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低垂著臉,剛才她已經見識到蘇小洛的厲害,此刻不敢太過放肆。
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瞭出來。
女孩叫范麗珍,死時十八歲。
那是正值情竇未開的年紀,她卻喜歡上瞭不該喜歡的人。
她對程峰一見傾心,接著每天都會寫信給他,傾訴自己的相思之情。
一直堅持瞭一個月,那天午後她的語文課本裡夾著一封回信,落款是程峰。
她的誠心終於打動瞭程峰,兩個人一直靠書信聯系。可在現實中,程峰對她依舊不冷不熱。
後來,她發現程峰竟然跟別的女孩子約會!
她為瞭挽留這段關系,在學校的實驗室跟他發生瞭關系。
接著不幸的事情就接二連三的發生瞭。
她懷孕瞭,晚上去找程峰,結果他不承認,還說為她好,願意陪她去衛生院把孩子打掉。
她憤然離開,卻在回去的路上遇到瞭小混混,慘遭欺辱。
事後,她爬上瞭學校的陽臺,一躍而下。
“程峰根本就是偽君子!”
“我要殺瞭他!”
“誰也不能阻攔我。”
女鬼眼角流出兩行熱淚,激動而猙獰的臉,格外扭曲。
蘇小洛淡淡的問:“你跟著他的這三年,可發現他有什麼不妥?”
“他還是那麼虛偽,女學生送給他的情書,他就放在學校的閱覽室裡,辜負女孩子的一片心意。女學生跟他告白,他道貌岸然的批評女生。”
“他是怕瞭吧!”
“他把我害死瞭,他不敢再作惡瞭!”
“可是看到他博得好名聲,還有好前途,我不甘心!”
“這樣的渣男,憑什麼?”
范麗珍聲嘶力竭的控訴著,仇恨讓她周邊的黑氣越發濃烈。
蘇小洛彈瞭彈手指,說道:“程峰的面相,爛桃花比較多,包括你也是他的爛桃花。”
“但是他這輩子若愛一人,便會矢志不渝。”
“我想,你應該是找錯人瞭。”
范麗珍不敢置信的看向蘇小洛,她反駁道:“是他說愛我,要跟我在一起。還在實驗室要瞭我,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蘇小洛看著她,目光裡帶著一絲憐憫。
智者不入愛河。
女孩子戀愛腦,若是遇人不淑,真是沒得救瞭。
“你待在他身邊那麼長時間,動手的時機那麼多,怎麼不動手?”
范麗珍死瞭三年,待在程峰身旁三年,她每天都要潛進程峰的夢裡。威脅他分瞭手,他的身邊除瞭自己再沒別的女生。
她恨程峰。
可,更愛他!
范麗珍捂住臉,低聲哽咽:“我無數次的找理由替他開脫,甚至不敢問他有沒有愛過我。我不明白,為什麼不愛我還要碰我!”
蘇小洛嘆瞭口氣,問:“若碰你的人不是他呢?”
“你說什麼?”范麗珍從未想過這個可能性,她拼命搖頭,質疑道,“你是看他長的英俊,所以才會幫著他說話對嗎?你根本不是誠心來幫我!”
“你的忌日快要到瞭吧!”
“明天就是。”
“到時候去你墳墓那裡看看吧!”
范麗珍還想再說什麼,蘇小洛彈瞭彈手指,范麗珍消散在空中。
她們說話的空當,溫婷幾個還剩下最後兩圈。人已經跑傻掉瞭,喊的聲音也有氣無力的。
“你們這是跑步嗎?”蘇小洛問道,“怕是我養的那隻千年老王八也比你們跑的快吧!”
“你有千年老王八嗎?還養?”溫婷忍不住吼道。
“那我不養千年老王八,難道養你嗎?”蘇小洛一臉嫌棄的說,“算瞭,你還不如千年老王八,至少它不會還嘴!”
“蘇小洛,你得意什麼?”溫婷雙手叉腰,喊口號喊的是口幹舌燥。如今太陽出來瞭,更是曬得頭上都要冒煙瞭。
“校長伯伯,學校的這些孩子體力不行啊!才跑八圈,就不行瞭嗎?”蘇小洛看到楊振華和蘇正國走過來,連忙告狀。
“體育也很重要,以後增加晨跑。”楊振華是軍人出身,對於身體素質很是看重。
“不是吧!”溫婷一聽要晨跑,臉直接垮掉瞭,差點腳下不穩直接摔在地上。
“快扶好,可別摔傷瞭,還有兩圈呢!”蘇小洛關切的說道。
溫婷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她想把蘇小洛殺瞭的心都有瞭。
蘇小洛跟著蘇正國從學校回去,蘇正國感慨良多,問道:“丫頭,你學習怎麼那麼好瞭?”
蘇小洛摸摸鼻子,說道:“就是運氣好,老頭,你能幫我借點書回來嗎?”
“什麼書?”
“就是從小學一年級到高二的書,我有用。還有幫我請一個月的假,我一個月後再去學校。”
蘇小洛不是一個服輸的人,今天用手段贏瞭她們,但是她可不會落人口實。
一個月,應該足夠瞭。
蘇正國雖然不知道她借書做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一個月以後再上學。
但是丫頭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一下午蘇正國都在找書,認識的全被找瞭一個遍,晚上時還真給他湊齊瞭。
蘇小洛看著一房間的書,心裡對蘇正國這個爺爺更喜歡瞭。
晚上吃飯時,大嫂王倩真的給蘇小洛做瞭紅燒魚和糖醋排骨,蘇小洛吃的格外的開心。
“晚晚怎麼沒下來吃飯?”程雅問道。
“她身體不舒服,剛才我給她送瞭些吃的過去瞭。”蘇平回。
“是在學校裡過的不開心嗎?”程雅擔憂的問,“爸,你今天不是去學校瞭嗎?”
“年輕人跑個十圈就受不瞭瞭,一點苦都受不瞭,將來拿什麼保傢衛國?”蘇正國皺眉。
“跑十圈,天哪!”程雅捂住嘴巴,一臉心疼,“這楊華中學是體罰學生嗎?”
蘇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瞭一遍,他自然心疼這個妹妹,說:“如果晚晚贏瞭,晚晚那麼善良,她肯定不會讓別人真的去跑這個十圈。”
蘇小洛笑瞭笑說:“如果殺人不犯法,我相信沒有人願意當被殺的那一個。”
蘇正國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問道:“當年我們國傢被侵略,就是看我們好欺負!若不狠狠給予痛擊,他們怎麼會撤退?”
“爸,這不是在說孩子們的事,你怎麼上升到戰爭瞭?”程雅不贊同的說。
“國恥怎麼能忘!”蘇正國看著他們,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誅!做人亦如此,不然不配做我蘇傢的子孫!”
飯桌很安靜,都不敢再說什麼。
蘇小洛早早的就睡瞭,明天還要去解決女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