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瞭上山的路。
算是前世,祝穗歲也有好些年沒回來瞭,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兒時的記憶記得太清晰,她竟然還能記得這條路怎麼走。
本來想要提醒陸蘭序的,畢竟村子裡的路都沒有修過,更別提上山的路瞭。
不過看瞭一眼陸蘭序,他健步如飛,穩穩當當的,似乎走慣瞭這樣的路。
穿著的軍靴,比起她的棉鞋,倒是更適合走山路。
祝穗歲就不擔心這個瞭。
兩人都挺安靜的。
她沒開口,陸蘭序也沒有。
估計是在等她問話。
祝穗歲想瞭想,決定還是先從許夏煙開始問起。
這事情知道的突如其來,要不是這一趟回來,要不是陸蘭序也跟著,要不是胡淑蘭說起,要不是她和胡淑蘭有瞭對話,是不是陸蘭序永遠都不會告訴她。
祝穗歲這麼想著,就忍不住道:“我表姐什麼時候給你寫信的。”
聽到這話。
陸蘭序牽著她的手,隨意的回瞭句,“好像是十月份吧。”
十月份?
現在是一月份,那也有三個月瞭。
差不多就是進大學後的一個月。
祝穗歲問:“寫瞭什麼?”
陸蘭序:“說是考上瞭四九城,以後跟你就能有個照應,還說起瞭你們小時候的一些,和自己的困境。”
這會兒。
他有點反應過來,看向瞭祝穗歲,“所以你不知道?”
祝穗歲無語,“我要是知道的話,還問你幹什麼。”
聞言。
陸蘭序抿瞭抿唇,“信是寄到單位來的,我想著是你給的地址,讓她來找我的。”
“你幫忙瞭?”祝穗歲現在更想知道這個。
陸蘭序頷首。
果然。
祝穗歲深吸一口氣,道:“這件事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難不成隻要來個我的親戚,找你幫忙的話,你都要幫忙麼?”
那陸蘭序可以直接去做聖父瞭。
上輩子管那麼多人的事情,還要忙自己的工作,偏偏連陪伴自己的妻子都做不到。
這麼一想。
祝穗歲自然是有火氣的。
聽出語氣裡的不悅,陸蘭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抿瞭抿唇道。
“我本以為你是知道的,所以才讓她來找我,我又想著咱們剛結婚那會兒,你事事順我,我和你說的事情,你從來就沒有拒絕過,又想著她是你娘傢的親戚,自己也有幾分本事,考到瞭四九城來,我當時並不知道你們傢的情況,我隻想著你們是姐妹,你獨自一人在四九城,有個親戚在,或許會更好,所以我直接幫瞭這個忙。”
聞言。
祝穗歲扯瞭扯唇,自己的親人為瞭不讓自己為難,從來沒有提出過什麼要求來,也正是因為這點,祝穗歲在上輩子的底氣也是很足的。
當年。
陸雪珂嘲諷自己一傢吸血陸傢,祝穗歲隻覺得委屈。
他們傢人,從來沒有沾過陸傢的光,怎麼就變成瞭吸血陸傢瞭。
現在想來,這說的大概是許傢人吧。
自己這個表姐,還真是厲害,直接繞過瞭自己,就找上瞭陸蘭序,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得來的寄信地址。
而陸蘭序的想法,就更好理解瞭。
自己妻子的娘傢人,希望他能幫一點忙,隻要在能力范圍內,陸蘭序並不會拒絕。
畢竟這在陸蘭序看來,那是再小不過的事情瞭。
如今想來。
許夏煙考上大學之後,能在四九城混的如此風生水起,恐怕都有陸傢的助力。
隻要陸蘭序稍稍幫忙,給她介紹個人脈,那就足夠許夏煙往上爬瞭。
對於這樣的事情。
祝穗歲並不能說許夏煙為自己,有什麼問題。
可她不告訴自己,偏偏要繞過自己,去獲得這些因為她,而得到的好處。
到頭來,自己卻毫不知情。
這就是許夏煙的錯瞭!
祝穗歲沒那麼生氣瞭,她道:“那你也應該和我說一聲,她是直接繞過瞭我來找你,這件事情我就覺得不對味,之後呢,你幫瞭她之後,還聯系過你麼?”
陸蘭序一五一十的回答。
“前段時間還寫過一封,是想要一些歷史的書籍,跟她的學業有關。”
祝穗歲問,“那你幫忙找瞭麼?”
陸蘭序嗯瞭一聲:“既然幫過一次,總不能半途而廢。”
祝穗歲眉頭一皺。
“你給人送過去瞭是吧。”
陸蘭序搖瞭搖頭,“還沒來得及。”
文獻資料是收集瞭,但是祝穗歲這邊出瞭狀況,陸蘭序緊著修復自己的夫妻感情,哪裡還有心思管旁人的事情。
這事情就給耽誤瞭。
這讓祝穗歲聽得總算是舒心瞭一些。
那許夏煙靠著自己,得瞭這麼多的便利,前世的時候,愣是沒見人來找過自己。
這種人不管她多厲害,爬的多高,心中卻沒有一顆感恩的心,但凡她上輩子來感謝自己一聲,或者是告訴自己這些事情,祝穗歲都不會像現在這麼不滿。
你想要高飛,想要從村子裡出去,想要獲得名利地位。
這都是可以的。
但是既要又要,還想繞開祝穗歲。
這吃相就有點太難看瞭。
哪怕是過年的時候,對祝傢人好點,拜個年什麼的都行啊。
可上輩子沒有。
祝穗歲有點被惡心到瞭。
她咬瞭咬牙,說話多瞭幾分孩子氣,“不準給她,以後她給你寫信,你也不準搭理,我和她沒那麼熟。”
陸蘭序哄著她,“穗穗說什麼便是什麼。”
本來就是因為祝穗歲的原因,陸蘭序才幫的這個忙。
現在祝穗歲都說瞭,陸蘭序也不是傻的,還非要去幫外人的忙,讓自己的妻子不痛快。
現在說得好聽。
祝穗歲別過瞭臉去,“懶得理你!”
看她這樣,陸蘭序有些無奈,“怎麼又生氣瞭?”
祝穗歲心口不一,還想把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我沒有生氣!”
陸蘭序握緊瞭,不肯松手。
兩人一拉扯。
慣性的原因,祝穗歲直接撲進瞭陸蘭序的懷中。
沒等她掙紮開來。
陸蘭序徑直將她攬入懷中。
耳畔響起的聲音醇厚低沉。
是那種成熟富有魅力的男性,對上自己愛人時才會有的寵溺和縱容。
“穗穗,不跟我鬧別扭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