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信很滿意休閑吧的佈置,來到吳楚楚的辦公室,他還不停地誇贊:“我覺得休閑吧裝修風格挺好,尤其是安排民謠歌手彈唱這一塊,非常吸引人。”
“你不是說沒事找我談嗎?”吳楚楚低頭看著面前的財報。
書中礦業那邊最近資金流動非常頻繁,控股公司這邊一直盯得也很緊,工作量不小。
“周潤蟄剛剛找我聊瞭。”
“嗯。”吳楚楚頭都不抬。
“他多大瞭?”
“二十八九吧,也許已經三十多瞭,這個問題你不應該來問我。”
“他希望通過我來撮合你們倆。”
“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我也是這麼跟他說的。”許信雙手撐在桌面上,身體前傾瞭一些,像是打探什麼機密的警惕態度,“周潤蟄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爸是周樹山,周傢在紅辰集團的股份,是擁有絕對控股權的。”
“我聽說周樹青和周樹山兩兄弟有矛盾,不是鐵板一塊。”
“都想拿到集團控制權,這類鬥爭並不少見。”
“是的,”許信不是一個愛好八卦的人,話題一轉,“剛才周潤蟄跟我聊起礦產行業的稅率,他說能夠幫助我們公司提升利潤率。”
“降低稅率提高利潤率?”
吳楚楚放下筆,抬起頭,一雙藍色的眼眸仿佛在問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他沒說的很清楚。”許信有些心虛,不敢跟她對視。
“他以為他是誰啊?”
吳楚楚臉上是濃濃的諷刺,“想要降低稅率,隻有通過自身的努力,企業達到一定高度、精度,符合相關政策要求,自然有機會申請稅率減免。”
“原來你知道的。”許信趕緊坐直身體,端正態度,接受教育。
吳楚楚看著他這幅縮著脖子的模樣,反而態度沒有那麼冰冷,“如果書中礦業達到瞭稅收減免方面的相關條件,如果白總那邊不瞭解幸福市的政策,我也會提醒,或者直接讓我們這邊的人去操作這個事情。”
原來這些事情,她已經列在未來的工作計劃之中。
作為老板,許信感覺有些羞愧。
“由你在這裡把關,我實在是太放心瞭。”他隻能是說一些客套話。
除瞭找礦這一塊工作,企業的其他方面管理、運作,他是真的兩眼摸黑。
正說著,電話鈴聲忽然響瞭起來。
許信低頭一看,發現是老爸的電話,趕緊接聽。
“你把我車子開走瞭?”許恒強的聲音透著焦急。
許信嚇瞭一跳,“我還在市區,你要用車嗎?”
“趕緊回傢接我,咱們去一趟市醫院!”
一聽要去市醫院,許信嚇得趕緊跳起來,沒跟吳楚楚打招呼,直接就打開門快步走瞭出去。
在他身後,吳楚楚那雙藍色的眼眸,看著許信離去的背影,鮮紅的薄嘴唇抿瞭抿,輕哼瞭一聲。
“發生瞭什麼事?”許信嗯瞭一下電梯按鍵,焦急的問道。
“我剛剛得到消息,你趙叔昏迷住院瞭,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咱們趕緊過去看看!”
說起趙叔,那就隻能是趙晟瞭。
許信掛瞭電話,趕緊開車回到傢裡,把老爸接上,直奔市醫院。
一路上,兩人都是一臉緊張,沒有交流。
找到瞭趙晟所在的病房,看到趙晟躺在病床上打點滴,頭腦清醒,他們才放心下來。
雲芷楓坐在病床邊,眼睛紅腫,顯然剛剛哭過。
“怎麼回事?”許恒強輕聲問道。
說起病情,雲芷楓又更咽起來。
趙晟眼圈漆黑,擠出一絲微笑,“沒什麼大事,還把你們給驚動瞭。醫生剛剛說瞭,好好休息兩天就沒事瞭,身體一切正常。”
說完,他還朝許信眨瞭眨眼睛。
“確定嗎?”許恒強仍是不放心,走出病房去找醫生瞭解詳情。
許信問候瞭幾句,抬頭看到病房門口站著兩個陌生人,一位身穿工裝的中年人和一位西裝革履的青年。
準確的說,那位西裝革履的青年是見過面的,而且互相留瞭電話。
他姓何,是周樹青的第一秘書。
他走瞭出來,朝門口兩人打瞭聲招呼,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許信,你好。”
那位青年顯然記得許信。
“何秘書,你怎麼會在這裡?”許信很是詫異。
“趙晟在我們公司總部談合作,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暈倒瞭,我開車送到醫院來瞭。”
何秘書指著身邊的中年人介紹道:“他叫胡吉興,是我們集團的地質高級工程師。”
胡吉興不知道許信的身份,看何秘書如此熱絡,也是熱情的跟許信握手,“我和趙晟是初中同學,今天這事,實屬意外。不過剛才醫生診斷過後,說瞭,沒什麼大礙,就是休息不夠。”
“缺乏休息能暈倒?”許信越發疑惑。
胡吉興嘆瞭口氣,把許信往旁邊走廊拉著走瞭兩步,“我們紅辰集團最近計劃擴大生產力,要租用一批大型礦山設備,我正好在紅辰集團工作嘛,又瞭解到趙晟手裡有大批先進設備閑置,我就把這個消息跟他說瞭一聲。
最近這段時間,趙晟一直往紅辰集團這邊跑,就是想要拿下這單買賣。”
“沒談成?”
許信知道趙晟面臨的困擾,也知道趙晟最近全省乃至外省各地大礦山的跑,就是想把設備給投入生產。
求爺爺告奶奶,想盡各種辦法。
現在看來,情況很是不樂觀。
“談瞭一個多月,眼看快要成瞭,即將簽合同的時候,被周總給否決瞭。”胡吉興深深的嘆瞭口氣。
他隻是一名普通的員工,並不能給趙晟提供太大的幫助。
“情緒波動比較大,一下沒承受住,暈瞭過去。”何秘書也瞭解其中的大概過程。
許信抬頭,看向何秘書,“快要簽合同的時候,忽然又變卦瞭?”
“好像是這麼回事。”何秘書語氣不確定。
“好像?”許信質問。
何秘書一臉愁苦,“這件事情,我沒有跟進具體的操作,能講的東西不多。”
“你們集團這是耍猴呢,欺負人呢!”許信瞪著何秘書。
何秘書很是無奈,有些話他本不該說,但是被許信這麼責備,他感覺很是冤屈,“現在集團內部的大小事務,基本是周總負責,我是周董的秘書。
有些事情,我隻能在旁邊看著,沒什麼資格講話。”
他所說的周總是指周樹山,周董是指周樹青。
這件事情,還牽扯到集團內部鬥爭瞭。
許信也就是發一下牢騷,並不是責備何秘書這個人。
許恒強正好咨詢完醫生,從旁邊經過,朝許信說道:“醫生說瞭,所有檢查都做瞭,心律不齊、血壓高等等老毛病瞭,主要靠調理恢復。”
上瞭年紀,身體上各種各樣的小毛病就冒頭瞭。
這點許恒強心裡明白。
說完話,他就走進瞭病房。
許信正要跟著走進去,何秘書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許信,要不你跟周董聯系一下,這件事情,也許周董能夠出面解決。”
“周樹青?”許信回過頭。
何秘書看著許信沉思瞭片刻,最終點瞭點頭,諱莫如深道:“周董最近要有所動作,如果你跟周董聯系,趙晟這事,他大概率會替你說話。”
最近有所動作是什麼意思?
許信警惕瞭起來,他不想卷入別人的鬥爭旋渦中心。
他沒說話,擺瞭擺手,走進瞭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