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漸行漸遠

作者:錦瑟華箏 字數:2824

第457章、漸行漸遠

淮安王早就看不下去兩個兒女的可憐樣子,隻不過拉不下求紀王妃過來放人而已,見她居然肯紆尊降貴親來偏院,心裡自是無感激。記得從自安懷剛出生時她過來看瞭一次之後,已經很多年沒有踏進偏院一步瞭。

她果真沒讓自己失望,一進來就直呼放瞭他們,淮安王很想照辦,卻又訕訕地不好意思,好象自己有多急著放人似的,輕咳一聲假意說:“他們今(日rì)冒犯嫡母和嫡姐,該好好懲罰,王妃定要讓他們吃些苦解解氣,絕不能輕易就把他們給放瞭。”他根本沒提安玉和呂側妃受辱的事,都請封縣主瞭,還計較什麼?

紀王妃越發失望透頂,想起長生的話,一顆心冷硬起來:“王爺這是什麼話?什麼解氣不解氣,好象是本妃盼著兩個孩子受苦似的?什麼叫我不肯原諒就不放他們下來?長生雖然被撞倒在地,卻福大命大沒事,安玉雖然被((逼bī)bī)尋死,但既逃出命來就不能再算在安懷頭上,至於沖撞不沖撞我這個嫡母更是小事一樁,就是真沖撞瞭也沒什麼,我又不是什麼金尊玉貴的(身shēn)子。

可安懷卻是王爺最疼(愛ài)的幼子我們受些罪沒什麼,怎可讓他餓肚子?安陽已嫁瞭人,自有婆母和夫君管教,娘傢的事牽連她太多合適嗎?就是我再被沖撞,也不能讓他們挨餓呀!王爺和妹妹也就狠得下心!”們

聽著嫡妻夾槍帶棒明譏暗諷,怪安懷太過任(性xìng)妄為,怪安陽這個嫁出去的女兒還要在娘傢惹事生非,明為替他們講(情qíng),實則怨他太過偏袒,淮安王老臉通紅。他如何不知自己平(日rì)偏寵太過府中人人側目,才導致安陽和安懷今(日rì)行事如此乖張狠毒。且不說安陽氣得自己暈倒,單是安懷((逼bī)bī)庶姐尋死、推倒有孕的嫡姐、肆意沖撞嫡母,無論哪一樁真計較起來都有可能毀瞭他的前程·確實應該餓上幾天以儆效

本來還一心想重罰,一見之下憤怒卻變成心疼,他可是從生下來就捧在手心的寶貝兒子,怎能忍心眼看他挨餓受凍?如此輕輕放過·難怪發妻心有怨尤,思量片刻,覺得還是應該下令不許放瞭他們,卻張瞭張嘴沒有說出來,如果真的不放,他就更加心疼瞭。

趕緊岔開話題賠笑說:“安玉請封縣主的事皇上已經同意瞭,想必明(日rì)就送來寶冊和衣冠·為夫怕招人嫉恨,和皇上商量著她和長生兩個就不舉行冊封禮瞭,擇吉(日rì)告過宗廟就行,府裡再擇(日rì)舉行傢宴待客,讓長生和安玉正式與宗親朝臣見面就行,你們覺得意下如何?哦,長生和安玉可有大礙?”記住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呂則妃頓時苦盡甘來心花怒放,哪裡還會再計較放不放安懷·隻要女兒前程好,就是自己受些委屈又有什麼?安玉總算以後揚眉吐氣瞭,這一撞可真值。

紀王妃淡淡地說:“妾(身shēn)先替安玉謝過王爺瞭·一切就按王爺說的辦就好,隻是宴客的事得拖後,長生要臥(床chuáng)靜養不可勞累,安玉還得養傷,以後再說吧。天氣越來越冷瞭,安懷和安陽水米不進地綁著如何受得瞭?先放下來用飯吧。”

說完示意跪倒的丫頭婆子:“你們還不快把郡主和三公子放下來?再派人快倒茶去,要溫(熱rè)的,不能燙嘴,還有,速速去廚房拿飯·越快越好!”

她明白,府裡的奴才絕不會真信金側妃舍得讓兩個兒女挨餓,所以飯菜絕對早就準備好在灶上溫著,以備隨時取用。

淮安王松瞭一口氣,眼看著安陽和安玉被放下來,兩人坐下略做喘息·接過茶連飲好幾杯方才平息下來。安陽到底大些,又有母妃的交待,無論心裡願不願意,連忙拉安懷上來道謝,安懷卻怒氣沖沖地“哼”瞭轉過頭去。

他長這麼大何曾受過如此委屈?雖然金側妃還刻意教瞭半天,但他素(日rì)被縱容慣瞭,根本不覺得自己該受罰,又聽父王言語中似是因為自己沖撞瞭紀王妃才被綁的,遲遲不放好象也是因為那個病秧子不同意,一時滿心憤慨,見安陽拉他致謝,到底年幼沉不住氣,卻又因剛被罰不敢太放肆,隻能冷哼一聲不理不睬。

淮安王又羞又氣,喝罵道:“混帳!你沖撞母妃,她大度不計較,特意趕來放你下來,還派人給你張羅吃的喝的,你不思謝恩,居然還如此態度?莫非還想給綁起來!”

安懷一向被他寵慣瞭,何曾見過這般疾言厲色,又是氣憤又是委屈又是害怕,雖然滿臉的不甘不服,卻不敢再言語,隻是轉過頭去不理任何人。

淮安王氣極站起來想教訓他顯然又舍不得,訕訕地坐下斥責奴才:“沒眼力的蠢物,也不知道給王妃和側妃端來錦杌坐下!”

紀王妃抬抬眼皮,淡淡地說:“雖剛入冬,但也是輕寒浸骨,王爺知道妾(身shēn)(身shēn)子弱經不住,妾(身shēn)又不放心長生,這就回去瞭,等飯食拿來,王爺好生看著兩個孩子用瞭吧。”

想起金側妃客氣而疏離地說:“金妹妹好歹也是王爺正經冊封過的側妃,就算做錯瞭事,王爺怎可任她就這麼做瞭粗使婆子?養不教父之過,我又是嫡母,若要細究,主要錯在我們(身shēn)上。妹妹去個兩三(日rì)做做樣子也就算瞭,王爺還是勸她回來吧,安懷還未成年,離不瞭生母教養。”

淮安王方才想起把安懷過繼到嫡妻名下的事,趕緊就說:“安懷任(性xìng)妄為,金氏(身shēn)為生母難逃其責,自請受罰也是應該的,本王實在不放心由她繼續教養安懷,王妃出(身shēn)名門知書達理,不如以後由你來教養如何?”

他終於還是說出來瞭,難怪剛才包娘子告訴她金側妃要求把安懷過繼到她名下。把安陽過繼到她名下雖然荒唐,為瞭長生(日rì)子能安寧些她也認瞭,皇上和宗正寺也不會真計較,畢竟一個已嫁的女子,隻不過圖好聽罷瞭。可若要過繼年齡這麼大的安懷,非要給他爭個明不正言不順的嫡子(身shēn)份,可真是昏瞭頭,為瞭立安懷為世子不顧一切瞭,難道當皇上和宗正寺是傻子不成?

至此,紀王妃完全相信,若是金側妃一力攛掇,他絕對會昏瞭頭去為安懷請封世子的。

門口有七八個力壯的婆子提著食盒過來瞭,她抬眼看著淮安王似笑非笑:“王爺太高看妾(身shēn)瞭,妾(身shēn)這多病多災的(身shēn)體都不能自顧,哪有什麼精力教養王爺的(愛ài)子?還是讓金妹妹早點回來吧。走這麼一遭,妾(身shēn)累瞭,想回去歇著,哦,飯食送來瞭,王爺快讓人服侍兩個孩子用飯吧,想必都餓壞瞭。”

說完轉(身shēn)離去,呂側妃急著回去告訴安玉好消息,也告辭走瞭。淮安王看著發妻漸行漸遠的(身shēn)體,想張口喊住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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