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詭殺

作者:黑桃八 字數:3031

“我靠,那一腳隻是暫時制住他而已,要真斷子絕孫,馮傢能這麼輕易放過我們?”黃毛一翻白眼。

頓瞭頓,他忽然一臉色樣,道:“嘖,這個汪氏,很空虛很寂寞呀。”

“你想幹嘛?”我警惕起來,這傢夥有前科,否則也不會進派出所,還有上次他去小紅樓事也不清不楚。

曹楠直接懟:“你該不會想摸寡婦門吧?”

“我隻是去偵查一下情況,你們能不能不要那麼齷齪?”黃毛一臉正氣凜然。

“你丫別亂來,馮傢不好惹。”我橫瞭他一眼,汪氏弄不好和馮大牛好長時間瞭,她要是大喊一聲非禮,這傢夥被活活打死都沒地方伸冤去。

黃毛嘿嘿一笑,不置可否,也不知道聽進去沒聽見去。

之後,我又將黃毛和曹楠拉回瞭店子,汪氏的事情必須好好商議一下,網吧門口人來人往不是說話的地方。

曹楠分析一番後,得出瞭幾乎和我一模一樣的結論,就是馮德亮死於情殺。

黃毛還在神遊,說:“此事必有蹊蹺,且等我偵查一番再說。”

我點沒被他噎死,這傢夥這會兒肯定滿腦子想著怎麼摸寡婦門呢,自從聽到汪氏偷人他眼神都綠瞭。

但他有半句話說對瞭,目前這情況不是光靠分析能得出結論的,必須行動。

“對瞭,上次我讓祁建幫我弄馮德亮自殺那晚的監控視頻,他昨天說搞出來瞭,要不我現在去拿來看看?”曹楠突然一拍大腿道。

我眼睛一亮,這是條路子,其實事情一開始的時候我便托曹楠找祁建要視頻,可祁建說事情剛發生沒多久,經常有人查檔不好動手,讓我們等。

沒辦法,我和曹楠隻得耐心等待,畢竟馮德亮一事雖然結案,但到底是命案,把證物拿出來拷貝是嚴重違規的,祁建也不好做人。

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成瞭,正好看看馮德亮“自殺”是怎麼回事。

曹楠騎上我的摩托車去找祁建,半個小時後回來手上多瞭一個u盤。

我將店門拉下,開電腦播放監控文件。令我意外加驚喜的是,視頻監控的開始時間竟然是馮德亮自殺的前六天。

“郵政所的監控是循環錄制的,時長一個星期,時間開始的點正好馮德亮自殺前六天半左右。”曹楠道。

我點點頭,以六十倍速率播放。

剛開始沒發現什麼異常,馮德亮兢兢業業,朝八晚五,上班下班派件郵寄,很有規律。甚至我還在裡面看到自己上門取件,一切正常。

接著,時間推移到馮德亮自殺前第四天,他突然翹班瞭,直到下班都沒見到人,反倒是深夜冒出來瞭,手上提瞭一個長箱子。

我立刻暫停,那箱子赫然便是裝紅衣娃娃的琴盒,他是被馮德亮親自提回來的,而且是在深更半夜。我特地註意瞭一下時間點,正好十二點多幾分鐘。

“就是這個?”黃毛問我。

我點頭,一頭大一頭小,很好辨認,之後將視頻以正常速率繼續;隻見馮德亮將包好的琴盒放到辦公室的最裡面,他來回踱步,顯得焦躁不安,時不時去抹頭上的汗,看起來還很緊張的樣子。

這種情況足足持續瞭一個多小時他才關門離去。

第二天九點他遲到一個小時上班,有人的時候他就忙活,沒人的時候他的視線總往琴盒看,似乎在猶疑著什麼,卻一直沒有行動。

終於,時間推進到瞭我收到琴盒的那天。

馮德亮手裡比平常多瞭一個黑色的紙袋子,還不自覺瞟瞭監控一眼,明顯有些心虛和緊張,將紙袋子放進抽屜上瞭鎖。

緊接著就見他取出一張郵寄單放進打印機,打印出來之後拿起黑色的記號筆塗抹起來。

我有些吃驚,原來那張寄件人面單不隻是塗抹的,還是完全偽造的。最後他便將面單貼在琴盒包裝紙上面,提著琴盒出門,時間正好對上他給我派件的點。

我將視頻暫停。

這個琴盒自己沒猜錯,真的馮德亮寄給我的,隻是問題是,他又是從哪裡得來的?他偽造快遞面單就是為瞭洗脫自己的嫌疑,讓我誤以為這東西是外面的人寄給我的?

問題來瞭,為什麼偏偏選中我?他之前在猶豫什麼?

我想不通,也沒有任何線索,於是帶著問題將視頻繼續。

馮德亮給我派完件很快就回到瞭辦公室,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瞭一會兒,他突然開鎖拉開抽屜,拿出那個黑色的紙袋子,從裡面拿出一塊黑黢黢還帶點綠色的東西,似乎準備帶走。但接著又停住瞭,遲疑一下將東西又放瞭回去,關上抽屜上鎖,離開。

這一離開又是一個白天沒上班,直到午夜時分他才回來。

我們三人全神貫註,因為這個時間點正是馮德亮的死亡時間。

他在椅子上坐瞭幾分鐘,再次開鎖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那個黑黢黢帶點綠的東西出門。

剛走到門口,他突然一個踉蹌蹬蹬瞪退瞭回來,很驚恐的樣子,就好像被人猛推瞭一把,差點沒摔在地上。

我看不到他是怎麼被推的,因為門口在視頻的邊緣,看不到。而且,他手上那個黑黢黢帶點綠的東西不見瞭。

馮德亮撞在辦公桌上,踉踉蹌蹌的跑到辦公桌後面似乎想掏什麼東西。但他已經沒機會瞭,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給摁住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緊接著就看見他抓起桌上記號筆一點點的捅向自己咽喉。

整個過程很不順暢,他全身在扭動,青筋暴怒,張嘴嚎叫。

但無濟於事,記號筆一點點的沒入他的咽喉,鮮血很快噴瞭出來。最後的時刻,他松開右手,在桌上艱難的寫下瞭一個帶血的“石”字,抖瞭兩抖,再也不動瞭。

“這不是自殺!”黃毛搶過我的鼠標將視頻往回倒瞭一點,放大,道:“你們看,他的身後出現瞭一些很集中的麻點,像什麼?”

我細細一看,驚道:“像一個人的影子。”

“對。”黃毛點頭,道:“鬼魅邪祟一類的東西會對電子設備產生幹擾,視頻的麻點就是這樣產生的,我們雖然看不見它,但卻可以通過麻點的判定它的存在。”

我和曹楠點頭,確實可以這樣解釋,馮德亮根本不是自殺,他在拼命的反抗,隻是可惜反抗不瞭,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記號筆通過“自己”的左手貫入瞭自己的咽喉,帶著無盡的驚恐。

“這是什麼東西,隱身還是透明?”我渾身發毛,那玩意殺人於無形太可怕瞭。

“具體是什麼還無從判斷,但肯定是詭殺。”黃毛皺眉道。

“那他手上那個黑黢黢帶點綠的東西呢?”曹楠插瞭一句。

黃毛再次倒回,視頻回到馮德亮剛剛從紙袋子裡面拿出來的那一刻,放大。這時候看清楚瞭一點,是一個略顯方正的東西,但細節看不清。

“像是剛出土的文物,還是銅的。”黃毛道,隨後解釋:“你們看上面那綠色的東西,應該是銅銹蝕之後產生的銅綠,看起來很新鮮,而且銅綠很厚,埋藏的歲月短不瞭。”

“那也就是說,琴盒是從土裡挖出來的?”曹楠推理道。

黃毛遲疑瞭一下沒回答,而是看向我:“你開箱的時候有沒有聞到土腥味?”

我搖頭說一點雜味都沒有,隻有紅衣娃娃身上的體香。鄉下長大的人哪能沒聞過土腥味,最典型的就是爛泥塘裡面的泥,腥而且臭,錯不瞭。

黃毛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卻沒在說什麼。

我則在想應該怎麼審問汪氏,馮德亮死之前幾天都沒上班,她應該有所察覺才是。

現在最大的疑問是,紅衣娃娃到底從哪裡來的,那個長著銅綠的文物又被誰奪走,和紅衣娃娃直接相關嗎?

看馮德亮幾次拿出那個文物的樣子,明顯的猶疑不定,最後又想把那個東西拿去哪?

會不會……是想來找我?

他把紅衣娃娃暗中給瞭我,那文物也有可能是想給我的,卻沒想到被奪走,還丟瞭命。

這不是我亂聯想,而是那個時間點非常巧合,就是紅衣娃娃起身那個點,她第一次吸我的陽氣,沒把握好度,把我吸的臉都黑瞭。

可以肯定的是,馮德亮是知道琴盒和文物不祥,所以才把兩樣東西都放在單位,免得禍及傢人。

最後一點是,殺馮德亮的那個東西會不會和馮傢人有什麼聯系?

還是情殺嗎?

比如上次在衛生所襲擊我的那個東西?

黃毛說馮傢背後有人,會不會就是那個人出手,甚至於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魅邪祟。

這裡面迷霧重重,卻隱隱然有一條線將這些看似很亂的東西串起來。

隻是……我不知道它是怎麼串聯的,僅僅隻是直覺而已;現在的最明顯的突破口,就是汪氏!

設置 目錄

設置X

保存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