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煙花秀盛大且毫無預兆,整個維港的遊客欣喜又意外,無一不在駐足觀看,紛紛拿出手機拍照,記錄這個震撼的時刻。
聞檀拍瞭兩分鐘後,才意識到不對勁。
她記得煙花秀好像不是今天……
聞檀轉過頭,看著身旁的男人。
明濯站在那裡,腦袋微微仰著,沉靜的眼眸裡,映著天空璀璨的顏色。
聞檀悄悄拿出手機,拍瞭幾張照片。
其中一張將曝光度拉到最低,隻留下瞭他的輪廓剪影,和遠處絢爛的煙花。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目光,明濯收回視線看向她。
聞檀握住手機放在胸口,唇角輕輕彎瞭彎,重新看著這場表演。
這場,為瞭她燃放的煙花秀。
二十分鐘後,世界歸於平靜。
外界對於這場煙花秀,也整整討論瞭一夜。
就連港媒也在報道,估計是哪個富二代在表白求愛。
香港的煙花秀管控嚴格,沒有絕對的權勢和財富,哪裡審批的下來。
從太平山頂下來以後,維港的人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多瞭。
聞檀戴著口罩,牽著明濯的手,沿著星光大道一直往前走。
夜色朦朧,維港的高樓林立,燈火輝煌,層層倒映在水中,每道波紋都形成瞭不同的顏色,處處都充斥著紙醉金迷的味道。
聞檀上次和他這樣漫步在街頭,還是在巴黎的時候,一晃都已經三四個月瞭。
明濯問她:“接下來有什麼工作安排?”
聞檀道:“最近這半個月應該都是參加活動和拍雜志,新的劇本秋姐還在看。”
五大刊已經依次找瞭過來,給到的都是單人封面。
《長風》已經全部剪輯完畢,送到國外去評獎瞭,國內初步定下來的是國慶檔。
鄧文山的那部災難片,也定的國慶檔。
這兩部片子同時上映,聞檀在裡面的戲份都算不錯,如果反響好《獵匪》也會趁熱打鐵的上線,這樣她在大熒幕的基底也算是打實瞭。
這時候,有輛落日飛車從他們旁邊經過。
聞檀搖瞭搖明濯的胳膊:“明老師,我們去坐那個。”
明濯掃瞭眼不遠處排隊的地方,低聲提醒:“人多。”
“沒關系,我們坐下面。”
落日飛車一共有兩層,上面是露天的,能最大程度的觀看到香港的夜景。
聞檀等排隊的人差不多都上去瞭,下一波人還不多的時候,拉著明濯小跑著過去。
她玩兒瞭五天,身上有不少港幣零錢,交給售票員後,便走到瞭最後排坐下。
一般來坐這個的,都會選擇第二層,第一層除瞭他們和司機以外,就沒別的人瞭。
很快,巴士啟動。
兩邊的街景快速退後,聞檀甚至能聽到第二層乘客的歡呼聲和尖叫聲。
這裡能看到的夜景有限,也沒有上面刺激,不過有明濯坐在她旁邊,她已經很知足瞭。
當車到瞭尖沙咀站時,有多人下去。
聞檀轉過頭道:“明老師,我們也走吧。”
這裡回酒店要近一些。
明濯似乎剛才正在發消息,抬起頭問她:“困不困?”
聞檀道:“不困。”
“那再坐一會兒。”
聞檀唇角彎起,沒有再看外面,而是靠在他的肩膀上。
這樣坐在一起看夜景的機會,對於他們來說,確實很少。
一個小時後,落日飛車回到起點。
等到上層的那些乘客都走完瞭,明濯起身往前。
聞檀走到車後門,正要下去時,手卻被人握住。
明濯牽著她,上瞭二樓。
聞檀面露疑惑。
整個二層全是空的,明濯隨便找瞭個中間的位置,牽著她坐下。
巴士也在這個時候,緩緩前行,比剛才平穩瞭許多,速度也沒有那麼快。
聞檀反應過來,有些吃驚:“你什麼時候……”
她也沒看見他給誰打電話,或者找司機商量什麼的。
明濯道:“記瞭下車牌號。”
聞檀重新靠在他肩膀上:“煙花就已經夠瞭。”
明濯將人圈在懷裡,吻瞭吻她的眉心:“我想把我能給的一切都給你,希望你每天都能像今晚一樣開心。”
聞檀輕輕閉上眼,鼻子發酸。
他知道,她做這些事其實並沒有那麼開心。
他特地跑來香港,幫她如願,也送瞭她一場盛大的煙花。
隻是希望她能忘掉那些所有煩惱,每天都快樂。
聞檀聲音悶悶的:“你已經給我很多瞭。”
不管是Ethereal的資源,還有給周繼光的那四千萬,又或者是他陪在她身邊的每分每秒,成為她的退路和後盾。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再糟糕的情況,聞檀隻要看到他,就會覺得很安心。
明濯似乎是安靜瞭兩秒,又才道:“那你介不介意,再多一個?”
聞檀抬起頭看他,眼睛濕潤:“什麼?”
這趟來香港,原本不在明濯的計劃之內,他的求婚還在準備,也沒打算會在這裡。
可這一瞬間,他突然不想等瞭。
那些儀式,流程,規矩,通通比不上,她就在他眼前。
明濯握住她的手,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什麼東西戴上她的無名指。
他對上她的視線,嗓音斯文克制,像是怕嚇到瞭她:“嫁給我,好嗎?”
聞檀愣瞭一瞬後,淚水直接從眼眶裡滾瞭出來。
明濯做事向來有把握,但唯獨這次,一時拿捏不準她的意思。
他薄唇微抿,顯而易見的緊張。
明濯語調依舊清潤平緩:“不答應也沒關系,你可以拒絕我,這次是太倉促瞭。”
聞檀搖瞭搖頭,聲音帶著哭腔:“看煙花的時候,我就以為你要求婚,結果你什麼都沒說……”
那時候,心裡說沒有點小失望是假的。
明濯失笑瞭聲,抬手抹去瞭她臉上的淚水:“是我想的不夠周到,抱歉。”
聞檀低下頭,抽噎瞭兩下:“戒指好漂亮,什麼時候買的?”
明濯知道她是同意瞭,這才緩緩把戒指推瞭上去:“在巴黎的時候。”
聞檀瞪大瞭眼睛:“那麼久瞭?”
“不算久,我以為它至少要等一兩年才能戴到你手上。”
聞檀小聲:“難怪你那時候就開始給他們……那麼介紹我,原來是早有預謀。”
明濯唇角勾著,“嗯”瞭聲:“現在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