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躺在床上，眼淚止不住的流。程雅給她端瞭一碗糖梨水，她不肯起來。
剛才蘇正國從底下大聲的喊叫，即便她在樓上也聽見瞭。
分明是說給她聽的。
她心裡委屈的很，為什麼蘇正國會對蘇小洛另眼相看？
“晚晚，別氣瞭。”程雅將糖梨水放到桌上，發現蘇平給她端來的飯菜也沒吃。“傻孩子，怎麼能不吃飯？”
蘇晚委屈道：“媽，我不餓。”
“傻瓜，生你爺爺的氣呢？”程雅軟聲勸道。
“媽，我始終不明白爺爺為啥不喜歡我？”蘇晚坐起來身來，想尋找一個答案。
程雅嘆瞭口氣，說：“別多想，你爺爺為人正直，幫理不幫親。”
豈止是幫理不幫親！
他分明就是偏幫著蘇小洛。
蘇晚紅著眼睛，哽咽道：“我知道爺爺不喜歡太軟弱的人，所以就算我難受，我從來不表示出來。”
“可是蘇小洛才來幾天？爺爺太偏袒她瞭！”
程雅又哄瞭好大一會兒，蘇晚這才肯吃飯。
程雅回到房裡，收拾瞭一下，換上睡衣躺在床上。
蘇衛軍一邊看報紙，一邊問：“哄好瞭？”
“嗯。”程雅躺在床上，心事重重，“你說咱爸對晚晚是不是太苛刻瞭！”
程雅本來以為蘇正國不喜歡女孩子，可是蘇小洛的到來讓她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都是錯的。
老爺子不是不喜歡女孩，是不喜歡晚晚。
蘇衛軍嘆瞭口氣說：“你們就是太敏感瞭，咱爸隻是希望孩子們都吃吃苦，別太平日子過久瞭，忘記瞭國恥。”
程雅感慨說：“我也想開瞭，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咱們女兒也許在哪個好人傢享福呢！”
“你想開就好。”蘇衛軍說，“前段時間，我沒跟你說，有一封信說咱們的女兒要來見我們。我還讓蘇平和蘇晚去火車站接人，但是根本就沒有人。這些年，你跟咱爸因為這些信息到處奔波，到頭來都是一場空。也夠瞭，隻當是我們跟這個女兒沒有緣分！”
蘇衛軍把話說完，才發現程雅一臉呆愣，根本就沒有聽他在說話。
“程雅……”
“蘇衛軍，信在哪裡？你為什麼瞞著我？為什麼沒接到人？是不是路上出瞭什麼事？”程雅瞬間就亂瞭分寸，剛才說的話自己都給忘瞭。自己的女兒，怎麼可能說不找就不找瞭呢？
蘇衛軍凝眉嘆息，合著他剛才的話全都白說瞭。程雅鬧著讓他去拿信，他不得不回瞭一趟書房去把信件拿回來。
程雅激動的把信件打開，上面的內容讓她的肩膀微微顫著。
她說：“這個最像，這個最像。囡囡的屁股上有一個大大的胎記，剛出生的時候我跟咱媽還說，幸好這胎記是長在屁股上瞭，這要是長在臉上可怎麼辦。就連當時帶囡囡去打針，護士還說我們怎麼不給囡囡洗澡。衛軍，這女孩在哪兒？她在哪兒？”
程雅眼睛通紅，情緒已經激動的無以復加。
“人根本就沒出現。”蘇衛軍無奈的說，“而且信件也沒有地址，我懷疑是誰的惡作劇。”
“不，怎麼可能？”程雅不相信，“囡囡的這個胎記，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蘇衛軍看自傢妻子那麼激動，忙說：“你別激動，我讓下屬去查一查，這封信是從哪裡寄出來的。”
程雅得到蘇衛軍的承諾，這才答應乖乖的休息。
蘇衛軍看著熟睡的程雅，難怪當年程雅會發現晚晚不是他們的女兒。
當年蘇傢懸賞一百元尋找囡囡的消息，有個農戶拿著一件囡囡的衣服和囡囡滿歲時打的長命鎖，帶著晚晚過來。
第二天程雅發現問題後，就去招待所找那對夫妻，可是那人早就沒瞭蹤影。
蘇晚也是一問三不知，他們隻能將錯就錯將蘇晚養在身邊。
現在想想，那對夫妻也挺可疑的。
明天一道讓下屬去問問。
——
次日，得知蘇小洛要出去，蘇正國開口道：“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衛軍你派一個警衛員開車送她去。大夏天太陽毒，別中暑瞭。女孩子嬌氣，受不得罪。”
大傢的目光紛紛轉向蘇正國。
昨天晚上是誰在這裡說年輕人要多鍛煉，不能嬌氣。
“看什麼？”蘇正國怒道。
“沒什麼，沒什麼。”大傢哪裡敢跟老爺子提意見，紛紛別開瞭臉。
但是車是公傢的，這多少有點假公濟私瞭。蘇衛軍萬萬沒想到，公正廉明瞭一輩子的，怎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爺爺，反正我沒啥事，今天我騎自行帶小九出去玩。帶個帽子，還涼快。”蘇和出來打圓場說。
“那也行吧！”蘇正國說，“丫頭，跟我來書房一趟。”
蘇小洛跟著蘇正國上瞭書房，蘇正國拿出十張大團結說：“這些作為你的零花錢，花完瞭再跟我拿。”
“老頭，這怎麼好意思呢？”蘇小洛現在確實窮的要命瞭，把錢捐助給孤兒院後，身無分文。
她還打算去找唐小天要尾款呢！
“你跟我客氣什麼？你七位哥哥都有工作，吃公傢飯，用不上錢。至於蘇晚，你爸媽會給她。”蘇正國都考慮好瞭，“老頭兒的錢就是你的錢，別有負擔！”
要說不感動是假的。
蘇老頭是除師傅外第一個對她這麼好的。
她笑著說：“老頭兒，將來等我賺瞭錢，一定會好好孝順你的。”
蘇正國哈哈一笑，說：“你能夠不嫌老頭兒煩，時不時的讓老頭兒看見，就已經是最大的孝順瞭！”
蘇小洛點點頭，不客氣的把錢接過去，古靈精怪的說：“老頭兒，那我走啦！”
蘇正國笑呵呵的看著蘇小洛離開。
蘇晚上樓，正好看到蘇小洛手裡的大團結。瞬間嫉妒湧上心頭，蘇正國從來沒有給過她零花錢，就連蘇母一個月也隻給她一張。蘇小洛手裡恐怕有七八張，也未免太偏心瞭。
蘇晚氣不過，下樓正好碰見六哥蘇和，說：“六哥，剛才蘇小洛肯定去跟爺爺要錢瞭，我看到爺爺給瞭她好多錢。她來路不明的，爺爺不會是被騙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