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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做什麼……咳咳咳……”
廚房裡濃煙四起,嗆得雷銘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錢小沫也是咳個不停,揮著手掃著眼前的煙霧,雷銘一把抓過她的手腕,將她拉出瞭廚房,沒好氣地一頓責罵,“你到底在幹什麼?我不是說過等我洗澡出來,我來生火熱飯菜嗎?”
“咳……我……”錢小沫難受地皺著眉頭,呢喃道,“我隻是想……想你洗完澡就能有熱飯熱菜可以吃……我沒有想到……突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有沒有想過會燒到自己啊…”
“……對、對不起……”
雷銘看著眼前滿臉是煙灰,瑟瑟發抖的錢小沫,嘆瞭口氣,轉身進瞭廚房。
錢小沫想要進去幫忙,卻被雷銘喝止瞭。
火爐裡火光沖天,不安分的火苗四處蹦躂著,雷銘皺著眉頭好一番折騰,才讓廚房的明火得到瞭控制。錢小沫一直局促不安的在廚房外跺著腳,看著濃煙漸漸散去,雷銘安然無恙的走瞭出來,錢小沫立刻歡喜地迎瞭上去。
“你還好嗎?”
“拜你所賜。”
雷銘捂著嘴幹咳著,錢小沫心有愧疚地扶著他坐下,趕忙倒瞭杯水。
“等濃煙散去,熱瞭飯菜就可以吃瞭。”
“對不起……”錢小沫不住地道歉,“你坐著等我,我很快熱好飯菜……”
錢小沫說著轉身,雷銘一把拉住瞭她的手,“你還要添亂?”
“我……反正你都在這裡,我要是不知道怎麼做,你也可以幫我,不是嗎?”
雷銘無奈的松瞭手,“我隻求你不要把別人的房子燒起來瞭…”
錢小沫恭順的沒有反駁,跟在雷銘的身後進瞭廚房。
“我教你怎麼生火……”
雷銘一面說著,一面蹲在火爐前,錢小沫挨著他蹲瞭下來,看著他有模有樣,十分嫻熟。
“生火是你小時候在夏令營裡面學的嗎?”
“夏令營教過很多生火方法,都是野外求生的技能,至於這個生火,是農婦今天早上教我的。”雷銘面無表情地說著,其實是他自己請教農婦學的,他隻是想親手為錢小沫做早餐。
錢小沫也沒有多想,隻是點著頭,幫著雷銘遞柴火,時不時,偷偷打量著這個認真的男人。雷銘剛洗完澡出來,肩膀上搭著白色的毛巾,頭發濕漉漉地黏在他的臉上,一顆顆不知道是水珠還是剛才著急出來的汗珠,沿著他的臉頰流到他的脖頸,又滑落進衣領深處。
對錢小沫而言,這輩子,再沒見過比這樣的畫面還要美的畫面…
錢小沫挨得很近,鼻尖除瞭柴火的味道,還能嗅到雷銘發間的清香。
她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的側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瞭,竟然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拿起雷銘肩頭上的毛巾,輕柔地替雷銘擦拭著**的頭發。雷銘正在生火,忽然意識到錢小沫的動作後,他拿柴火的手頓在瞭空中,整個人如同石化瞭一樣。
“錢小沫。”
“嗯?”
“你在做什麼?”
“……我……”
錢小沫眨巴著水靈的大眼睛,看著自己手中的毛巾,又看著雷銘,她的臉剎那間紅透瞭。
“我怕你感冒,所以……”
錢小沫說著想要縮回自己的手,雷銘卻抓著她不放,“繼續。”
“什麼?”錢小沫不是沒有聽見,而是疑惑不解。
雷銘將手中的柴火扔進瞭火裡,拍瞭拍瞭手心的灰,挑起眉梢看向錢小沫,“別讓我說第二遍…”
錢小沫的心一顫,拿著手裡的毛巾,繼續替雷銘擦拭著。
雷銘卻突然站瞭起來,他高錢小沫那麼多,逼得錢小沫踮著腳尖也不夠,還要蹦躂著小跳起來,雙手才能勉強夠著雷銘的頭發。雷銘也沒有遷就錢小沫,他來回走著熱著剩飯剩菜,錢小沫隻能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邊,一直到最後她將雷銘的頭發擦幹瞭為止。
錢小沫已經累得是手軟腳軟,雷銘卻是忍不住偷笑。
這是久違的真心笑臉,也是久違的,為愛悸動的感覺。
三菜一湯熱好瞭,屋外的天也早已經黑透瞭。
兩個人在方桌前緊挨著坐下,錢小沫填好瞭米飯,將碗筷放在雷銘的面前。雷銘正要將碗端起來的時候,突然一聲沉悶的**,左手手腕突然一陣疼痛,使不上力氣一樣。
“怎麼瞭?”
錢小沫大驚,托著雷銘的手一看,手腕上明顯有被火燒過的痕跡,雷銘竟然到現在才後知後覺…錢小沫立刻慌張起來,一定是剛才自己差點把廚房燃起來,雷銘來救她的時候,被火燒傷瞭。
“我去找找有沒有藥膏……”
“主人不在傢,你隨便翻別人的東西,好嗎?”
雷銘說得是雲淡風輕,錢小沫卻急得紅瞭眼,“那……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
“隻是一般的燒傷,沒什麼嚴重。”
“不嚴重,你會連碗都端不起來嗎?”錢小沫真的急瞭。
雷銘瞥瞭她一眼,勾著嘴角一笑,“那沒辦法,我現在餓瞭,等我吃飽後,房主說不定也回來瞭。到時候問問他有沒有燙傷膏,也正合適。”
錢小沫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她卻放下碗筷,突然站瞭起來。
“……你去哪兒?你不打算喂我吃飯嗎?”
雷銘不樂意地沖她瞪著眼睛,難道他話裡的意思還不明顯嗎?
錢小沫卻徑直走向屋外,將毛巾埋在雪裡浸瞭片刻,又用毛巾包瞭厚厚的一層雪,然後回來,將裹著雪的毛巾搭在瞭雷銘受傷的手腕上,“這樣你不會有那麼痛。”
雷銘有片刻的晃神,錢小沫卻已經坐下來,端起飯碗,用筷子夾瞭片肉,遞到瞭他的嘴邊。錢小沫見他不吃,還撲閃著疑惑的大眼睛,問道:“你怎麼不吃?”
雷銘咬著牙根,深情款款地註視著錢小沫。
該死的丫頭,天知道他現在多想直接吃掉她,而不是這些飯菜…
雷銘一口含住瞭筷子上的肉,咀嚼著,錢小沫又喂瞭他一口飯,雷銘始終眼睛都不眨的看著她。錢小沫都不敢抬起眼簾,他的目光太具有殺傷力瞭。一頓飯下來,錢小沫的臉都快要燙成火爐裡的煤炭瞭。
飯後,錢小沫收拾著廚房,雷銘已經回瞭臥室。
等錢小沫收拾得差不多瞭,房主夫婦才回來。
錢小沫從農婦手中接過他們自制的燙傷膏回到臥室的時候,雷銘正交疊著雙腳平躺在床上,雙手抱肩,一對冷漠的眼眸似乎在質問錢小沫,怎麼這麼久才來。
錢小沫踟躕著走上去,坐在床沿邊上,“今晚,我還是讓他們再準備一間房……”
“不準。”
“為什麼?我看見還有一間空房啊……”
“那是豬圈。”
“……啊?我看瞭,有床的,是給人睡的……你要是不願意動,我去睡那個房間……”
“你這是歧視…為什麼豬就不能睡床呢?”
“……”錢小沫一臉木訥,雷銘這是在逗她玩嗎?
“錢小沫…”雷銘猛地收起腿坐瞭起來,湊身在錢小沫的跟前,“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錢小沫不安的扭捏著,雷銘的鼻尖已經觸到瞭她的鼻尖上,她根本不敢抬起眼睛。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雷銘瞇瞭瞇眼,“不明白?你一整天都是喂喂喂的叫我,難道我沒有名字?”
錢小沫不答,那是因為她不敢叫他的名字,她害怕自己會哭。
“和我睡一張床上就這麼委屈你?我是病毒還是細菌?”
“我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錢小沫無奈的蹙著眉,根本不知道怎麼說。
雷銘打趣似的又躺瞭下去,邪魅一笑,“你要是不說,今晚我就……”
“隻是我害怕自己會被你的美色所騙…”
雷銘的話都還沒說完,錢小沫已經連珠帶炮似的說瞭出來。
話音落地,空氣中一片死寂,雷銘是在思考她這句話究竟在表達什麼。
而錢小沫卻是在盤算,是不是雷銘一高興,就能放她去其他房間睡覺瞭?
“我想,你是在誇我很帥。”雷銘思忖瞭老半天說道。
錢小沫的嘴角抽搐著,這是她那句話的重點嗎?
“總之,我今晚去睡豬圈也好,狗窩也好,這間房你就一個人睡好瞭。”
錢小沫著急地站瞭起來,將燙傷膏留在瞭桌上,匆忙說瞭句“晚安”就走瞭。
看著她一瘸一拐的背影,雷銘瞇瞭瞇眼,似有什麼念頭湧上瞭他的心。
農婦聽說錢小沫要單獨睡一個房間,也沒有多問,和錢小沫兩人說笑著鋪好瞭床,簡單收拾過後,錢小沫便在這個房間裡躺下瞭。或許是緊張瞭一整天的緣故,錢小沫的頭幾乎剛沾上枕頭,整個人便已經沉沉地睡瞭過去。
時間也不知道是多少點瞭,房主夫婦也都已經睡瞭,雷銘的房間裡卻還亮著燈。
他看著床頭的燙傷膏,還有幾縷錢小沫掉在床上的發絲,雷銘心急火燎地根本睡不著。
不過,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著急什麼,出於意識的趨勢,雷銘最終翻身下床,踱步來到瞭錢小沫的房間外。他推開門進去,錢小沫縮在被窩裡,小小的一團,隻露瞭個小腦袋出來,她黑色的長發鋪滿瞭枕頭,映襯著她的臉龐更加白皙。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像是蠶寶寶。
雷銘轉身關上瞭門,掀開被子,在錢小沫的身邊躺瞭下來。
她要睡豬圈也好,狗窩也好,雷銘都會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這樣的心思,已經成為瞭雷銘的本能。
他撐著胳膊肘凝視著她熟睡的模樣,她的眉眼,她的紅唇,都是那樣的精致。
在沒有他的夜晚裡,也不知道錢小沫是怎麼睡著的?
雷銘心中一顫,忍不住抬手輕撫著她的秀發,她的臉頰,沒想到錢小沫一個翻身,手觸到他的手臂,立刻緊緊得將雷銘抱住,還吧唧著紅唇不知道夢見瞭什麼好吃的。雷銘咧嘴一笑,伸長胳膊,讓錢小沫的頭枕瞭上來。
這一夜,雷銘含笑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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