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
東方白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萬歸元，自己居然根本剝奪不瞭萬歸元的壽命，因為他一心要殺萬歸元，為防隱娘求情，所以這一下他用的是全力。
可是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萬歸元居然一點都沒有老。
這……
這怎麼可能？
萬歸元看著東方白，語氣輕描淡寫的說道：“現在我們可以心平氣和的聊聊瞭吧？”
說著萬歸元身形一閃，等定身的時候，人就已經站在瞭祠堂高臺之上。
東方白稍稍遲疑瞭一下，縱身一跳，也沖上瞭高臺。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剛一落地，東方白就止不住的問瞭一句。
“你這樣老態龍鐘的活著有意義嗎？”萬歸元沒有回答東方白，反問瞭一句，“就算你萬古長存，都老的動不瞭瞭，有快樂嗎？”
“哼！”東方白冷哼一聲道，“你一個凡夫俗子懂什麼？長生的快樂，永遠隻有長生的人才會懂，你這種蚍蜉之子懂什麼？回答我，你到是誰？”
萬歸元再一次的沒答反問道：“剛才我一直都沒有說話，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東方白禁不住問瞭一句。
“因為在我看來隱娘的朋友不會是真的惡人，所以我要觀察觀察。”萬歸元看著東方白說道，“現在看來，我判斷的沒錯，你的確不是個壞人。隻是個迷失瞭方向的孩子而已。”
“你說什麼……”東方白臉色瞭就變瞭。
萬歸元看著東方白不動聲色的說道：“你知道為什麼你沒辦法改變我的壽命嗎？”
“為……為什麼？”東方白看著萬歸元說道，“難道你的主人也是神像？為什麼你的主人沒讓你貢奉壽命？”
“神像？”萬歸元眉頭微微皺瞭皺道，“你叫那玩意叫自己神像？還真是大言不慚，區區兇獸還敢自稱神。說實話在我那個年代，也就是三萬年前，它也就是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它在我那個時代叫夕像，如果沒有寄主的話，一個五歲孩子都輕松要瞭它的命。”
萬歸元這話一出，東方白臉色瞬間就變瞭。
三萬年前……
“你……你難道活瞭三萬年？”
萬歸元微微點瞭點頭道：“恩，準確的說是三萬年零十九年。你之所以沒辦法讓我變老，隻是因為我能活。你讓我老幾百年真的沒有什麼意義，幾百年相比較漫長的三萬年算得瞭什麼？你難道沒發現，夕像那小子見我來瞭，都不敢出來嗎？”
東方白徹徹底底的傻瞭眼，整個人如同中瞭定身術一般定在瞭原地。
除瞭震驚之外，東方白心裡還有無盡的羞愧。
前一刻，他還嘲笑萬歸元是蚍蜉之子，其實他才是真正的蚍蜉之子。
更直接的說，他可能連朝生夕死的蚍蜉都不如。
別說他瞭，恐怕他的主子也不配給萬歸元提鞋。要不然都這樣瞭，怎麼還不出來？如果自己死瞭，他可就會虛弱的不堪一擊瞭。
而與此同時，他也突然明白瞭為什麼隱娘會叫他老祖。
活瞭三萬年的人，不叫老祖叫什麼？
萬歸元伸手摟住瞭東方白的肩膀說道：“東方白，你喜歡隱娘，想娶她沒問題。”
東方白一聽頓時就愣住瞭，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萬歸元說道：“真的？”
“當然。”萬歸元信誓旦旦的說道，“我老祖說話一向說話算數。”
“那我這就去跟隱娘說……”
說著東方白轉身就要跑，但是卻被萬歸元給拽瞭回來。
“淡定，聽我把話說完。”萬歸元皺著眉頭道。
“哦，老祖您說。”東方白連忙點頭說道。
萬歸元看著東方白微微笑瞭笑道：“如果隱娘心甘情願嫁給你，我不僅會支持，還會準備一個天底下最大的嫁妝。但是……”
說到這，萬歸元突然停下來，猛吸瞭口氣道：“如果她不願意，誰若是敢逼他，即便踏破九霄八峰，我也會殺瞭這個男人。”
聽到這話，東方白身體突然劇烈的顫抖瞭一下。
萬歸元身上崩發的殺意猶如萬鈞之力，是東方白無法承受之重。
就在這時，萬歸元臉上突然露出瞭人畜無害的笑容，方才震天爍地的殺意蕩然無存，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怎麼樣？還想娶隱娘嗎？”
盡管萬歸元此刻和藹可親，表情氣場都沒有一丁點的殺意，但是方才的啥殺意已經完全擊垮瞭東方白，所以此刻他的身體還在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
但是盡管身體在顫抖，可是他的語氣堅如磐石。
“娶，無論用什麼辦法，隻要有一點希望，我都會娶。我活著就是為瞭娶她，如果不是為瞭娶隱娘，我早就死瞭。”
萬歸元微微一愣，頓時就明白瞭東方白之所以把自己供奉給夕像，隻是為瞭等隱娘回來。
“老祖，你殺瞭我吧。”東方白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萬歸元說道，“隻有我死瞭，才不會讓隱娘受委屈。”
看著東方白眸子中的堅毅，萬歸元的心仿佛被什麼給撞瞭一下，他深吸瞭口氣，然後拍瞭拍東方白的肩膀說道：“如果你這麼死的話，恐怕隱娘會一輩子記恨你，甚至恥於回憶你。這麼跟你說，如果今天我不在，你就算是娶瞭隱娘，最後也隻是一具屍體。你信嗎？”
東方白臉色瞬間煞白如紙，他信，怎麼會不信。
他和隱娘認識瞭五年，他怎麼會不知道隱娘的性格。
“那……那我怎麼辦？老祖，我真的是為瞭隱娘才做夕像的奴役，若不是隱娘，我寧願死也不會害這麼多人。南宮爺爺知道我這樣害人，肯定會傷心。求求你，現在殺瞭我吧，求求你瞭。”
說這話的時候，東方白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淌瞭下來。
萬歸元深深的吸瞭口氣道：“你既然都有勇氣讓我殺你，你難道沒有勇氣做一件讓隱娘能笑著回憶你的事情嗎？”
“笑著回憶……”東方白微微楞瞭一下，兩眼茫然的看著萬歸元說道，“怎麼做？”
“你難道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