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愷語重心長的道:“所以說啊,你要多出去走走,多呼吸新鮮空氣,這對身體也是好的。”
“我知道瞭,師傅。”
歐陽愷面色忽然一變,像是換瞭個人一樣,他神秘兮兮的眨瞭眨眼,奸笑道:“怎麼樣,不忙吧,不如陪師傅我下兩盤棋”
顧傾歌看著像變臉那般迅速變換表情的歐陽愷,忍不住笑道:“好是好,不過可不能超過兩盤,今日時間也不早瞭呢。”
“沒問題。”歐陽愷當即大喜,招呼著管傢去擺好棋盤,帶著顧傾歌往廳堂走去,邊走邊笑道:“你師傅的人品你還不放心麼,既然答應瞭下兩盤,就一定不會多的。”
想到歐陽愷的棋品,顧傾歌但笑不語。
陪歐陽愷下棋的過程可謂是慘不忍睹,啼笑皆非,連一旁的暖蘇和曼瑤都不忍直視,顧傾歌卻隻是淡笑著,由著歐陽愷的性子來。
當然,無論是歐陽愷怎麼悔棋、改棋、變棋、賴棋,最後的結果都是以顧傾歌的勝利為終結。
兩局結束,歐陽愷一副還沒有盡興的模樣,顧傾歌視若無睹,起身和歐陽愷告辭。
想到自己之前的信誓旦旦,歐陽愷也不好在顧傾歌面前反悔,畢竟顧傾歌是他的徒弟,是小輩,這樣太有損他師傅的臉面,於是便將顧傾歌送到門口,兩人告別。
顧傾歌離開歐陽府之後便徑直回瞭忠勇侯府,將歐陽愷給她的醫書收好,便走到書房去練字。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瞭兩日,終於再起波瀾。
姑奶奶顧淑嫻要回來瞭。
顧淑嫻是趙氏最小的孩子,也是趙氏唯一的女兒,除瞭顧建斌之外,趙氏最疼寵的便是這個顧淑嫻。
顧淑嫻年輕的時候嫁給瞭正六品的朝議郎周敦,後因周敦與上級不和,而被貶斥,在一苦寒之地浙安擔任縣令。這一任,便是八年。
顧淑嫻當年離開的時候,趙氏可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舍不得,可是聖命難為。趙氏隻得將自己所有的值錢物件都換成瞭銀票給顧淑嫻帶走。
顧淑嫻的性子和趙氏如出一轍,為人尖酸刻薄、眼皮子淺薄,最是唯利是圖,前世的時候,顧傾歌便是在她的手上吃瞭不少的苦。
而她的一雙兒女更是和顧汐華聯起手來陷害顧傾歌。使得忠勇侯府逐漸變成顧汐華的天下,顧建文也逐漸和顧傾歌離心。
如今,顧淑嫻他們,總是要回來瞭
看來,趙氏是要翻盤瞭。
顧傾歌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隻是微微勾瞭勾唇角,臉上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
果然不出顧傾歌的所料,接到顧淑嫻派來的信使送回來的信,趙氏激動的眼淚鼻涕不要錢的使勁流,連忙差瞭下人去叫瞭顧建業來。
顧建業一來到春暉園。趙氏急忙將顧淑嫻的信給看,顧建業接過之後眼眸頓時暗沉下來。
要說顧建業這輩子最恨的人裡到底有誰,顧建文肯定有一個,這第二個,就一定是顧淑嫻。
想當初,趙氏一心想要把小趙氏塞給顧建業,顧建業不願意,就是顧淑嫻給趙氏出的主意,讓兩個人生米煮成熟飯,並且親自實施瞭這一切。讓顧建業有苦說不出,再加上趙氏和小趙氏尋死覓活的,顧建業隻得答應下來。
如果說沒有顧淑嫻從中攪騰,小趙氏又怎麼會變成他的正妻
當年周敦被貶斥。這中間其實顧建業也是有暗箱操作的,為的就是不想再見到顧淑嫻,也為瞭包當年她給他下套的仇,卻沒想到,周敦因為在浙安政績不錯,竟然被升瞭官。如今要上京述職,可能以後就要長久的留在鄴陵瞭
這怎麼行
顧建業隻要一想到自己以後會每天都看到顧淑嫻,心裡就像是吞瞭之蒼蠅一般惡心。
偏偏趙氏沒有註意到顧建業的表情,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
趙氏歡天喜地的笑道:“老二啊,這淑嫻要回來瞭,你說是不是要把她之前住的那個院子收拾出來,哦,對,還有,還要多添置些物件,這麼多年,淑嫻在那邊也不知道吃瞭多少苦,想想我就心疼,還有啊”
趙氏還沒說完,顧建業就不耐煩的打斷瞭她的話:“這些都是大嫂要安排的事情,不是你我能插手的。”
趙氏一哽,這才想起來自己之顧著高興瞭,卻忘記瞭如今還是許氏掌傢,府中要增添的每一件物件,都要她同意瞭才行。
趙氏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難不成她給自己的女兒添置些物件,還要看許氏的臉色不成
“我不管,淑嫻吃瞭這麼多年的苦,可不能再委屈她瞭你讓我出去,我去和許氏說,我就不信,我還要看她的臉色”
顧建業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就顧淑嫻那樣的性子,天下的人都吃苦,她也不可能吃一點苦的
“我從來沒束著您,您想出去隨時都可以。”顧建業冷淡的說道:“不過您要記得我和您說過的話,別再招惹她們。”
趙氏一愣,沒束著她那之前顧建業要她不要出這春暉園半步是個什麼情況
“你之前不是說”
“那是我為瞭讓您好好養傷才那樣說的。”顧建業解釋道:“母親,我是您的兒子,我怎麼可能會讓您受委屈呢,再說,我也沒有權利讓您不出去不是麼”
難道說是自己一直都理解錯瞭
顧建業真的隻是想讓自己好好養傷,而不是說要讓她禁足
趙氏頓時心中嘔血,敢情自己白白的在這春暉園中呆瞭這麼久,原來人傢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想到這些天,自己不斷的咒罵著顧建業沒有良心之類的話,趙氏頓時有些愧疚。
而經過這幾天的療養,自己的腰傷也沒有之前那麼嚴重。
若不是顧建業這樣說,她指不定會跑到許氏或者是顧傾歌那裡出氣
總而言之,言而總是,都是她自己誤會瞭顧建業
“老二啊,是我錯怪瞭你。”趙氏愧疚的說道:“我還以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