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文原地焦躁的轉來轉去,卻始終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
有那麼一瞬間,他忽然想到他的心腹謀士袁珂說的話:“殿下的性子太過急躁,凡事總是不能想的周全,這一點是兵傢大忌,甚至於會對殿下將來的大業也會有影響。”
秦景文苦笑一聲,現在,袁珂說的話可不就是應驗瞭嗎?
“秦景文!”營帳的簾子被人猛地掀起,一陣冷風倏地竄瞭進來,“這就是你對我說的好計劃?!”
來人,正是一身戎裝的濮陽喻。
“殿下。”秦景文一手搭在肩頭,朝著濮陽喻施禮,“這一次實在是意外,我也沒有想到”
“沒想到!意外!你之前可不是這麼和我說的!”濮陽喻臉色鐵青,“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和我保證會成功嗎?結果呢?”
“殿下,請聽我解釋,這一次實在是”
“你已經浪費我太多的時間瞭,秦景文!”濮陽喻臉色已經很沉到底,“我看,你的價值,也就這樣瞭!”
“殿下!”秦景文大驚,連忙跪在地上,“請殿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有意外瞭!”
“哦?”濮陽喻看向秦景文,“你又想出瞭什麼計謀?”
“既然徐城的百姓不能將顧傾歌送出來,呢麼我們就讓她自己出來!”秦景文陰狠的道:“聽說她的母親剛剛生產瞭一個男嬰,現在不過是個不到一歲的孩子,要是我們能夠將這個孩子拿捏在手中,那麼,不管是顧建文還是顧傾歌,都要聽我們的命令行事!”
濮陽喻眸光一閃,看著跪在地上的秦景文,眼眸深深。
他頓瞭片刻,忽然道:“秦景文,若是你為君,承國”
承國如何,濮陽喻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的目光沉沉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秦景文,嘴角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這就是曾經承國的皇子,現在還不是跪在他的腳下看他的臉色茍延殘喘!
這就說明,將來總有一天,承國的皇帝,承國的所有人,都會像現在的秦景文一樣,跪倒在他的腳下!
濮陽喻沉著聲音道:“秦景文,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是這一次,你再失手,可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濮陽喻豁然轉身,掀簾出瞭營帳。
秦景文這才抬起頭來,他的臉色極差,臉上沒有一絲光亮。
他的目光陰寒的看著濮陽喻離開的方向,很久沒有出聲。
不知道過瞭多久,他才從地上站起來,優雅的拍瞭拍膝蓋上的黃土,臉色平靜的好似剛剛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但是,從他牙關緊咬的唇齒中,卻是透露出讓人聞之心寒膽怯的話語。
“濮陽喻,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跪在我面前,哀求我殺瞭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時間很快的就過瞭幾天,這期間,莫國和承國雙方都在自己的陣營中,沒有雷池一步,各自做這各自的事情,彼此都不幹涉。
這一點,讓顧傾歌覺得有些奇怪。
“爹爹,這些天來,莫國一點動作都沒有,您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是有點奇怪,但事情先去打探的探子也沒有探出什麼來,就是上次抓到的那個莫國的探子也沒有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消息。”顧建文皺眉道:“這樣的平靜,本身就讓人很不安啊。”
“不進犯,也不退兵,莫國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顧傾歌說著,目光不由得轉向窗戶邊。
窗戶上正巧飛來一隻信鴿,看到這隻鴿子,秦安瑾便站起身,往窗戶邊上走去。
他取下各自腿上的小竹筒,打開來,臉色驀地沉瞭下去。
“怎麼瞭?”顧傾歌見秦安瑾的臉色不好,忙問道:“是不是出瞭什麼事?”
“太子造反瞭。”
顧建文和顧傾歌齊聲驚叫道:“什麼!”
“太子因為對聖君心懷怨恨,所以早就私下裡籌備很多的軍需,並暗中籌集人馬,準備起兵,但是卻被太子府的張良娣知道瞭,張良娣驚恐萬分,為瞭避免讓太子犯下大錯,便舉報瞭他,現在太子已經被拿下,關在京兆府裡,等候問罪。”
張良娣!
又是張良娣!
顧傾歌不禁想到前世張良娣也是這樣在背後給瞭秦彥平最後致命的一擊,讓他不僅丟失瞭太子之位,連性命都沒有保住,心中不由得長嘆一聲。
有些人,不管是在什麼時候,都改不瞭本性。
顧傾歌又想到瞭許騫和錦娘,不僅問道:“那太子府的其他人呢?有沒有受到牽連?”
秦安瑾點瞭點頭,“除瞭張良娣舉報有功免去死刑之外,其他人全部被關押在京兆府裡,等到太子被問罪之後,再定他們的罪。”
顧傾歌的心中,忽然升起瞭一股莫名的蒼涼。
明明是那麼血腥的事情,那麼多人都會受到牽連,但是卻隻需要幾句話就能夠說的清楚,那麼後世的人,應該也會像他們這樣,像是在議論別人的人生,看著別人的戲碼吧。
沒有切身經歷,永遠都體會不到那種感覺。
顧傾歌忽然想到第一次見到秦彥平的時候,捫心自問,他並不是一個十惡不赦或者是心思深沉的人,他,隻是不適合出生在皇族,牽扯進皇族的爭鬥之中。
“還有一件事。”秦安瑾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他的目光緊緊地看著顧建文和顧傾歌,沉聲道:“我希望,你們能夠做好心理準備。”
顧傾歌一愣,心頭頓時就是一慌,“是不是徐傢出事瞭?還是說是娘親和旬兒?”
“旬兒,失蹤瞭。”
此言一出,顧傾歌的臉色頓時蒼白下來。
她的腳步一軟,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好在秦安瑾就站在她身邊,眼疾手快的扶住瞭她。
“歌兒,聽我說,對方既然是大費周章的擄走旬兒,一定有他的用意,所以旬兒現在一定暫時是安全的。”
顧傾歌抬起頭來看向秦安瑾,雙手緊緊的抓住他寬松的廣袖,“一定是莫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