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大吃一驚,馮德亮自從上次在衛生院襲擊我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竟然跑到這莽莽的原始林區來瞭?
更要命的是自己好死不死的遇到瞭他,還把他拉著走瞭那麼遠?
他則變作曹楠的樣子,問我有沒有看到哪座廟!
這裡面內容多瞭,透著種種詭異,自己剛剛被廟裡的那個存在警告,不可以將廟的事情透露給任何人,出來就被詢問。
感覺起來就好像是他專門在那裡等我,然後來套我的話;我撒謊說沒看見,他就嘀咕在原地莫名其妙起來。
這樣聯想,那之前自己追著的那個“曹楠”,恐怕就是馮德亮,他故意把我引到廟那裡,等我出來後便問我有沒有看到。
自己被當槍使瞭,去探查那座廟,他則等在外面。
可我不能理解的是,馮德亮死後被我一把火燒的半焦,哪來這麼神通廣大的能力?竟然能在黃毛的眼皮子地下把我弄走?
這時曹楠問:“磊子,你確定你當初燒瞭馮德亮的屍體?”
我微微一愣,有些莫名其妙,說燒瞭。
那天晚上陳老根讓我去馮傢燒馮德亮的屍體,我趁汪氏走出靈棚裡面沒人的時候,把馮德亮的屍體抱起放進棺材,倒瞭汽油點瞭火。
事後汪氏還謝我燒瞭馮德亮的屍體,錯不瞭。
結果我說完,曹楠和黃毛面面相覷,黃毛道:“剛才馮德亮身上沒有任何被火燒的痕跡,完完整整的。”
“不可能!”
我驚呼起來,道:“馮德亮明明被我燒瞭;那天晚上他來我店門口站瞭很久,掉瞭一堆灰和一片燒焦的指甲蓋,再後來他又在衛生院襲擊我,被病房的門夾掉瞭一節燒焦的手指頭;你們認錯人瞭吧?”
黃毛搖頭,很肯定的說道:“那個就是馮德亮,怕是你燒錯瞭人,不是我們看錯瞭。”
我震驚瞭,難以置信,自己燒錯瞭人?可馮德亮自己很熟的呀,不可能認錯屍體。
“你放火之後還見過他嗎?”黃毛又問。
我搖瞭搖頭,還真沒有。馮德亮被燒的當天晚上來過我店門口,但隻看到一堆灰和一片指甲,沒見到人。在衛生院被襲擊的時候也隻看到一條燒焦的手伸進來,沒見到真面目。
“這就對瞭,你燒的那具屍體恐怕根本不是馮德亮的,汪氏之所以謝你,是因為屍體燒的面目全非,根本認不出來是誰。”黃毛道。
我無語瞭,如果自己燒的屍體不是馮德亮的,那被燒屍體是誰的?
換而言之,後來襲擊我的那個半焦人也不是馮德亮?
仔細想想,這樣解釋似乎合剛才馮德亮的反應,否則它該將將我五馬分屍瞭,根本不可能被我拉著走?
上次在衛生院襲擊我的那個半焦人可兇的狠。而且,我拉的時候沒感覺到它的手有燒焦的觸感,手上也沒有沾焦灰,這也是重要的佐證。
一時間,我整個人又不好瞭,中間到底發生瞭什麼事?
怎麼跑進山一趟所有的事都亂瞭?和原先所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哪出瞭問題?
“它長什麼樣,和活人有什麼不同嗎?還有,為什麼你們喊我不要回頭?”頓瞭頓我定神追問,剛才匆匆一瞥隻看到一個背影一閃而逝。
“他長瞭獠牙,像僵屍,我怕他咬你!”曹楠道。
黃毛則說:“我是怕你一回頭把魂給嚇飛瞭,倒時候就兇險瞭!”
“他長瞭獠牙?”我暗暗心驚,本能的想起瞭馮大牛的媳婦,她就是被什麼東西給咬死的,吸幹血的;派出所的結論的野獸幹的,但可信度基本為零。
難不成,馮大牛的媳婦真的是被馮德亮給咬死的?
可為什麼呢?
馮德亮明明是被鬼物給害死的,為什麼偏偏咬的是馮犟頭的孫媳婦?
為瞭報仇?
如果是的話,那馮犟頭豈不是參與瞭馮德亮被害一事?
但按照汪氏的說法,她和馮大牛通奸是為瞭給馮德亮留一個後,哪怕並不是馮德亮的親生的,而選中馮大牛是經過馮德亮的,通奸也在馮德亮死後。
這聽起來雙方你情我願,沒矛盾呀?
我直覺,馮傢內部恐怕是出瞭什麼問題,否則馮犟頭一大傢子和馮德亮之間就厘不清瞭。
……
這些念頭很多,但其實在我腦袋裡也就是唰唰唰的像流星一般劃過。
搖瞭搖頭我將這些雜亂的念頭甩出腦海,回歸到眼下,問:“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走那個方向?”亂跑瞭半夜追蹤的線路早就丟瞭。
“我們已經找到人瞭,可以回去瞭。”黃毛道。
“啊?”我吃瞭一驚,急忙看向曹楠,曹楠道:“我爹他們已經找到瞭,就在那片山坡後面,有兩個工人扭傷瞭腿,我爹受瞭點輕傷,和另一個工人照看他們。”
黃毛道:“他們的目標是引你上山,並沒有傷害曹楠他爹他們。”
我頓時松瞭一口氣,點點頭說這樣最好,隨後又想到半道曹楠他爹的哪敢鳥銃開過火,又問:“對瞭,追他們的什麼東西?”
黃毛道:“他們說是狼群,但明顯不是,因為我一路上就沒發現過狼腳印。”
曹楠也點點頭,對我說:“磊子,我爹他們肯定是中瞭幻覺瞭,就就他們誤以為是狼吧,我爹本就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怕嚇著他們。”
我自然答應,這要說出去以後就沒人敢替曹楠他們傢做工瞭,況且對他們下手的存在真正的目標是我,他們的安全應該沒什麼問題。
黃毛說過,鬼魅邪祟雖然惡,但沒有需求的情況下一般不會濫殺無辜,大多數情況下害人要麼是為瞭利益,要麼遭到瞭冒犯;否則非得天下大亂不可。
而見人就害的那種屬於邪靈,數量很少,畢竟瘋子往往都活不久,不管是人還是陰物。
不過,那個不曾露面的剝皮鬼似乎有點邪靈的性情。
之後,曹楠和黃毛便帶我去瞭曹楠他爹還有幾個工人所在的地方,曹楠他爹是個絡腮胡的漢子,衣服都被撕破瞭,露出一身常年幹力氣活的腱子肉,腿上被什麼東西劃瞭一道口子,用佈捆著,傷口顯然沒得到愈合,還能看到滲出的血跡。所有人看起來都還不錯,就是累的不輕。
曹楠他爹心有餘悸的連連說那些野狼不對勁,追著他們一天一夜,就沒見過那麼執著的狼。旁邊的工人也搭話,說那群狼太瘋瞭。
……
沒多久,天邊便泛起瞭魚肚白,我們等光線好瞭一點,便開始下山。
上山不容易,下山更難,等我們回到鄉裡的時候,已經是日頭偏西瞭。
曹楠他爹和幾個工人直接去瞭衛生所,正骨打綁帶清洗傷口。我和曹楠也沒好太多,全身上下加起來二十幾個創可貼補丁。
山裡跑的時候沒感覺,等停下才發現一身衣服全爛瞭,到處都是被荊棘劃傷的口子。
最輕松的是黃毛瞭,這傢夥雖然看起來也狼狽,但身上幾乎沒什麼傷。
天黑之時我終於回到瞭店裡,這兩天都是孟水生在打理生意,此時人已經回去瞭,還留給我一張字條,上面寫瞭這幾天的售賣清單和一些收到需要維修的貨品,工錢已經自己給自己發瞭。
我想笑笑,這小子,一點都不吃虧。
關好店門,由於全身都是傷口沒辦法洗澡,我隻得用濕毛巾擦洗瞭一遍,晚飯都沒吃,躺在床上睡過去瞭。這兩天體力消耗太大,全身軟的連勾手指頭都費勁瞭。
一晚上我睡的很沉,中間隱隱感覺紅衣女來過瞭,但沒醒,嘴裡涼涼的,糯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