的書遞給顧傾歌,“你回去把這個看看,一個月後來我這裡。”
顧傾歌有些無語,難道說歐陽愷把所有的醫書都放在瞭這個小木屋裡不成
無語歸無語,顧傾歌還是乖乖的接過歐陽愷遞來的醫書。
這是一本針法和詳細穴位的書。
這是這是要準備教她針法不成
顧傾歌疑惑的抬頭看向歐陽愷。問道:“師傅,您是準備教我針法麼”
“看你對這本書的理解能力瞭。”歐陽愷並不做回答,笑道:“一個月後我來考你。”
歐陽愷世界聞名的原因就在於,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針法,據傳可以使白骨便紅顏,相當於在鬼門關前有一道令
而如今,他竟然要傳授給顧傾歌
顧傾歌當即大喜,笑道:“師傅放心,徒兒必定不會辜負師傅所望”
歐陽愷笑著點瞭點頭,顧傾歌讓暖蘇將之前歐陽愷給她的那本醫書還給瞭歐陽愷。歐陽愷接過之後遞給管傢,管傢又將醫書放回到小木屋裡。
看來,還真是醫書都在照顧小木屋啊。
顧傾歌不禁有些無奈,又覺得歐陽愷性子隨意,很是簡單。
“師傅,之前送到您這的那個孩子現在如何瞭”顧傾歌忽然問道。
其實,之前趙氏想要陷害三娘的時候,便是西春報的信,當然也問及她的弟弟,因為顧傾歌那一陣子瑣碎的事情很多。所以也沒來的及問歐陽愷,今日恰好要過來,就順便幫著西春問一問。
因為西春弟弟的情況的特殊,所以歐陽愷格外重視。並且讓西春西春弟弟的傢人一個月都不要見到他,以便於更好的治療。
西春雖然著急,但是歐陽愷的大名和信譽她還是放心的,隻是心中卻也掛心。
“那個孩子啊”歐陽愷嘆瞭口氣,似乎他也遇上瞭麻煩,“他是胎中帶毒。情況不是很好,不過現在也還算穩定,沒有往更壞的地方發展,他的情況需要慢慢治療、調養,你轉告他的傢裡人,讓他們放心。”
顧傾歌點瞭點頭,“那就好。”
“那孩子啊,也是個堅強的。”歐陽愷說起西春的弟弟,也忍不住贊嘆道:“這麼多年忍受著這非人的折磨,卻每天都笑著面對生活,小小年紀也真是難為他瞭,長大之後也必定會有所作為。”
顧傾歌聽出歐陽愷話中的言外之意,問道:“師傅的意思是說,他可以繼續活下去,沒有生命之危”
“我的醫術你還不放心”歐陽愷毫不客氣的白瞭顧傾歌一眼,“他活下去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是不是健康我就不清楚瞭,還要看後續的治療。”
早先,西春的弟弟便被斷言說活不過十歲,如今歐陽愷卻說活下去是沒有問題的,這簡直就是驚喜
顧傾歌忍不住笑道:“如此便好,想必西春知道瞭也會很高興的。”
歐陽愷多看瞭顧傾歌幾眼,笑道:“我還以為你這丫頭是個石頭心呢,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面。”
顧傾歌一愣,“我又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如何就有瞭石頭心”
“誰讓你外表看起來是個少女,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不像個少女的”歐陽愷直言道:“你看這樣多好,要多真心的笑笑,多出去走動走動,別一天到晚總是悶在你那個什麼侯府裡,早晚會悶出病來的”
“怎麼會。”顧傾歌哭笑不得,“侯府裡風景也是很不錯的,不比外面差的。”
“我說你這丫頭啊,唉”歐陽愷重重的嘆瞭口氣,“侯府能和外面比麼外面的風和日麗到瞭侯府變成什麼瞭外面人心善良到瞭侯府裡又變成什麼瞭你可別告訴我說,你不清楚。”
顧傾歌頓時沉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