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朝著薑茶翻瞭個白眼，“白癡！”
薑茶直接一道符紙封住瞭她的嘴，“等警察來，你再說話吧。”
薑茶站起來，四周看瞭一眼，沒看到烏鴉。
但她知道，烏鴉一定還在附近。
薑茶直接打瞭個響指。
兩個呼吸的間隙，烏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直接來到瞭薑茶的面前，“薑小姐。”
“手伸出來。”薑茶從兜裡掏出一道符紙，放在烏鴉手心上，道：“你拿著，然後往我後面看，你看到瞭什麼？”
烏鴉攥緊手心，往她身後看瞭一眼，看到瞭地上被符紋纏身困住的女鬼。
披散著長長的頭發，臉白得像鬼一樣……這好像就是鬼。
穿著白色長裙，臉色陰森的女鬼。
烏鴉跟這薑茶之後，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乍然見到鬼那一刻，他表現得十分冷靜，面無表情地看瞭片刻。
實際上內心：臥槽，鬼！真的鬼啊。
鬼原來長這樣啊。
跟人差不多呢。
烏鴉還在定定地看著女鬼。
連薑茶喊他名字都沒聽到。
直到薑茶在他眼前揮揮手，烏鴉才回過神，目光落回薑茶身上，“薑小姐，你想讓我做什麼？”
薑茶：“我手受傷瞭，你拿著這道符紙，可以觸碰到她，麻煩你幫忙搬一下，把她弄回小院裡，我們回去再聊，黃藝徳應該也快到瞭。”
烏鴉：“好。”
薑茶先回去找謝久塘。
然後開車回小院。
剛回來，就碰上瞭開車停到小院門口，剛準備從車上下來的黃藝徳。
黃藝徳許久不見薑茶，再次見面，顯得很激動。
“薑茶，好久不見。”黃藝徳伸手和薑茶握住，道：“我師父和師弟也都很想你，上次那個案件，他們還在追蹤，等有新的線索一定會再來找你。”
薑茶還記得周嬸的事，也知道張鐵師徒還在找線索的事情。
薑茶很快握瞭一下黃藝徳的手，兩人邊聊邊走進去。
還是院子裡蓋著遮陽篷的地方。
木條鋪設的地板，到處都彰顯著小資小調的氣氛。
薑茶主動給黃藝徳倒瞭茶，把今天遇到的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給黃藝徳說瞭。
搬運屍體的事情，薑茶讓謝必應跟黃藝徳自首，自己說出口，包括他目擊的過程。
他現在是這個案件最重要的目擊證人。
隻要能保護他自己的名聲，他一百個願意作證。
他起先不敢站出來，一個是為瞭自己的名聲，這個名聲也是為自己兒子，他不希望自己讀高中的兒子受到自己的影響，被人戳脊梁骨。
是他做錯瞭選擇，但不該讓自己的孩子承擔不良後果。
黃藝徳算自首。
本身他犯的錯誤也不大，隻要協助警方找到兇手，他便可以無罪。
黃藝徳聽得很認真，表情十分嚴肅，“你有看清楚兇手的臉嗎？”
謝必應搖頭，“但我看到他胳膊上有紋身，是龍的紋身，邪惡的龍，黑色的，張牙舞爪，看起來很可怕。”
黃藝徳一邊記錄他的話，一邊問：“還有呢？”
謝必應：“他應該有一米八幾身高，身材很魁梧，像是北方人，哦哦，我想起來瞭，他脖子後面也有一個紋身，像一隻蟲子。”
黃藝徳凝眉，“蟲子？什麼樣的蟲子？”
謝必應努力回憶，但還是沒辦法想起來，當時的天色有些晚瞭。
“我看得不是很清楚，隱約感覺是一隻蟲子，黑色的，但不確定。”
黃藝徳很會問話，他還會從不同角度，用各種看似很奇怪的問題，來輔助謝必應，更好回憶當初的事情。
一點點去誘導他給出更準確的答案。
問話的過程大概持續瞭半小時。
黃藝徳喝瞭一口涼茶，“我問好瞭。”
這句話他是對薑茶說的。
他知道薑茶應該還有別的事情，不然不會讓他特意過來一趟。
薑茶朝烏鴉招招手。
烏鴉走上來。
他在做一個很奇怪的動作，一個抱人的姿勢，但他懷裡根本什麼也沒有。
薑茶給瞭黃藝徳一張符紙，然後讓烏鴉把女鬼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薑茶的符紙就放在桌子上。
黃藝徳沒有絲毫猶豫，伸手拿瞭起來，下一刻再抬起眼皮的時候，他看到瞭旁邊椅子上，大變活人……這話不太準確，對方怎麼看也不是人，應該是個鬼。
黃藝徳突然見到鬼，還是這麼近距離的情況，雖然有點心理準備，但還是冷不丁被嚇到瞭。
他此刻心跳得有點快。
再細看，這才發現，眼前的女鬼正是被害人。
“盧美芳？你怎麼……”
黃藝徳沒把話說話，因為他話到嘴邊，忽然發現，此時自己說什麼話都不太合適。
黃藝徳看看盧美芳，又看看薑茶，用力吞瞭下口水，但還是覺得幹渴，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客人瞭，直接拎起茶壺，給自己倒瞭一杯茶，一口喝下去。
差點被燙到嘴。
“嘶，你，你真的是盧美芳？”黃藝徳第一次審問鬼，差點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問些什麼。
薑茶拿走盧美芳嘴上的符紙。
“呸！”盧美芳呸瞭一口唾沫，剛好噴到黃藝徳臉上。
黃藝徳摸瞭一下臉，居然感覺到濕濕的。
見鬼之後，等於鬼對自己的物理攻擊也能實現嗎？
“你們這些窩囊廢iC，抓瞭那麼久都沒抓到兇手，狗東西一樣的垃圾。”
盧美芳嘴上罵人不斷。
見誰都噴。
黃藝徳習慣瞭被罵，並沒有生氣，還和對方道歉，說：“很抱歉，讓您受瞭委屈，但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破案，盡早把罪犯逮捕歸案。”
盧美芳依舊不信，朝著黃藝徳翻瞭個白眼，道：“你當我三歲小孩？我看上去很好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幹什麼，你們就是想哄著我自願投胎，離開這裡，我才不會讓你們的奸計得逞。”
這就觸及到黃藝徳陌生的領域瞭，他轉頭看向薑茶。
薑茶正在啃桃子，手中的水蜜桃又大又漂亮，三兩口她能吃完一個。
薑茶也不說話，吃著東西，淡定地把剛才堵住盧美芳的那張符紙拿出來，放在桌面上，然後繼續吃東西。
盧美芳體會過這張符紙的厲害，知道這是威脅。
她氣洶洶地瞪瞭薑茶一眼，然後不情不願地開始配合黃藝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