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薑念的院門被敲響瞭,她打開院門一看。發現是監理張大人身邊的小廝。他的身後還跟著三個和他差不多打扮的小廝。
薑念詫異的看著找上門的幾人,別是她的菜吃出毛病瞭吧。“是有什麼事兒嗎?”
張大人的小廝上前說道:“薑娘子,昨兒我們大人和另外幾位大人吃過你傢的臘肉香腸、鹵味、泡鴨爪後覺得味道很好,不知你這兒還有沒有現貨?幾位大人想要買一些拿回傢。”
薑念聽不是來找麻煩的,頓時松瞭一口氣,“臘肉香腸可以放一些時日,可是鹵味泡鴨爪這些可不經放。”
“薑娘子放心。我們知道的,鹵味這些帶著路上吃的。”小廝又追問著薑念:“可還有臘肉與香腸?”
“有。”薑念請幾人請進院子裡,然後把院門大開。避免路過的人誤會說閑話,“稍坐片刻,我去拿。”
薑念將傢裡的臘肉香腸各留瞭一點。其餘全部拿瞭出來,“都在這裡瞭。”
小廝問:“怎麼這麼黑?”
“這是煙熏過的痕跡。洗幹凈就行瞭。”薑念解釋瞭一下拿柏樹枝椏熏過的臘肉會更香更紅亮。
其餘幾人倒是第一次知道這個方法:“難怪如此。”
“你們若是誠心想買,便按一百文一斤的價格給你們算。”薑念不覺得這個價錢很貴,畢竟一斤香腸可以切兩三盤瞭。而且裡面的香料那麼多。很值錢的。
“我們大人可是工部的大人。五十文一斤。”一個二十餘歲的男小廝說得理直氣壯。
薑念心底有些不舒服,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著:“這個價格已經很便宜瞭,我制作的香腸臘肉用料價錢,裡面香料的錢都不止五十文。”
小廝說:“這未免也太貴瞭。你若是願意便宜賣,以後你到瞭京城我們也能幫扶一把。”
張大人身邊的小廝有些為難。他來之前明明就說過這些東西一盤就得五六十文,價格肯定不會很便宜的,對方答應得好好的,沒想到來瞭之後就開始用身份壓價瞭。
薑念被氣笑瞭,他還是第一次把降價說得高高在上的,“我一個鄉村小婦人,這輩子許是就窩在這小縣城裡瞭,去不瞭全是富貴人的京城。”
言外之意就是你少他媽給老娘畫大餅!老娘牙口不好,吃不瞭你畫的餅!
小廝整張臉都僵住瞭,自離開京城以來,他沒少拿自傢老爺的身份去占好處,這還是第一次在一個鄉村小婦人這兒碰壁瞭,“你也太無理瞭!你信不信我讓你擺不瞭攤。”
薑念皺瞭皺眉,真是走到哪兒都少不瞭以權壓人的狗腿子,“正好擺攤挺累瞭,那我就不做瞭吧。”
“你......”小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油鹽不進的人。
張大人身邊的小廝忙拉走這人,壓低瞭聲音提醒道:“馬大人可說瞭要你將香腸臘肉買回傢給老太太過年的,你要是買不回去會不會被責罰?”
這人也清醒瞭過來,這些日跟在大人身邊在上縣被吹捧得沒瞭分寸,忘記自己也不過是個跑腿的下人瞭,“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