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磊如此直白的詢問,女人多少心中有些落寞。
曾經歌舞升平的平安街裡,她是那最耀眼的一顆星。
所有人為瞭能夠見她一面,而一擲千金。
多少人為瞭能夠得到她的青睞,而與傢庭,朋友,乃至是恩人斷絕關系。
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
既斬於他人。
也斬下自己。
女人敗於容貌,成也歸於容貌。
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倒還真如王磊所說那般,她到底還是不是個東西。
女人向王磊介紹瞭自己。
女人名為禦金釵,是清朝時期於京城聞名遐邇的舞女。
因為天生奇特的力量能將兩種截然相反的物質融合,拜此所賜,她能在那個毫無特效可言的年代,擁有最絢麗的舞蹈。
她能將日月光輝交融,他能讓黑白既參差卻又分明。
她能將水火相融卻不相斥,她能讓人心既險惡又真誠。
這股非人的力量或許不強,但真的給禦金釵帶來瞭無上的榮耀。
連當年那皇帝都敬仰她,無人敢動她半分。
倘若不是當年一次偶爾的誤會,禦金釵將天底下本不可能相遇的物品融合在一起,形成瞭世間最艷麗的寶石。
催生瞭一部分人斂財的功利之心。
恐怕時至今日,禦金釵也不至於落得此境,至少能夠得以善終?
但死人終究是死人,禦金釵也知道自己死後,有人利用瞭她的屍體,做瞭很多事情。
也殺死過很多人。
無論目的是斂財,還是獲得權力。
被操縱成為傀儡的她,都無權拒絕。
聽她本人說,其實在十年前的今天她曾蘇醒過一次,是因為一位年輕的少女。
是她用瞭一些奇怪的術法將自己喚醒想要將她從這片牢籠中拯救出去。
隻可惜她失敗瞭,而代價,是她失去瞭青春,變得無比衰老。
因為這件事禦金釵十分難過,這些年再也沒有蘇醒過。
也期間她到底做瞭些什麼事情,也無從問知,隻清楚如今她的力量無比恢弘,強大到已經不再有多少鬼怪會是她的對手。
但同樣的,她也無法從這裡出去,而她的力量,也在一直被一股不明的勢力所利用。
王磊聽完禦金釵的自述。
並沒有覺得太過於可憐的身世,隻是說被囚禁瞭如此之久,的確可悲。
但比起她殺死的那些孩子而言,她受的這些罪又算的瞭什麼呢?
王磊讓禦金釵帶自己前往封印她的地方。
後者照做瞭。
當王磊看到一處巨大的鋼鐵支柱被澆灌在水中時,也是不由得為之一愣。
想不到那些人竟然是采用瞭獻祭封印之法來封印禦金釵。
這種獻祭封印的好處是無論敵人有多麼強大,封印都不會被突破。
而壞處是,需要大量的祭品進行獻祭,而祭品則會幫助被封印者逐步強大。
而獻祭一旦停止,封印也將解除。
王磊覺得與其這是一種封印,倒不如說是一種養蠱的邪修。
倘若某年某日,憑借著眾多祭品,禦金釵被養育的無比強大,但又突然因為祭品的中斷而將其放瞭出來。
屆時禦金釵沒有敵手,那麼是不是也將意味著整個世界都將淪為她的統治?
王磊深知現在解除這種封印的重要性,他絕對不能再讓禦金釵的實力強大下去瞭。
不僅村裡的生命不允許,就連這個世界都不能淪落為失去意識狂暴狀態下禦金釵手中的玩物。
但問題同樣也來瞭。
眼下這種封印是無法解除的,因為封印仍舊在由祭品滋養。
而倘若是想終止封印,就必須將這封印轉移到一個新的宿體之上。
由原本的封印,改為宿從。
方才有可能終止,否則就算是殺瞭禦金釵都沒有任何用處。
無盡的祭品,依舊是會將禦金釵復活,成為另外一個沒有其意識,但卻擁有其力量的新的傀儡。
王磊長出一口氣。
看向禦金釵:“我要奴役你,不知你有什麼想法?”
奴役她?
禦金釵有些抗拒,但轉念一想比起被封印在這裡被人利用,被王磊奴役似乎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也許她就不會濫殺無辜,也就她就可以洗滌自己的過錯?
一時間,禦金釵也有猶豫瞭。
一個是等待恢復自由漫長的等候,一個是永遠的放棄自由被人所奴役。
說實話,這確實是一個十分難以抉擇的問題。
但很可惜,王磊隻是詢問,沒有考慮禦金釵想法的意思。
他直接將自己的鮮血滴到瞭封印之上,並以自己強大的力量,強行與禦金釵簽訂契約,讓她成為自己的契從。
鬼怪本身就是這樣。
不如自己強大的人,被她吞噬,強大於她的人則輕易可以將她使役。
而顯然,王磊的力量百倍於他,將她奴役?輕而易舉。
在禦金釵嗔怒的過程中,王磊已經完成瞭契從,而禦金釵的身體,也開始迅速變得淡薄。
周圍的水草開始變得稀疏,再到後邊,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河裡的怪物,所謂的河神,也永遠消失在瞭這一刻。
王磊看向自己掌心中的粉色花紋,在那裡是有著一片牡丹的形狀。
顯然,這便是控制禦金釵的符咒,有瞭她王磊便擁有對禦金釵絕對的控制權力。
看向天空。
王磊忽然感到上方的嘈雜,甚至能夠隱隱約約中,聽到九叔的聲音。
“上神!上神!!你在裡邊嗎?你在河裡嗎?”
竟然是千裡傳言?
沒想到茅山道術的最精髓部分,還是被九叔給習得瞭。
雖然九叔的聲音可能是在此處,但身體極有可能是在很遠的地方。
王磊想瞭想,既然九叔不惜千裡傳言來呼喚自己,那也一定是發生瞭十分要緊的事情。
不敢猶豫。
王磊快速的向上遊動,準備先離開這個鬼地方。
......
此時,村落中。
正在舉行一場大肆的儀式。
地點是在河水的中流位置。
在這裡,被擺起瞭大量的木樁子,而每一個木樁子上,都綁著一個又一個的孩子。
他們表情各異,有的是在嚎啕大哭,有的則是在憎惡的看著世人。
還有的呆滯不敢相信,自己的父母竟然會如此對待他們。
可抉擇他們命運的不是自己,而是那站在主持臺上的唐寶。
今日,他便要將眾多嬰兒祭祀於湖中,來換取所謂的一方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