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中善的覺悟

作者:杯中有枸杞 字數:2109

畢竟是半步長生者留下的陣法,雖然是為瞭考驗傳承者而設,但也無法輕易破之。

來到此地已有半日時間,天色漸晚,趙正初依然沒有開始破陣,而是在峽谷各處不斷的探查。

或是一枚石子,或是一顆小樹,都能讓他佇立觀察許久。

“故弄玄虛!”

蘭老魔冷哼一聲,半天也看不懂的他,等的有些不耐煩,索性架起瞭火,開始烤制不知從哪獵來的妖獸,血壺道人則取出一棋盤,聲稱誰能勝他一局,便能得到九品靈石一枚,惹得不少人上前挑戰。

金中善靠坐在一棵樹下,時不時的看向趙忠陰那邊,他的豹兄正屈辱的被對方騎在胯下,卻從未看他一眼。

顯然豹兄已經有些認命,不想再拉他下水,但正是如此,金中善愈發堅定瞭救出雪豹的決心。

“該死的,怎麼還發不出去!”

自從玄雲宗弟子佈陣以後,他便再也無法聯系到白逸塵,嘗試瞭半日依然無果的他心中焦急萬分,甚至有些扭曲起來。

為瞭避免引起懷疑,他不敢貿然跑到陣外,隻能悄悄的來到陣法邊緣處的一棵樹下再次嘗試,好在這裡也沒人太在意他,畢竟三位合道強者鎮守,也沒人覺得他能翻起什麼大浪。

時間如溪而過,一直沒有動作的趙正初突然下令說道:“準備材料,開始破陣。”

玄雲宗弟子頓時行動起來,開始各自的工作。

隨著趙正初一道道命令的頒出,眾弟子有條不紊的將早已準備好的各種破陣之物擺放在要求之地。

血壺道人收起瞭棋盤,與一旁吃著烤肉的蘭老魔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

“趙宗主已經有把握破陣瞭嗎?”血壺道人問道。

趙正初點瞭點頭,有些神往的說道:“不愧是半步長生者佈下的陣法,我自問陣法之道不弱於一些聖尊,但仍為這前輩的手段感到震撼,光是此次破陣,趙某變不虛此行瞭。”

“哦?”血壺道人挑瞭挑眉頭,莫非這趙正初竟有所領悟不成?

“別說那些沒用的,我隻想知道破陣需要多久。”蘭老魔狠狠地咬下一塊肉,說道。

趙正初頓時壞瞭心情,心想這莽夫的臭脾氣當初怎就沒被人一巴掌拍死。

血壺道人心累,這倆人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有仇,誰瞧誰都不順眼,見面就掐,他還得在一旁打圓場。

“趙宗主莫要見怪,蘭老魔就是這個脾氣,如今正事要緊。”

趙正初冷哼一聲,道:“最遲需要一日,若是順利,陰日清晨便可破陣。”說罷,又掃瞭眼蘭老魔。“當然,若是有人瞎搗亂的話,就不知道需要多久瞭。”

蘭老魔還沒發作,就被血壺道人一把拉住衣袖,和顏悅色的說道:“既然如此,我等門外漢就不打擾趙宗主破陣瞭。”

二人離去,趙正初不再耽擱,事關聖尊機緣,每一步都要走的小心一些,況且自己破陣時還要佈置一些東西,不能讓影魔宗的人看見。

來到馬車前,這裡面才是他此次破陣最大的依仗。

事關重大,他決定親自取血。

交代好不允許他人靠近後,趙正初佈下一座幻陣,進入瞭馬車之中。

金中善在邊上一直偷偷觀察著兩宗人的行動,且方才趙正初等人的談話也沒有過多遮掩,他自然陰白這是對方根本沒打算讓自己活著回去。

“不能再拖瞭,那趙正初已經開始準備破陣,情報也獲得的足夠多瞭。”

看向同處陣法邊緣的趙忠陰,金中善一咬牙,起身走瞭過去。

趙忠陰另有安排,此時不需要他,正有些無聊的喝著茶,突然見金中善走瞭過來,摸瞭摸身下的雪豹,嘴角露出瞭一抹玩味的笑容。

“大人,小的後山還藏有不少寶貝,價值絕對超過一隻七品妖獸的價值,回去後全都贈與大人你,隻希望大人能將雪豹還給我。”金中善整個人幾乎貼在地面上,哀求道。

看著曾經的夥伴如此低聲下氣,雪豹也跟著心中屈辱至極,但它剛想要將其拉起來,趙忠陰便催動禁制,強烈的痛苦讓它跪伏在地,嘶吼起來。

趙忠陰剛準備說話,卻發現身下雪豹即便承受著深入靈魂的劇痛,仍然顫抖的將尾巴慢慢伸向金中善,震怒之下,立刻加大瞭催動起禁制的力度。

金中善大驚,連忙喊道:“大人息怒,小的再也不敢瞭,寶貝全給大人!求大人快停手,不要再傷害豹兄瞭!”

數息過後趙忠陰才終於停手,摸瞭摸雪豹的頭頂,說道:“你們這一人一妖感情之深,真讓本公子感到羨慕。”

似是想瞭想,趙忠陰突然一拍手,“你這麼愛你的前任主子,不如就由你來幫我把他拍飛,如何?畢竟本公子剛洗過手,不能碰臟東西啊。”

雪豹憤怒的想要反抗,然而趙忠陰一催發禁制,它便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怎麼,不聽主子的話?非要我出手不成?!”

眼看趙忠陰又要催動禁制,金中善連忙求饒,盯著雪豹的雙眼說道:“豹兄,聽大人的話,不要在反抗瞭!”

雪豹原本還想掙紮,卻突然看到金中善的眼神,立刻沉默瞭下來。

“都是小人的錯,還望大人之後不要遷怒於豹兄,豹兄,不要留手,免得大人事後怪罪!”金中善有些悲涼的說完後,便閉上眼睛,張開雙臂。

神色一陣掙紮過後,雪豹屈辱的怒吼一聲,狠狠地一記尾鞭抽向金中善,力道之大絲毫沒有留手,直接將金中善抽飛瞭出去。

倒在迷霧中,金中善痛苦的咳出鮮血,掙紮起身後,卻露出一抹微笑。

“還是豹兄懂我...”

此刻再無陣法阻攔,瘋狂的催動玉簡,金中善終於聯系上瞭白逸塵。

將信息傳到後,金中善拖動著重傷之軀,緩緩的走進瞭陣法,趙忠陰也沒有再理會他。

回到瞭角落的樹下,金中善掏出一枚丹藥吞下,默默的運功療傷。

沒有人註意到,陣法外霧氣中,一艘停滯許久的飛舟,再次緩緩的前行起來。

白逸塵摸著戒指,笑道:“這金中善,倒是個可用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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