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看著兩岸疲憊幹活的人,又看瞭看遠處搭建的茅草棚子,再看瞭看時間,已經午時初瞭,可以開始擺攤瞭。
薑念先將定做的兩個爐子搬下來,然後開始生火。等火燃起來之後把裝滿鹵味的桶放在其中一個爐子上,另外一隻爐子上則放上一口鐵鍋。將蒸好的一大桶粗糧飯放瞭上去,讓飯一直保持溫度。
薑念又在路邊搬瞭幾塊大石頭搭建瞭一個灶臺,然後放上一個不銹鋼桶,將水燒上。等會兒煮一鍋白菜湯供買鹵味飯的人免費喝。
加熱後的鹵味順著風飄向河道兩邊,香得幹活的徭役們紛紛咽起瞭口水,“怎麼這麼香啊?”
“哪裡在燉肉?”
“聞著不像是肉。”
不止是征收的徭役們聞著味兒瞭,連河邊駐守的官兵衙役也聞到味兒瞭,“好濃的香料味兒,誰在做什麼?”
“去看看。”離得近一些的官差尋著味兒找到瞭薑念的鹵味兒攤,見是一打扮得幹凈利索的年輕婦人,“你在這幹什麼?這裡不是你擺攤的地方,趕緊的離開。”
薑念正瞭正色,將蓋子掀開,盡量讓鹵味的香味灌入這個國字臉的官差的鼻子裡:“大人,我是附近村子的人。做瞭一些吃食來售賣,你看看喜歡吃什麼?我給你舀一些嘗嘗?”
官差是朝廷派來的修建航道的大人身邊的人,這段時日一直住在河邊,很久不曾好吃好喝過瞭,現下見到這些香噴噴的鹵味,原本訓斥的話也說不出口瞭。吞瞭吞口水,“怎麼賣?”
“價格很便宜的。”因為賣給普通大眾,薑念並沒有定高價,五文錢可以吃一碗飯加一小勺豬腸豬肝,莫約有十幾塊,“有幾種吃法。一種是一碗五文錢一碗飯加一勺鹵味,另外一種是十文錢一碗鹵味,另外這個鹵豬肉是二十文錢一碗。”
裝鹵味的是小碗,莫約能裝三四十片肉。要是換作大碗薑念就得虧本瞭。
“那給我來一碗五文錢的。”官差正好肚子餓瞭,又實在是不想吃廚子做的沒滋沒味的水煮白菜,於是拿瞭五個銅板扔進板車上的錢匣子裡。
薑念麻溜的拿著大海碗舀瞭一大碗粗糧飯,然後拿著小勺去舀豬大腸,“大人,這些你都吃的吧?”
這個官差也是窮苦人傢出生。自然什麼都吃的,“都吃。”
“那我都給你舀一點。”薑念舀瞭滿滿一勺鹵味蓋在粗糧飯上面。“大人是第一個來吃我傢鹵味的人,我再給你舀幾片豬肉。你拿去嘗嘗,要是吃得好以後再來買。”
“多謝。”這個官差接過滿滿的一碗鹵味飯坐在旁邊擺著的小桌上去吃瞭起來,鹵味微辣,顏色棗紅,麻辣鮮香,味道十分好,又熱又下飯,吃得官差渾身都暖和瞭。
薑念又舀瞭一小碗白菜湯端給這個官差。“大人,你要是覺得重口便喝一碗這個清淡的白菜湯。”
官差的確覺得有些辣嘴:“多少錢一碗?”
薑念說:“不要錢,你喝完瞭可以再去添。”
官差為人不錯,不是貪婪的人。“你這麼賣豈不虧本瞭?”
薑念說:“白菜是自己種的,也個湯也算是無本的買賣,不會虧本。”
聽薑念這麼說,官差也不再說什麼,大口大口的吃瞭起來,粗糧煩雖然入口沒有大米飯好吃,但耐餓,待吃下一碗後就有瞭暴富感瞭,吃完之後又喝瞭碗白菜湯,這下是徹底的飽瞭。
薑念看著官差滿足的打瞭個飽嗝:“大人,你覺得味道如何?”
“不錯,很好吃。”官差擦瞭擦嘴上的油水,“要是配有米飯就更好瞭。”
“大米價貴,若是換成米飯這價錢恐怕得翻一番。”薑念笑著將碗筷收好放進裝著水的木桶裡,打算等一下洗一洗。
“這倒也是。”官差又打瞭個飽嗝,然後起身就走瞭。
薑念道:“大人慢走。”
官差回去後,一同值守的官差問他:“怎麼現在才回來?”
官差說:“吃瞭點東西,填飽瞭肚子才回來的。”
值守的官差:“什麼?你竟跑去吃午食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