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歌的眸子終於動瞭動,她將目光轉移到周亞輝的身上,眸色淺淡的看不出情緒,臉上更是風平浪靜的。
她輕輕地開口道:“澄清澄清什麼”
周亞輝被顧傾歌看的身上一寒,瑟縮瞭下才道:“當然是你我私定終身的事情,你不是都給我寫情詩瞭麼難不成你竟然是戲耍於我的”
這話說的不輕不重的,但要是真的將這個罪名扣在顧傾歌的身上,她私下裡拿情詩戲耍一個男子,這可就不是歌小事情瞭,到時候別人隻會戳著顧傾歌的脊梁骨說三道四的
“表哥。”顧傾歌微微嘆瞭口氣,道:“我雖是不知道你為何會這麼說,但是清者自清,我沒有做過的事情,要我如何幫你澄清”
周亞輝一愣,顧傾歌這話可是第一次明明白白的拒絕瞭他。
可是,前幾天她還偷偷將情詩夾在書裡送給他,今日怎麼就翻臉不認瞭呢
“傾歌妹妹,你怎可這般說”周亞輝頓時著急起來,“你不是寫瞭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這樣的情詩給我麼,怎麼就不認瞭呢”
“表哥”顧傾歌的臉上忽然出現瞭類似於羞憤的神色,她的聲音不再平靜,而是變得有些憤然,“我尊你是姑母的嫡子,是我的表哥,所以對你一忍再忍,但是你怎麼可以拿這樣子虛烏有的事情來污蔑我,破壞我的名節父親從小就教我做事情要無愧於天地,無愧於自己的良心,我顧傾歌單做敢當,但是,我若是沒有做過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夠強加在我的頭上,污蔑我”
顧傾歌說到後來的語速越來越快,聲音充滿瞭憤懣,那越挫越強的氣勢忽然高漲起來,泠然不可侵犯。
周亞輝的心頭忽然打瞭個突。
顧傾歌這般前後不一致的行為讓他心中極為不安,原本隱隱的激動也逐漸冷卻下來。
顧淑嫻見自傢兒子被顧傾歌的氣勢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恨恨的咬瞭咬牙,心中越發的肯定瞭等顧傾歌嫁過來之後要狠狠折騰她的想法。
“亞輝,你不是說歌而給你寫瞭情詩麼”顧淑嫻提點道:“還不拿出來給大夥兒瞧瞧要是真的是誤會,也好當面說清楚,和歌兒賠個不是。”
污蔑瞭她顧傾歌的名節,想用賠不是蒙混過關,這顧淑嫻打的可真是一手好算盤,真把別人當傻子呢
周亞輝經過顧淑嫻這麼一提醒,頓時茅塞頓開,急忙小跑到床邊,將私藏在枕頭下的一張花箋拿瞭出來。
他看向顧傾歌,本想和顧傾歌炫耀,想看到顧傾歌臉上的羞澀或是憤怒,但是他卻失望瞭,顧傾歌的臉色依舊平靜,隻是隱隱的好像帶瞭些疑惑。
周亞輝一愣,手上的花箋頓時被人抽走。
他定睛一看,原來是顧淑嫻。
顧淑嫻將花箋遞給趙氏,臉上揚起燦爛的笑臉,好像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似得。
“母親,您幫著看看,這是不是情詩”
趙氏接過,看瞭一眼,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她惡狠狠的瞪向顧傾歌,怒道:“你個不知羞恥的丫頭,我原來還當你是個好的,現在看來,竟然也這般的不要臉”
趙氏說著,將手中的花箋遞給西春,怒道:“你給眾人看看,這是不是情詩”
西春接過,按照趙氏的吩咐,將花箋一一給眾人看過。
眾人仔細的看瞭,臉上無一不露出古怪的神色。
隻見花箋上寫著: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識。
這的確是一首情詩,並且些的還是得不到戀人相思深感痛苦的情詩。
趙氏那邊已經罵罵咧咧的瞭,“看你平日裡一副清高的模樣,想不到也是這般人物,顧傾歌,你可真是丟我們忠勇侯府的臉啊”
許氏有些聽不下去,“姨娘,事情還沒弄清楚,您這樣說歌兒”
“怎麼就沒弄清楚瞭”趙氏不管不顧的破口大罵:“想必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教育孩子的好好的苗子都給你教壞瞭”
許氏臉上一紅,被趙氏的話氣的胸口劇烈起伏,顧傾歌連忙幫著許氏順氣,口中仍是不冷不熱的話:“我沒做過,就是沒有做過,祖母,我敬您是我的祖母,所以您說什麼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是您不可如此羞辱我的母親”
“我何時羞辱她瞭不過是實事求是罷瞭”趙氏冷笑一聲,“既然你做的出來,就不要怕被人傢說免得連累身邊的人也被人傢戳脊梁骨”
看到趙氏這番模樣,眾人的目光不禁轉移到瞭地上的顧傾璃身上。
顧傾璃做出瞭這樣的事情,趙氏都沒有用這樣的語言來侮辱顧傾璃,但是對於顧傾歌
顧傾璃無聲的勾瞭勾唇角,一片死水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冷笑,那得意的眼神絲毫沒有遮掩,就這樣暴露在眾人眼中。
果然是身邊長大的都是寶,其他的,不過是草罷瞭啊
趙氏本就出山野出身,說來說去的,也就是那些尚且不是很粗俗的話,要真的比粗俗,她可是能罵人三天三夜不帶重復的,但是這裡畢竟是侯府,顧傾歌現在還是侯府的嫡長女,她暫時還不敢用那般的言語來說她。
王氏和趙氏不一樣,王氏可是出身於官宦人傢,雖說娘傢的官不大,但是好歹也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學過不少三從四德,詩詞歌賦,所以,當她一看到這花箋上的小情詩的時候,整個人就徹底的楞在瞭原地。
這首情詩上的字跡
王氏看瞭一眼顧傾歌,見她依舊幫著許氏撫著胸口,神色有些不滿,但還是極盡忍耐著。
王氏忽然不自覺的打瞭個冷顫,她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顧傾歌設計的,但是她卻不相信這真的是巧合。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顧傾歌撫著許氏的手一頓,目光頓時就朝著王氏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