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
我伸出手跟她握瞭下,很快收回。
她的手虎口處帶著薄繭,但是依舊不能掩蓋她肌膚的滑嫩。
“李恒,你真的很勇敢。”趙夢笑道,“這一車子的人,就你一個人敢挺身而出幫我抓住小偷。”
“你是一個有血有肉,並且見義勇為的人。”
她一雙丹鳳眼真誠的看著我,讓我很是不好意思。
其實我的心思並沒有那麼單純。
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想到我媽,否則我很有可能也會置身事外。
“沒有沒有。”我連忙擺手。
嘶~
擺手的動作,讓我猛的吸氣。
剛才那小偷匕首劃瞭我的手臂,等待警察過來的期間,雖然我進行瞭簡單的止血包紮,認識仍舊無濟於事。
不過總的來說,這一點小傷,跟我前些天受的內傷來比簡直是小菜一碟。
但是我吃痛的表情卻讓趙夢上瞭心。
她仔細一看我的胳膊,立馬皺瞭眉。
“你這包紮得太簡單瞭。”她搖搖頭,不認同的道,“要先消毒,然後包紮。否則感染瞭怎麼辦?”
說著,她偏過頭從自己的背包裡掏出一小瓶碘酒,還有一卷紗佈。
我愕然的看著她。
趙夢看到我的樣子,勾唇一笑:“是不是很奇怪?”
我連忙搖頭。
“因為我是警察,有的時候在外邊遇到突發情況什麼的,醫生不可能來的這麼及時。所以我每次都帶上一些消毒的東西還有繃帶什麼的,先簡單處理一下可以避免感染風險。”她解釋道,“有時候同事或者是見義勇為的人受傷,這個也能派上用場。”
原來是女警。
難怪整個人都帶著一股英姿颯爽的氣質。
其實之前她拿出手銬我就差不多能猜到,但是不太敢確認。
因為一般女警哪裡像她一樣,看起來那麼白白嫩嫩的。天天風裡來雨裡去,抓這個抓那個,感覺以前看到的臉上都有著滄桑感。
可能是才加入警局吧。
我恍然,笑瞭笑:“是的,有備無患。”
趙夢點點頭,隨後拉過我的胳膊。
將我之前拿瞭車上乘客胡亂裹瞭裹的白佈小心翼翼的掀開,她看著血跡斑斑的白佈內側頓時眼中泛起心疼之色。
“你這樣太不註意瞭。”她小心的扒拉,露出有些猙獰的傷口。
傷口因為是利刃割開,止瞭血,現在已經外卷開始泛白。
看起來當真是醜死瞭。
我下意識的縮瞭下手,又被她狠狠抓住。
她看瞭我一眼,似乎在責備我不聽話。隨即她二話沒說,就拿出棉簽開始給我上碘酒消毒。
碘酒擦上傷口,反而讓原本已經木然的傷口傳來瞭刺痛。
我緊咬著牙,沒出聲。
趙夢給我傷口全部消瞭遍毒,然後拿起紗佈幫我整齊的纏繞瞭幾大圈。最後又從背包裡拿出一卷繃帶,在紗佈外面纏繞瞭兩圈。
“動一下,看看有沒有纏太緊。”全部弄完,她舒瞭口氣。抬頭笑著問我,“要是感覺緊瞭我再拆瞭弄松一點。”
我依言彎瞭彎手臂,搖頭:“沒,正好。謝謝你瞭,趙夢警官。”
她包紮的技術還真不錯,一點沒有不適的感覺。
聽到我的話,趙夢開始往背包裡塞東西,一邊回我:“不用客氣,隻要不緊就好。”
我看著她嫻熟的動作,想到她是警察。
頓時心裡有些意動。
我這次回來,肯定要搜集證據告任國盛。但是具體的法律方面的問題,我不太清楚。
現在正好碰到一個警察,該不該直接問問她相關的事情?
心中心思千回百轉。
最後,我遲疑的看瞭她兩眼,咬咬牙問:“趙夢警官,你說如果一個人買兇殺人,但是被殺的人自己逃出來瞭沒死。那買兇殺人的那個人,會判刑嗎?判刑一般判多久?”
趙夢一愣,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
她疑惑的看瞭我一下,緊接著垂眸思考。
片刻後她答道:“買兇殺人未遂,這個首先要看有沒有證據證明是他買兇的。如果有證據證明,並且不容買兇那人抵賴,那買兇這個人肯定是要判刑的。隻是現在按照以往的記錄來看,因為未遂二字,判刑都不會太重。一般在三年到十年左右,但是情節嚴重的可能會判得更多。”
“這些方面要看具體案例,依據實際情況來看的。”趙夢嚴肅的說,“每一個案件都存在它不同的地方,我沒辦法完全進行判斷。”
三年到十年左右。
還必須是證據齊全的情況下?
我忍不住皺眉。
說句實話,能找到一點證據都已經不錯瞭,還要不容任國盛抵賴,這實在是有點難度。
最主要的是任國盛有錢有勢,如果他暗地裡弄些手段,這種情況說不定就直接判他無罪瞭。
我的心涼瞭一大截。
但是不管如何,經過趙夢的話我也能確定一件事。
那就是隻要有證據,還是能夠給任國盛判刑的。
隻要他判瞭刑,不管多少年。
再加上我發給他老婆的東西,他一定再也翻不瞭身。
趙夢見我臉色不好,奇怪的問:“你怎麼會想起問這個?是不是身邊發生瞭這樣的事情?”
不愧是幹警察的,心思都很敏感。
“沒有。”
我當機立斷的回:“隻是好奇。最近看的小說上寫瞭這樣一個情節。”
現在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口白話。
而且我暫時還沒想好怎麼做,所以暫時不能告訴趙夢。
趙夢搖頭,松瞭口氣:“好吧。我還以為今天剛辦完案子回去,結果路上遇到小偷不要緊,還碰到一起買兇殺人案件。”
說著,她自己都笑瞭。
“那我們隊長肯定要隨身帶著我走瞭,案件探測機。”
興許是難得開玩笑,趙夢還有些不適應,表情顯得有些尷尬。
但她充滿英氣的眉眼染上瞭一些笑意,卻十足的凸顯出瞭她這個年紀的風采。一點也不像之前表現出來的那樣,幹練又強勢,讓人以為很難接近。
大巴一路往目的地走。
我跟趙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瞭幾句就沒再多說。
主要是我怕說多瞭,反而說錯話。
其實從更深層次的感覺來講,也是比較拘束。因為面對充滿威嚴的警官,哪怕是個女的,我也還是從內心保持敬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