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女長聲短嘆的看著眾人,最後她的視線竟然越過眾人,直接落在瞭綠奕的身上。
我?
綠奕也是一臉的不解,用手指瞭指自己,驚訝道。
她對深淵憎惡也不是很瞭解,當初無奈之下才會同意花漸離出賣自己的靈魂,獲得另一種永生的機會。
可是具體會帶給花漸離什麼,她當初也不知道。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瞭,她在花漸離的身上,似乎隻感受到瞭痛苦與孤獨,其他的喜悅從來沒有過。
她曾經多少次後悔,她也清楚,花漸離本人也在盡力的擺脫自己的狀態。
但是深淵憎惡的魔氣太可怕瞭,隨著時間的推移,魔氣越來越重,已經快要將花漸離的靈魂全部的吞噬瞭。
如果不及時想到辦法,用不瞭多久,她與花漸離將會永遠都無法見面瞭。
而花漸離在以後的日子,將會永遠以深淵憎惡的模樣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即便是兩個人面對面的站在一起,花漸離所化的深淵憎惡,將再也不會對他有一絲情感,甚至可能對他下手。
她也一直在尋找著解決的辦法,不是這樣,斷然不會打族內祖地的主意。
現在聽族老說起這些,綠奕比任何一個人聽的都要認真。
“這第二點或許你們聽起來更加的撲朔迷離,可是傳說就是這麼傳下來的,真假隻有天知道瞭。”
不得不說,這個年紀大的巫女說話很墨跡,都快要把眾人憋出病來瞭,她也始終不說出第二點。
“相傳在無盡歲月以前,我們族內的聖女為瞭族群的發展,與一族聯姻。”
聯姻?
一些少女眸光暗淡,有些苦澀的嘆瞭口氣。
這世間情愛,最苦的怕就是聯姻瞭吧?
兩個不愛的人,尤其是女子,為瞭自己的族群發展,卻要硬逼著自己與本不愛的人在一起。
這樣的婚姻,不是很可悲吧?
想不到在遙遠的太古,她們這一群居然也有聯姻的做法。
“族老,聯姻都是衰落一方采取的辦法,按理說我們在太古應該很強大吧。”
秋思小眼睛眨巴瞭一下後,她小聲詢問道。
“說的沒錯,傳說中我們也曾無盡輝煌過。”
族老抬起頭,凝望長空,似乎想在這茫茫天際中找尋到那段輝煌的歲月。
“我們當年那麼強大都要聯姻,可是現在為何不用瞭呢?”
秋思歲數很小,更沒有見過世面,很多事情看的與成年人相差太多瞭。
她剛說完話,沒等族老回答,其中一名中年巫女輕輕一笑,面帶苦澀的說道:“現在我們這個種族已經弱小到不及世俗中的侯爵瞭,誰還會跟我聯姻?”
門當戶對,這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永恒不變的道理。
如今巫女族衰落到瞭這步田地,還有哪個宗門願意跟她們綁在同一輛戰車上呢?
而且她們這般弱小,根本沒有聯姻這一說法,或許唯一的出路就是利用她們不老的青春和尊嚴去換取短暫的和平而已。
但是身為女媧始祖的後人,這樣的卑微她們怎麼可能忍受。
所以近年來,便也沒有聯姻的出現瞭。
“懂瞭嗎?”
族老充滿溺愛的看瞭眼秋思,沉聲笑道。
秋思愣瞭半天後,才似懂非懂的點瞭點頭。
“聯姻與深淵憎惡有什麼關系?”
萬歸元瞇著眼,在一旁問道。
“老祖,可以說沒有這場聯姻,也就沒有深淵憎惡這種魔物。”
年長的巫女對萬歸元還是相當的尊敬的,因為不是萬歸元挺身而出,說不準現在深淵憎惡早已經大開殺戒瞭,她們這些人怎麼說也得有人永遠的躺下瞭。
萬歸元皺瞭皺眉頭,有些不解,不過同時他對巫女族更加的感興趣瞭,這裡的秘辛實在太多,動不動就牽扯到瞭那遙遠的太古。
“難道深淵憎惡是我們那位聖女所化?”
上官驚鴻沉默瞭半天後,這般猜測道。
老巫女搖瞭搖頭,道:“不是她所化,不過卻也與她有些千絲萬縷的關系。”
巫女族的這位族老所知不少,畢竟她與巫媽是同時代的人,也曾接觸到很多族內的秘密,現在講出來,也算是將這些秘密流傳給後人吧。
“怎麼會這樣?”
也不知道過去瞭多久後,連萬歸元都是一臉的驚訝,誰也沒有想到在那遙遠的過去,會發生如此戲劇性的一幕。
按照老巫女所說,曾經在聯姻的那天,本來雙方已經定下來瞭,隻要入瞭洞房,且不說巫女族重現輝煌,至少也會保住自己的地位。
可是天不遂人願,哪知道在婚禮當天,一位白衣少年從人群中走過,僅僅一面之緣,就勾走瞭聖女的那顆少女心。
少年走後,聖女直接選擇瞭悔婚,死活也不願意充當聯姻的犧牲品。
而這僅僅隻是事情的開始,那個被悔婚的豪門少年,自然顏面掃地,他一氣之下,轉念成魔。
可是那個時候兩大宗門都很強大,縱然巫女族稍弱一些,也不是現在這樣隨意可以擺佈的。
故此那個少年隻能選擇劍走偏鋒,他入魔道,更是出賣瞭自己的靈魂,將自己煉化成瞭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也就是世人口中的深淵憎惡。
自從那之後,他瘋狂的吞噬魂靈,煉化深淵憎惡,將這些魔物當成復仇的大軍,每過一段時間便會對巫女族發起一次大的攻殺。
而巫女族雖然聖女有錯在先,可是不管怎樣,這人也是她們自己族內的人,即便是有錯,也不會交給外人處理。
雙方互不相讓,征戰不斷,這一場恩怨,任誰也沒有想到,竟然延續瞭這麼多年。
從太古一直到瞭今天,亙古匆匆,依舊磨滅不瞭雙方的仇恨。
無盡年來,也記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因此而喪命。
一場普通的聯姻,本是輝煌重現的決定,誰也想不到竟然釀成瞭一場無休止的浩劫。
無聲無息,也永無終止。
一切起因,似乎都是圍繞著那個突然間出現的白衣少年而起。
可是,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那位悔婚的聖女,追隨瞭一生,終究沒能再次遇到那個風一樣的少年。
最後,她於晚年回到族內,在青燈古佛下,結束瞭自己悲涼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