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水紛紛，冷風吹拂。

薑念將窗關上，然後繼續抱著豆芽教她算數，“我有個兩個橘子，豆芽也有兩個橘子，我們加起來有幾個橘子？”

豆芽手指動瞭動。伸出五根手指頭：“五個。”

“真聰明，那娘再說一個更難的。”薑念繼續出題：“咱們傢一共有四隻狗狗。五隻大鴨，五隻小鴨子，一隻大鵝，加起來是多少？”

豆芽默瞭默。奶聲奶氣的說：“娘你說錯瞭，我們傢沒有小鴨子。”

薑念不接受任何反駁，板著臉說：“你別管這些，你隻管我說的是多少就行。”

“那娘等一下，我數一數。”豆芽掰著手指數瞭數，還沒算出答案，門外就傳來瞭急促的敲門聲。

薑念愣瞭一下，看瞭眼屋簷下放著的鯽魚，難道是李秀娥又忘記拿什麼東西瞭？

“你在屋裡慢慢算。”薑念起身撐著青色的油紙傘走到院門口，開門一看，發現外面站著兩個提著水桶的老婦人。

薑念看著門外人愣瞭愣，並不認識二人：“你們是？”

“我們是住在村頭的劉傢人。”其中一個長著倒三角眼的老婦人開瞭口。語氣還不算和善，看著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薑念對對方是誰並不感興趣，她一個寡婦獨自住在村尾，村裡人避諱很少與她往來，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是下她有些戒備的看著對方：“有什麼事？”

劉傢婦人上前說道：“薑娘子。聽說你要買魚，我傢老頭子今兒釣瞭幾條魚回來，這不就給你送來瞭嘛。”

“你看一看這幾條魚，每一條都有兩三斤，又肥又大，很適合做來吃。”

薑念愣瞭一下。餘光掃過她們桶裡的魚，猜測是許傢送魚被看見瞭，要不然也不會有這一出。

且不說今天李秀娥已經送瞭幾條鯽魚過來瞭，就算沒送。薑念也不會買村裡其他人送的鯽魚。

為什麼呢？

因為薑念記仇。

村子裡除瞭少數幾傢不曾說過她的閑話，其餘村民都說過，其中就有眼前這位姓劉的老婦人。

所以薑念十分堅定的拒絕瞭對方的魚：“傢裡已經有魚瞭，不需要更多的魚。”

劉姓老婦人說：“那你可以買下明天再吃。”

薑念皺眉：“我明天不想吃魚。”

劉姓老婦人：“那就後天。”

薑念：“後天也不想吃。”

劉姓老婦人接連被拒，十分不愉，嘴唇抿成瞭一條線：“薑娘子。咱們都是一個村子的人，你買幾條魚幫幫我們不行嗎？”

薑念沉下臉。她又不是聖母，憑什麼幫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你需要幫忙可以去找村長。”

另一個婦人說：“村長又不買魚。”

薑念冷下臉：“我也不買。誰要買你找誰去。”

劉姓老婦人也有些惱瞭：“薑娘子，你在河道旁賺那麼多錢，還舍不得花幾十文錢買下我們的魚？你特太摳瞭吧。”

薑念冷笑：“我賺不賺錢和你有什麼關系？我什麼要買你的魚？這世間哪有強買強賣的道理？”

劉姓老婦人噎瞭一下，“誰強買強賣瞭？大傢的魚都是魚，你怎麼就光買許傢的？別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許傢老大長得人模人樣的，你不會是有其他行事吧？”

薑念臉色又黑瞭一分，跑到她面前搬弄是非，是把她當傻子嗎？

劉姓婦人見薑念臉色變瞭。覺得自己猜對瞭：“薑娘子，你可不能這樣，女人還是要守婦道。”

薑念被氣笑瞭：“你好意思和說守婦道？你這麼喜歡搬弄是非，造謠生事。我得帶你去村長那兒好好說道說道，想來你傢男人願意以‘七出之口多言’這個理由休瞭你另娶一個貌美年輕小媳婦兒的。”

劉姓婦人愣住瞭，“你糊弄誰呢？我傢男人可不會。”

就算會，也沒錢再娶！

薑念看出劉姓婦人的心思，冷笑一聲：“你們再不滾，我不介意出二兩銀子幫你們傢男人另娶一個年輕小媳婦兒！”

兩個夫人臉色各異，心底又怕又氣，“你敢！”

薑念威脅二人：“我有什麼不敢的？你們再不走，再造我的謠，我就去你們傢找你們男人商量去，想來他們十分樂意的！”

二人氣得不行，但又不敢再鬧下去，隻能罵瞭薑念一句卑鄙，然後氣呼呼的走瞭，一邊走一邊罵：“不要臉的女人！活該你當寡婦。”

下雨後路面濕滑，劉姓老婦人氣呼呼的往回走，因走的急，一不小心滑到摔河裡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