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樹到底是過來人，也不失為一個好導演，他拿捏到明濯每周末都會過來陪聞檀以後，把那些有裸露的戲份，都挪到瞭工作日拍。
當然瞭，主要還是怕明濯在現場，聞檀會放不開。
隨著天氣一點一點回暖，初夏也悄無聲息的來臨。
到瞭四月底，電影提前殺青。
殺青宴是在周四晚上，聞檀第二天回江城還有一個雜志要拍，不過拍攝過程十分順利，不到五點便結束瞭。
聞檀見時間還早，便給林初瑤發瞭個消息，讓她幫她在地質選修課上占個位置。
林初瑤幸不辱命，給她留的位置也在教室最後一排的角落裡。
聞檀等到快要上課前的兩分鐘，人都到的差不多瞭，才貓著腰進去。
林初瑤壓低聲音道：“你現在那麼火，也是不怕被認出來。”
聞檀從巴黎回來以後，熱度就翻瞭好幾倍，現在不管是拍電影還是各項工作，都有站姐扛著長槍短炮的在跟。
聞檀放下自己的東西，口罩和帽子都戴的嚴嚴實實：“不會的，上次是因為幫你起來回答問題，我又不會，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著我，才被認出來的。”
今天她窩在角落裡，也沒人會看她。
林初瑤趴在她旁邊：“誒，你說我算不算是你跟我表哥之間的媒人啊，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們也不會有機會見面。”
聞檀唇角彎瞭彎：“算。”
“那你們結婚的時候，一定要給我封個大大大紅包。”
聞檀拿出手機：“我前幾部電影的分成已經到賬瞭，我現在給你發。”
林初瑤按住她的手：“開玩笑的，要發也該是我表哥發，哪兒能讓你發。再說瞭，知道你們在一起那會兒，我表哥也給我發瞭幾個大的，嘿嘿。”
林初瑤超絕敏感肌，說完以後忽然反應過來，“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表哥結婚？”
聞檀小聲：“還太早瞭，沒想過這件事，等什麼時候公開瞭再說吧。”
林初瑤朝她搖瞭搖手指：“你順序錯瞭，誰規定的一定要公開才能結婚啊，你可以先隱婚，到時候直接官宣結婚，或者直接官宣懷孕。”
聞檀：“……”
她默瞭默才道，“我會有點怕。”
“怕我奶奶和舅舅不同意嗎？”
“不是，就覺得……這件事暫時還不在我的人生規劃裡。”
而且因為她父母的影響，她對婚姻這件事，從來就沒有過期待，也會從骨子裡開始畏懼抵觸。
林初瑤知道，聞檀的事業才剛剛起步，正是她努力奮鬥的時候。
她下巴枕在胳膊上：“沒事啦，反正不管是早幾年，還是晚幾年，你這聲表嫂，我都叫定瞭。”
很快，上課鈴響起。
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冷峻挺拔。
今天講的課程是古生物學，林初瑤沒聽一會兒，眼皮子就開始打架。
好在教室夠大，她們又是在最後一排，偷偷瞇一下應該不會被發現。
聞檀倒是不困，雖然她目不轉睛，聚精會神，但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就如同是她一年前來幫林初瑤點到那天，也是那樣，滿腦子想的都是，應該怎麼把他衣服扒瞭……
那時候的聞檀，也沒有想到，她真的能夠做到。
並且還做得十分成功。
一個半小時在林初瑤打個盹兒的時間就過去瞭。
明濯關瞭投影儀，單手撐在講臺上，襯衣挽起，露出的小臂肌肉線條流暢，極具野性，鼻梁上架著的金絲邊框又透著幾分清冷斯文。
他道：“還有五分鐘下課，現在可以提問。”
原本還安靜的教室裡，瞬間紛紛有人舉手。
回答瞭一個專業性的問題後，明濯最後點到瞭一個女生。
那個女生站瞭起來，臉色紅潤：“想問明老師一個私人的問題，明老師……有女朋友嗎？”
像是這樣的問題，每年每學期都會有無數次。
臺下一片起哄聲。
林初瑤被吵醒，腦袋一下栽在瞭桌子上。
她睡眼惺忪的掃視瞭一圈，看著這熟悉的氛圍，聞檀又一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看著前面，就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明濯走下講臺，單手揣兜，慢條斯理的開口：“有。”
聞檀瞬間感覺自己心跳加快瞭不少。
這是他被問那麼多次以來，第一次給出瞭肯定的答案，教室裡其他的同學也開始好奇：“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長得漂亮嗎？”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明老師追的她，還是她追的明老師？”
這些問題七嘴八舌，絲毫不亞於八卦記者。
明濯站在那裡，薄唇無聲彎瞭下：“上課提問的時候沒見你們這麼積極。”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心情不錯，對於這個話題並不排斥。
於是教室裡的人更加激動，關於戀情的問題一個接一個。
明濯等他們問完瞭，才統一回答：“她很可愛，也很漂亮，我追的她。”
教室裡又是一片起哄聲。
隻有聞檀發現瞭，明濯在說最後一個字時，往她這邊看瞭眼。
等到下課鈴響起，眾人紛紛離開教室。
林初瑤憋著笑，對聞檀道：“你還真別說，可愛這個形容詞，就算是你們兩個被人拍到瞭，別人也絕對不會懷疑到你身上來。”
聞檀：“……”
她也沒想到，明濯會這麼說她。
等到教室裡的人都走完瞭，她們才出去。
林初瑤挽著聞檀的手：“我們一會兒去吃火鍋還是燒烤啊，不然還是火鍋吧，吃燒烤人多，萬一你被認出來瞭，我都保護不瞭你。”
聞檀幽幽道：“你可是未來要當寰宇娛樂老板娘的人，如何保護旗下藝人也是一門必修課。”
林初瑤：“……”
她上次酒醒以後，沒有再去找過周繼光，想著還是等畢業瞭再說，以免給他留下個不務正業的形象。
這麼一等，也都快三個月瞭。
林初瑤嘟囔道：“別提瞭，我都強吻他瞭，他也沒說主動來找我，肯定對我沒意思，他多半喜歡那種身材火辣的。”
“那倒也不一定，萬一他性取向就不是女的呢。”
林初瑤：“？”
聞檀小聲：“其實我一直覺得，他多半一直暗戀你表哥，愛而不得，心理扭曲瞭。”
漫不經心的男聲從旁邊傳來：“誰對我愛而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