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手,制止她上前的動作。
想瞭想,我問:“姑娘,你有手機嗎?”
我的手機之前被刀疤他們拿瞭,現在根本沒有辦法聯系其他人,也沒辦法知道外面的情況。
我這種情況,還是要先聯系林輝跟山哥他們。
讓他們幫著想想辦法,看我接下去該怎麼做。
最主要我有些不放心這裡的安全性,如果刀疤他們找過來,我肯定難逃一死。
是以必須盡快離開。
我的問話讓她有些窘迫,不好意思的搓瞭搓手。
她微微紅著臉:“我沒有,我們這邊隻有村長有手機。平時打電話都是去村長那邊的。”
沒有手機?
好吧,看樣子這邊是真的窮。
我點瞭點頭,表示知道瞭。
未免她尷尬,我再次岔開話題,稍稍急迫的問:“那別人知道知道我在這嗎?”
雖然我內心覺得刀疤他們肯定不會那麼快找到這裡,畢竟我也不知道我在深山裡走瞭多久才走到這裡。
刀疤他們要找,怕是要費好多功夫瞭。
但為瞭小命,我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準備。
姑娘搖頭:“我沒告訴其他人。”
“因為你是被人追殺,我怕那人追上來,說出去會害瞭你。”
說到這裡,她笑笑:“既然救瞭你,我肯定要為你著想。不然,我不是白救瞭?”
沒說就好。
我一顆心落回原地。
看著她淳樸無害的模樣,心神微微放松。
“你叫什麼名字?”我看著她,笑著問。
姑娘很是爽快的回:“我叫江秀蓮。你呢?”
“我叫李恒。木子李,永恒的恒。”
“木子李?”江秀蓮重復瞭一下,笑瞭,“你跟村長大叔一樣的姓哦。”
笑完,她好奇的看著我:“看你身上的衣服,你是城裡過來的吧?聽我爸爸說,城裡有好多好玩的地方。他還說過兩年就帶我出去看看呢。”
她的話,讓我愕然。
這意思。
是從來沒去過城裡?
“我也是農村人,不過我之前去城裡打工的。”我回過神解釋,“你沒去過城裡?”
我記得我小時候雖然也是農村,卻經常會跟著大人去城裡逛逛啊。
這裡究竟是有多封閉落後。
江秀蓮重重的點頭,有點落寞。
“我們江傢村都是這樣,男人出去城裡打工,女人跟孩子就留守村裡。我從小就隻能過年看到爸爸一次,一直都跟媽媽一起過。”
說到這裡,她眉眼間都染上瞭一些悲傷的情緒:“去年我媽生病去世,現在傢裡就剩下我一個人瞭。”
這,這傻姑娘。
我不經嘆瞭口氣。
自己一個人住,長得還漂亮。竟然敢獨自救瞭一個陌生被人追殺的男人,還告訴對方自己傢裡就自己一個人。
就不怕這個男人是壞人嗎?
“本來我打算跟爸爸一起去城裡的,但是我爸爸不同意。而且我一走,地裡的農活就沒人幹瞭。年底我們是要給爺爺奶奶交糧食贍養的,所以我就獨自呆在村裡瞭。”
她的悲傷隻延續瞭幾秒,很快就揚起瞭笑臉:“所以你跟我說說,城裡究竟有什麼好玩的?”
“城裡啊,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我笑瞭笑,說,“隻是燈光多瞭一些,機器多瞭一些。”
她這樣單純的性子,又沒有背景。
一旦去瞭城裡,還真讓人不放心。
要是被有心人下套,隻怕是被人賣瞭還替人傢數錢。
所以我並沒有給她仔細描述城市,反而淡淡道:“而且城裡很多人都比較壞,你看我這次不就被人追殺瞭?”
江秀蓮眨巴著大眼睛,顯然被嚇到瞭。
她臉上露出害怕的神情:“也是。”
聊瞭一會兒,江秀蓮就走瞭。
她還要出去幹農活。
我咋舌,沒想到每天做農活,她竟然還那麼白那麼好看。
而且那皮膚都曬不黑嗎?
果然,有些人天生就是受老天偏愛的。
我躺在床上,沒瞭人聊天,又開始盯著天花板亂想。
思緒不由得想著前天的經歷。
任國盛這個狗R的。
我這次隻要成功回去,第一時間就直接將那些證據發給他老婆。
我也不要錢瞭,一定要他跟老婆離心。
隻要他沒瞭老婆傢的支持,肯定很快就不在那個位置,隨後他的那些老對頭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而且他這次買兇殺人,我也要盡力找到證據。
如果能找到,那就讓他直接進監獄裡面呆著去,也不用再等。
將任國盛可能遭遇的畫面都想象瞭一遍,我終於滿意的笑瞭。
身體畢竟還是受損狀態,江秀蓮出去之後沒半個小時,我就再次睡瞭過去。
這一次睡眠格外的好,竟然都沒做夢。
深層睡眠一直持續到江秀蓮晚上回來。
她搖晃著我,喊我:“李恒大哥?李恒大哥,起來吃飯瞭。”
我被喊醒,睜開眼,還有些困倦。
房間裡已經開瞭燈,江秀蓮言笑晏晏的看著我。
她的手上端著一個木托盤,裡面放著一碗飯還有一些素菜。
江秀蓮很快喂我吃完飯,隨後離開。
一個陌生人,對我這麼體貼。
這令我胸口泛起不知名的情緒,一半是感恩,一半卻是澀然。
正在我心中百味雜陳的時候,江秀蓮去而復返。
她給我拿瞭一床薄被,笑著道:“李恒大哥,我們這邊深山裡晚上涼,你身上的被子還是薄瞭,我給你再拿一床蓋起來。”
“謝謝瞭。”我動容的看著她給我鋪被子的動作。
聽到我的話,江秀蓮抿唇一笑,嘴角露出兩個小梨渦。
她轉頭向我嗔道:“李恒大哥,你就別跟我客氣瞭。好好休息,早點好起來才是正事。”
我笑著點頭。
這晚過去,我在江秀蓮傢裡呆瞭整整三天。
一天三頓,江秀蓮頓頓沒給我落下。
每次等我吃完,兩人聊幾句,緊接著她就下地幹活,讓我休息。
幾天間,最尷尬的莫過於我上廁所的事情。
一開始每次還都要她幫忙扶著我去廁所,然後等我扶著墻費力出來,她再把我扶回去,幫我躺下。
怕是一般的妻子都做不到這個份上。
後面我漸漸身體恢復過來,也能下床瞭,隻是肌肉還有酸疼。
這種尷尬的事情才終於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