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德一笑。
整個曹傢族人皆哄笑不已。
而他曹熾卻絲毫不知道自己所說的話,笑點何在。
看著眾人皆樂,而唯自己清醒。
曹熾就覺得像是被人耍瞭一般。
笑!
笑有什麼可笑的?
他一個長輩教育晚輩有錯瞭?
他曹熾榮歸故裡,當官十載,行商更是攬金無數!
怎麼就值得惹人發笑瞭?
他當即怒道站起來指著所有人:“笑,你們到底在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眾人愣瞭一下,彼此面面相覷。
可在他們各自的眼中,分明還有藏笑的意圖。
這下,曹熾徹底憤怒瞭,這些傢夥,分明是看不起自己!
曹嵩本還想跟自己這個堂弟將情況說明清楚,說曹孟德已經通過經商當上瞭當朝司空。
以曹孟德的手段跟如今在亳州的地位,你講的這些,無疑是在班門弄斧。
可誰知道下一刻。
門外卻是傳來一聲叱令。
“聖旨到!!!爾等為何皆不來跪?!”
糟糕!
剛剛他們隻顧著哄堂大笑,結果沒一個人聽到聖旨?
曹熾聞言當即冷哼一聲:“必然是陛下封賞我的聖旨到瞭,都怪你們,若是耽誤瞭陛下的旨意,你們哪一個受得起?”
說著。
曹熾大步流星前去迎接前來傳聖旨的劉公公。
“劉公公許久不見啊!可還記得我?哈哈哈!想必劉公公肯定也是記得我吧?陛下能夠封賞我,肯定也少不瞭日常公公在陛下面前的美言!”
“放心,我曹熾定然不會忘記公公的恩情,他日再入朝為官,必為公公排憂解難!”
劉公公一愣。
這人誰啊?
我這聖旨還沒頒佈呢,怎麼就知道是沖他來的?
抬頭一看?
這不是剛剛卸任的曹熾嗎?怎麼他在這個地方?
下一刻,劉公公隻覺得自己愚鈍,曹熾怎麼說都是曹傢人,卸瞭任,他能去哪兒?
可問題是,自己手中的聖旨也不是他復官升遷的聖旨啊?
你說尷尬不尷尬?!
人傢都這麼說瞭,他總不能伸手打笑臉人吧?
“呵呵呵,那就先多謝曹太尉瞭!”
“客氣啥,都是為朝廷效命的人。”
“也對!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先接聖旨?”
“好!”
說著。
曹熾就跪在地上,準備接旨。
其他曹傢人也都紛紛趕來,如出一轍的跪在聖旨面前。
隻不過是他曹熾居首,曹嵩在此,曹孟德更後。
這讓眾人十分不爽,憑什麼他曹熾會跪在一傢之主的面前?
有人悄悄提醒,說這封聖旨很有可能是曹熾復官的聖旨。
眾人這才息怒,忍著委屈準備接聽聖旨。
可下一刻。
眾人卻都懵逼瞭。
“曹傢長子!曹孟德何在?!”
曹熾道:“我在!額.....不是給我的?”
劉公公閉目沉思不去與曹熾對視。
因為實在是太尷尬瞭,連聖旨這種事都能夠記錯,你們曹傢人消息是怎麼打聽的?
曹熾也迷惑瞭,這聖旨怎麼可能會不是他的,而是自己侄子的?
他看瞭看年僅十歲的曹孟德,又看瞭看劉公公試探道。
“公公,是不是聖旨寫錯瞭,這聖旨怎麼可能是給我侄兒的?”
劉公公當即一瞪眼。
“曹太尉切勿胡謅!曹孟德護駕有功,陛下親自擬定的聖旨!就是為瞭彰顯你們曹傢之氣魄!曹孟德之少年雄才!”
“本就與你曹熾無關,更不是你的什麼封賞,而是曹孟德的賜印之封!!!”
曹熾急瞭,皇帝是不是傻瞭,他一個小娃娃怎麼就能護駕有功?
還賜印?
賜什麼印?
肯定是該給他的印啊!!!
一定是搞錯瞭。
“劉公公,他才十歲!才十歲啊!怎麼能賜印呢?”
劉公公氣道:“曹太尉!我念你一聲太尉,是對你的尊重!你如今閑置在傢,本就無官封賞,若再這麼放肆,休怪我在陛下面前表述你今天所為之事!”
“屆時,在讓陛下對你的封賞之事,再來定奪!”
曹熾嚇瞭一聲冷汗。
把這事兒跟陛下說說?
說完還真的有封賞嗎?怕不是安個抗旨不遵,或者目無聖旨的名頭,都夠他曹熾死上好幾次的瞭。
也別管這封賞是不是自己的瞭,趕忙退到一旁,給曹孟德讓位。
待曹孟德跪到聖旨面前後。
那劉公公才是念著聖旨封賞,賜予曹孟德官印,以及封號,賞地等。
曹熾唏噓不已:“還護駕有功,我就不信十歲孩子,陛下能荒唐到給他分個什麼官,隻要官不及我,回去我就好好教育他!讓他如此目無尊長。”
接著劉公公用那尖銳的嗓子喊道:“恭喜曹孟德!曹操,執掌司空之位!”
“司.....司空?”
曹熾瞪大瞭眼睛,下巴險些脫臼愣在瞭當場。
曹孟德,竟然當上瞭司空?
那可是三公之一啊!比他大瞭不知道多少級!
可就憑他,十歲的孩子?
曹孟德接管掌印後,對著曹熾微微一笑:“很抱歉,從父,讓您失望瞭,從今天開始起,侄兒我......便是當朝司空!”
......
曹孟德欣喜若狂。
與先前的溫文爾雅截然相反的一個人。
發向王磊的居室跑去,沒有人知道這位年少有成的少爺,今天這是怎麼瞭。
“師傅在傢嗎?”
曹孟德對一旁的侍女詢問道,可誰知侍女卻是搖瞭搖頭。
“少爺,先生今天不在傢,一大早就出門瞭,還說在屋子裡給你留瞭東西。”
“東西?”
曹孟德疑惑,但還是推開瞭門走瞭進去。
屋內的一切沉寂,都沒有動,顯然師傅出的不是遠門。
曹孟德看到桌子上的一張信封。
上邊用燙金封口,以隸書書寫的文字瀟灑流雲。
曹孟德打開信封,下一刻,淚水就沾濕瞭衣襟。
曹孟德氣的將信封摔在地上。
待在原地默默流淚瞭許久,而後,他又像是突然發瞭瘋似的。
將那信封捧在懷中如視至寶。
他嘴裡不停念叨:“師傅走瞭......師傅走瞭......”
他看著那張信封,隻有簡單的幾句話。
似乎王磊的離開,隻是出去踏青。
倘若沒有那一句“不知他日何時見”。
曹孟德也不會哭的如此稀碎。
他太愛自己的師傅瞭,有瞭師傅的日子才算是光亮。
可如今師傅的離去,卻給予他一次沉重的打擊,仿若之前皆如泡影。
‘阿瞞,一別不知何時再見,我給你的書你要仔細研讀,學有所成後,也務必不要自傲自滿,待你有所成就後,師傅自然回來見證你的一切......’
這一天,這位當朝司空,才真正像孩子一場,那一夜他哭瞭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