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楞嘩楞....
穆豐抖動著雙腿上的鐵鏈,無視清瘦漢子悲痛哀嚎:“你的輕功秘籍呢?”
“因為你,我大哥死瞭,你還要秘籍,你就這麼殘忍?”
清瘦漢子一臉悲憤的扭過頭,沖著穆豐怒吼起來。
“不對吧,好像是你們想要欺侮於我。”穆豐抖瞭抖鐵鏈,十分淡然的看著清瘦漢子:“還有,你們打擾我睡覺瞭。”
清瘦漢子一呆,隨即憤怒的叫道:“還,打擾你睡覺瞭,我...”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穆豐張嘴打瞭一個哈欠,手指微微一擺道:“這裡是天牢,是重獄,是隻進不出的地獄,死人不是很正常嗎?”
“啊!”清瘦漢子又是一呆。
“在這裡,死活隻是一種遊戲,你輸瞭,給我秘籍,贏瞭奪我秘籍。”說著穆豐手指環繞著滑過四周,一臉淡漠的道:“我們不過是這幫大佬遊戲的旗子,其他的,重要嗎?”
“秘籍在我懷裡。”
半響,清瘦漢子才緩緩的咧嘴笑瞭,點點鮮血在他嘴邊留下一抹紅色痕跡。
穆豐淡淡道:“說好的,是玉清玄元步,可不要是別的。”
清瘦漢子陰冷的道:“不會錯的瞭,可一不可再,我裘元不會錯的瞭。”
“那就好。”
穆豐一閃站在裘元身前,探手向他懷裡伸去。
裘元嘴角一咧,一抹陰戾之息剛顯露,穆豐手閃電般的一伸一縮,當一本薄薄秘籍出現在他手上時,穆豐猛然一腳正中裘元心口。
喀拉一聲,裘元撞開欄柵,整個人倒射出去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這個時候,他腳下皮靴尖部突突兩聲輕響,爆射出三寸鋒芒。
“機關靴!”
穆豐撇瞭撇嘴,無味的轉回草墊。
嘩楞楞幾聲輕響,四條鐵鏈靈巧的縮瞭回來,兩條掛在屋,不管穆豐將一種武學演練得如何無暇,也不能讓他本身有一絲功力增長。
畢竟任何一種武功想要練cd不可能靠想象就能練成的。
武功,還是要手眼身法步配合嫻熟才能入門,功夫上身才為小成,隻有達到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力與形合方可大成。
如此想來,這個夢境也就隻是個夢境。
不過這也許隻是無知小兒的想法,身為武術大傢的穆豐卻不是這般看法。
入夢雖然不能讓功夫上身,但多瞭夢中演練,任何武功到瞭穆豐手裡,隻需一夢就比他人省卻九成九的心力與時間。
九成九的心力與時間是什麼?
穆豐笑瞭,那就是完美,沒有絲毫紕漏與瑕疵。
就像剛剛那一本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玉清玄元步,經過入夢中的一天、兩天、三天,直至兩三個月,穆豐已然熟練掌握,達到小成境界。
到瞭這個時候,穆豐可以得意的說:“到外界,不超過三天演練,就敢與裘元比比看誰的玉清玄元步更強。”
功夫練的是什麼?功法掌握靠的是什麼?
無它,熟練爾。
一個是參悟程度,靠的是心神熟練,能夠將一門功法專研到底,完全掌握。
另一個就是身體熟練,千百次的練習讓身體完全記憶,也就是讓功法成為身體的本能,達到心到手到的心意合一、氣力合一的境界。
現在的穆豐顯然已經達成心意合一的心神熟練境界,下一步就是身體熟練,盡快做到氣力合一。
如果單指這一點心力是省瞭,可還達不到省卻九成九的時間。
那是你忘瞭,穆豐在夢境中熟練功法瞭,現實中練習可就避免糾錯的時間瞭。
旁人練習武功為什麼要師傅在旁指點呢?
指點的不就是功法練習錯誤,需要旁邊人糾正嗎?
什麼一劍劈出,斜指差瞭三分。這三分修煉的人可是看不出的,能看出的就是站在身旁指點的人。
這一點,穆豐不需要,因為在夢境中他但有絲毫差錯,都能自己提醒。
長長籲瞭一口氣,穆豐緩緩睜開雙眼。
陰森晦暗的地底天牢,除瞭搖曳不定明滅可見的燭光外,是見不到任何光亮的。
梆梆梆,幾聲木勺敲打木桶的聲音傳來,穆豐笑瞭:“清晨瞭,又到瞭開飯的時間。”
果然,穆豐的笑顏尚未消失的時候,一個灰衣雜役拎著熱氣騰騰的飯桶走瞭過來。
“你小子,下回出手不能輕點,又讓我們忙活半宿不得休息。”
雜役打開欄柵上的小窗,舀瞭勺米飯探進來,倒進青石上的木碗裡,又舀瞭勺熱湯倒進另一個木碗內。
“我給你多加兩塊肉,喏,這是天禽前輩特意給你留的。”
穆豐看著雜役從另一個木桶內盛出好大一塊肉倒進米飯內,咧著嘴笑瞭:“昨天幾個老鬼沒少贏吧?”
“去,瞎說什麼?”
雜役臉色一變,唾瞭一口轉身離開。
穆豐掃瞭眼欄柵上的小窗,小窗竟然沒關。
欄柵是半夜新換的,穆豐這間牢房都不知道幾天換一次瞭,叮叮當當的睡夢中他也沒在意,不過再如何不在意,牢房小窗不關也不是正常的事。
“誰又想幹什麼?”
穆豐盤坐在草墊上動都沒動,隨意的挽著手腕上的鎖鏈,兩眼發呆的看著前方,靜靜的,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幽暗的牢獄除瞭偶爾傳來幾聲低沉的囈語外,唯有搖曳跳動的燭光撒歡的表演著,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時間不知道過瞭多久。
梆梆梆,一慢兩快的更聲傳來,一道黑影精準的出現牢房外。
輕輕的一飄,黑影就穿過欄柵上的小窗,在昏暗的燭光映照下在地面上留下一條不斷扭動的詭異的陰影。
“我一直很奇怪,就您這麼大的肚子上怎麼從這麼狹小的窗口鉆進來的?”
穆豐漠然的抬起頭,對眼前壯漢的出現毫不意外,一雙小眼緊緊盯著面前彌勒佛般的大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