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朋友們的聚會定在晚上。
幾個人都是成熟的大學生瞭,選地點時毫不墨跡,選瞭很久以前吃過最貴的那傢火鍋店。
國慶當天打車困難,江知笑和沈斯禮到地方的時候他們已經都來瞭。
火鍋店有整整三層,江知笑站到門口,給蘇茉打電話問他們在哪。
晚上的夜風有點涼,沈斯禮攏瞭攏她的衣領。
電話沒打通,倒是忽然聽到有人在樓上很誇張的“哇噢”一聲。
這起哄聲太熟悉瞭,江知笑拿著手機抬頭,就看見蘇茉他們三人站在三樓陽臺,很誇張的拿手機對著她和沈斯禮拍照。
“我就說你倆肯定一畢業就搞上!”周兆林激動的大喊,“封楚航,給錢!”
江知笑不甘示弱,拿起手機對著他們也拍瞭幾張。
沈斯禮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手搭在她後腰,“走吧,我們上去。”
三樓都是小包廂,江知笑剛上去樓梯就被蘇茉抱瞭起來轉瞭個360度,“哇塞!知笑你現在的美貌已經發展到國傢tOp級別的瞭!”
“……”江知笑繃不住笑瞭,扶著她站穩,“你好誇張。”
封楚航也激動的對著沈斯禮來瞭個熊抱,然後詫異的問,“你這狗是不是又長高瞭?”
“沒有,是你矮瞭。”沈斯禮懶洋洋的撥開他掛在自己身上的胳膊,“都是有女朋友的人瞭,註意點影響。”
“我靠!”封楚航錘瞭他一拳,目光在他和江知笑身上轉來轉去,“還沒問呢!你怎麼忽然就把146追到手瞭?七中論壇人民同意瞭嗎?”
江知笑真的不想再聽到這個稱號瞭,“他們就不能給我改成166嗎?真的有人以為我身高146。”
蘇茉哈哈笑著帶他們倆去包廂。
推開門,周兆林就躥出來,一步上籃掛在沈斯禮身上,閉著眼往他身上蹭眼淚,“我的好哥哥!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他一暑假曬黑瞭不少,跟白皮的沈斯禮站在一起多少有點像顆形狀隨意的煤球。
沈斯禮非常嫌棄的把他扒拉下來,“你臉上這兩滴水什麼東西?”
“哦。”周兆林從他身上下來,淡定的說:“雪碧。”
沈斯禮揪著自己被沾濕的衣服,磨瞭磨牙。
周兆林緊接著看見瞭江知笑,驚訝的大叫一聲,“你的金毛呢!!!”
“染黑瞭,不然軍訓時太顯眼。”
江知笑在蘇茉旁邊坐下。
封楚航遞過來一個平板,讓他們倆拿著點餐,“我們都點過瞭,你看你倆吃什麼。”
沈斯禮把平板遞給江知笑,“女朋友挑,我跟你一樣。”
“呦呦呦呦呦,惡心心。”
“我就知道沈斯禮這種性格要麼不談,要麼談的人盡皆知。”
“你倆到底什麼時候好上的?開學前還是開學後?”
沈斯禮看瞭點菜的江知笑一眼,漫不經心的笑,“開學後,就軍訓結束那天。”
封楚航猛的拍瞭下桌子,“周兆林聽見沒!是開學後!”
周兆林一臉懵逼,“你倆不是暑假就見上瞭嗎?我還以為這一個天雷勾地火就……”
江知笑:“所以你倆賭的什麼?”
“周兆林說你倆暑假就能好,但我感覺你倆這異地戀難搞,肯定是開學後才在一塊。”
江知笑有點納悶,“你倆就沒想過第三種情況嗎?比如我倆沒在一塊兒。”
周兆林、封楚航、蘇茉異口同聲:“不可能!”
蘇茉:“瞎子都能看出來你倆有一腿。”
周兆林:“但凡學習差點老劉都不可能讓你倆做同桌。”
封楚航:“就算沒在一塊,我們仨飛到京城也得把你倆撮合瞭。”
江知笑被他們說的有一點點不好意思。
服務員把鍋底和涮菜都端瞭上來,濃鬱的香味瞬間蔓延開。
沈斯禮往番茄鍋裡涮瞭幾片牛肉,全放在江知笑面前的碟子裡。
封楚航也有模有樣的夾起一筷小酥肉,沾瞭醬放進蘇茉碗裡。
周兆林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感覺很心碎,“我連個服務的人都沒有。”
“有。”沈斯禮剝瞭隻蝦,對門外抬瞭抬下巴,“差兩個水杯,你去拿一下。你離門最近。”
周兆林目光能殺人瞭。
但他確實離門最近,往嘴裡挑瞭一大筷子牛肉,向外走去。
每一層樓都有消毒櫃,就在樓梯口對面,周兆林過去的時候前面有個服務員,笨手笨腳的把手裡端著的吸管灑落一地。
他幫忙撿瞭一下,放進服務員端著的托盤裡,小姑娘連忙道謝。
聽聲音很年輕,應該是學生兼職,周兆林說瞭句沒事,下一秒,服務員抬起頭。
“喬樂樂?!”周兆林相當震驚。
喬樂樂也瞪大瞭眼睛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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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兆林拿著兩個勺子推開包廂的門,仍是一臉神遊天外的模樣。
“你有事嗎?拿水杯能拿十分鐘。”封楚航看著他手裡的勺子,嘖一聲,“還拿錯瞭。”
周兆林忽然興奮起來,“沒錯!”
四個人都看過去。
周兆林舉著勺子,激動的宣告:“我周兆林的緣分到瞭!我的十一號女神出現瞭!”
四個人淡定的轉過去,繼續吃火鍋。
他們吃火鍋吃瞭兩個多小時,聊聊過去聊聊現在,又聊聊將來。時間一不註意就溜走瞭。
晚上九點,大傢吃飽喝足,聊也聊夠瞭,各自打道回府。
江知笑吃的稍微有點撐,沒讓沈斯禮打車,兩個人一起沿著燈火通明的街道散步消食。
距離上次來宜川已經過去瞭小半年,這裡的一草一木還是那麼熟悉。
江知笑忽然想起什麼,側眸看向沈斯禮,“剛才吃飯時問你未來規劃,你說打算要創業,真的假的?”
“真的。”
江知笑挽著男友的胳膊,踩著路邊凸起的馬路牙子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以前從沒聽你說過,怎麼忽然想創業?”
沈斯禮站的很穩,她踩著“鋼絲”,也因此能走的很穩。
“因為……”
沈斯禮停下來,垂眸看向他的臂彎。
江知笑的手搭在上面,就像是婚禮進場那樣。
他漫不經心的說完,“不掙來足夠多的錢,怎麼迎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