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顯不是人的腳印,雖然也是五指,但比列不對。
人的腳五指長度一般隻占腳掌整體的五分之一左右,而這個腳掌的腳趾占據幾乎一半的長度。
腳掌前寬後窄,有點像是大猩猩的腳印,但沒那麼大,隻有成人手掌的三分之二。
沒多想,我立刻吹響瞭一聲口哨呼叫支援,這東西出現的時機不對勁,感覺是專門沖著自己來的。
跟隨黃毛和胡來那麼久,我也學到瞭一些追蹤的本事,在原地留下一個識別的記號之後,立刻追瞭下去。
時不時,我就能現一個清晰的腳印,很明顯,它並沒有躲避我的意思,反而似乎在引誘我去什麼地方。
這一走,很快就離開瞭黃毛限定的百米距離。
深入大概三四公裡的時候,腳印消失瞭,我頓時失去瞭方向,不知道該怎麼辦瞭。
“孟磊,什麼情況?”
很快,黃毛和胡來聞訊趕來。
我把之前現奇怪東西的事情一說,兩人都驚疑起來。
黃毛很肯定的說道:“那東西是故意引誘你來這裡,和馮大牛的作用一樣,小心,這一片一定有古怪。”
我點點頭,急忙打手電看向四周,現這裡和之前確實有所區別,藤類顯得特別多,藤條互相糾纏,如同一張又一張的網,到處都是,樹上樹下,地面,還有樹枝之間。
乍一看,還以為進入瞭蜘蛛洞。
“這是什麼藤?”我問,藤類黑色,藤節看起來很勻稱,很結實。
我一愣,而後猛然間想起來,自己九星輪輪盤上,不正是有這樣的藤條紋路麼。
我急忙翻轉手心的九星輪,現果然很相似。
“不知道,但感覺這藤條陰氣森森,尤其是地下的這些。”胡來搖瞭搖頭,狐疑道。
“不對!”
黃毛突然想到瞭什麼,猛的看向腳下,抽出瞭鐵劍,對著地面的藤條狠狠的刺瞭下來。
“嗖!”
鐵劍微微彎曲一下,而後猛的刺入。
黃毛臉色一變,道:“下面是空的!”
“什麼?”
“不會吧?”
我和胡來吃瞭一驚。
接著胡來將鐵劍拔出來,我和胡來一看,下面果然黑漆漆的,並不是泥土,而是一個洞窟。
胡來恍然大悟:“我們站在一個洞窟上面,茂密的藤條覆蓋瞭這裡,讓我們誤以為是地面,下面的陰氣是洞窟內溜上來的。”
“你們戒備,我把它切開。”黃毛道。
我們點頭,各自在一旁戒備,黃毛揮動鐵劍,不斷的切割,忙活幾分鐘,頓時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出現在我們腳下。
這真的是一個被藤條覆蓋的地洞,藤條層層疊疊,足有三尺來厚,結實像地面,一時間讓我們都沒覺察出來。
“這是什麼洞?”
我將手電照進去,現下面到處都是枯死的藤條腐爛物,還長出瞭很多類似於腐生菌一樣的東西,非常的潮濕,大約五六丈高的樣子。
黃毛折亮幾根熒光棒丟瞭進去,照亮瞭不大的一塊范圍,胡來仔細看瞭一下,道:“洞窟整體光滑平整,而且有明顯向下延伸的趨勢,有點像是一條幹涸的河道。”
“河道?”
我一愣,而後緩緩點頭,這片蠻荒有許多水量非常大的河流,全部註入瞭墜魔淵下消失不見,感覺就像是被吞噬瞭一樣。
如果河流改道的話,確實會出現幹涸的河道。
但問題是,這樣的河道有什麼不一樣?
“走,我們沿著地勢往下,看看它通到什麼位置。”胡來想瞭想,急忙說道。
“好。”黃毛應瞭一聲,立刻拉過一些枯枝落葉,將切開的洞口隱藏起來,然後三人沿著地勢相對低窪的地方一路前進。
大約二十分鐘後,我們到達瞭懸崖邊,但讓我們吃驚的是,懸崖邊沒有河口,也沒有任何水流沖刷過的痕跡。
換而言之,那條河沒有在這一片沖入墜魔淵下。
“時不時改道別的地方去瞭?”我試著解釋。
“不,我們走的地方都是地勢最低窪的地方,而且從之前的河流流向來看,幾乎都是筆直沖向墜魔淵。”胡來搖頭,而後道:“隻能有一種解釋,那曾經是一條地下河,它沒有流經地表,而是從地下潛入瞭墜魔淵,那個口子,應該是它躥出地表的一段。”
“你的意思是,那條河道直接通向墜魔淵下?”黃毛吃瞭一驚。
我也是被驚住瞭,自從我們來到這個秘境,圍著轉瞭差不多兩天,就沒現任何可以通向墜魔淵的路。
沒想到這裡出現瞭一條疑似的路徑,又是幹涸的暗河河道。這一點,和金盆鄉我們盜墓的時候出現的情況,簡直如出一轍。
圍的再嚴實的地方,也防不住地下暗河的變遷,這就像是老天爺設置的“bu”。
這個世界,沒有十全十穩的存在。
“光憑這一點,我隻有五成的把握,但結合剛才出現一個東西引誘我們去瞭那裡,把握就有瞭九成。”胡來道。
黃毛點點頭,“沒錯,是這個道理,我們不得門而入,引誘我們來的存在在最關鍵的點上給我們做好的安排。”
“那……我們該不該下去?”我後脊背涼。
說實話,這種步步被人算計的感覺,讓人不爽,更令人不安,因為不知道這種引誘,到底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從馮大牛被迷到原地轉圈累到渾身抽筋的情況來看,怕是很難稱得上善意。
可爺爺的書信說,自己來到這裡,絕非偶然,而是必然。
值此一條,卻讓我不敢停下腳步,生怕錯過瞭什麼,過瞭這個村,就再也沒有這個店瞭。
“既然現瞭,那就下去看看。”胡來道,又說:“但不是現在,等到明天白天,這樣會安全一點。”
我和黃毛都點頭,晚上陰氣太重,小心謹慎起見,還是等到天亮再說比較穩妥。
於是我們返回露營地,曹楠見我們回來大松一口氣,道:“我靠,什麼情況,嚇都嚇死瞭?”
我們把事情簡單的說瞭一遍,曹楠也驚住瞭,道:“這就是缺一門吧,在離奇的地方,也有到達的路,如果沒有,那就是沒找到路而已。”
之後我們又聊瞭幾句,本來就有點累的瞭,便打算輪流值夜睡覺。
我讓他們三個先睡,到瞭夜半子時的時候黃毛醒來替換我,躺下,也沉沉的睡去。
但沒睡多久,黃毛便拍醒瞭我,用很小的聲音道:“別動,有情況。”
我渾身一震,立刻睡衣全無,但聽黃毛的,沒有動,也沒有睜眼。
黃毛手指伸到我手心,在上面寫字,連成瞭一句話:那個東西又出現瞭,在你坐起來五點鐘方向,距離五十米,一會兒我起身去小解,你趁它松懈逮住它。
我手指一動,在他手心寫瞭一個“好”字。黃毛很聰明,這是在用計麻痹它。
之後黃毛起身,走向十二點鐘方向,遠離瞭那個東西,很快,那邊便傳來防水的聲音。
我一拍地面猛的躥起來,轉身便朝著五點鐘的方向狂奔。
而於此同時和我一同跳起來的,還有胡來和曹楠。
黃毛這是一泡三響!
這一計策果然起到瞭效果,要知道,我們都是修煉者,五十米的距離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到。
但我們躥出去二三十米,那個黑影才反應過來,轉身就逃。
這次終於看清楚瞭,這是一隻類似於猿人一樣的東西,渾身長滿暗紅色的毛,奔跑起來度飛快,起伏的地形對它如同平地。
我的度最快,結果卻現自己竟然沒辦法拉近距離,我頓時有些著急,黃毛精心設計,結果卻達不到效果。
就在這時,胡來喊瞭一聲,道:“孟磊,別追瞭。”
我一愣,急忙停下,就這一下功夫,那東西便徹底失去瞭蹤影。
“磊子快來,它留下瞭一些東西。”曹楠回到胡來身邊看瞭一下,立刻朝我招手。
我心有疑惑,立刻跑回去,一看,隻見旁邊一顆樹皮被剝掉瞭,上面留下瞭一行龍飛鳳舞的字:連夜下淵,天明有麻煩。
我頓時驚訝瞭,這鬼東西一看就像是邪祟,可這一手字卻稱得上是書法,字體遒勁有力,入木三分。
“好字!”胡來也贊瞭一聲,道:“這東西搞不好是人變的。”
“這什麼意思,讓我們連夜下淵?”曹楠道,又問:“天明有麻煩,什麼麻煩?”
我也疑惑不已,麻煩,難不成天亮瞭,那個幹涸的暗河河道就會消失不成?
更關鍵的是,該不該聽它的?
胡來沉吟起來,臉上同樣驚疑不定,拿不定主意。
頓瞭頓,他道:“回去,把字抹瞭。”
我點頭,摸出小刀,將刻字的樹幹削掉,然後三人回到瞭宿營地;黃毛在得知刻字的內容後,同樣拿不定主意。
一個沒有取得我們信任的東西寫下的東西,有可能是在幫我們,也有可能是在引誘我們。
這種事,很難決斷。
頓瞭頓,倒是曹楠開口,道:“要不然無視吧,馮大牛還沒行走能力,總不能將他丟下吧?”
我們三人看向馮大牛,都緩緩點頭,馮大牛現在還沒完全恢復,可以說是半身不遂,我們沒有行動能力,除非分開,留一個人看護馮大牛,另外兩個人下去。
但這樣風險就高瞭,我們的術法都是互相配合的,缺一不可。
當然,這背後還有一重,隻是我們都沒說出來,那個引誘我們來這裡的存在步步算計,幾乎把我們算計的死死的。
而剛才那行字說明它的算計似乎出瞭一點問題,它急瞭,我們第一次擁有瞭“自主權”,面臨這樣的情況,我們當然要跳出它設定的節奏,增減一些變數。
所以,我們選擇無視,繼續輪流守夜睡覺。
後半夜平安無事,我們睡到太陽初升,才開始收拾東西。
經過一晚上休息,我們狀態都恢復瞭,精力充沛,馮大牛也好多瞭,行動方面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
吃過幹糧早餐後,我們朝著暗河河道的位置,走去。
結果經過之前被寫字的那棵樹時驚訝的現,上面竟然又多瞭一行新字:你們的麻煩來瞭。
我心頭一跳,有瞭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黃毛和胡來也是眉頭一皺,驚疑不定。
“轟……”
“隆隆……”
“……”
就在這時,遠處的天際線上,一顆大樹轟然倒下,緊接著是第二棵第三顆。
地面出現一條巨大的溝壑,朝著深淵的方向前進。
後方,隱隱綽綽出現瞭許多人影,追在延伸的溝壑後面。
“這是……”黃毛臉色大變。
胡來更是眼皮直跳,看向我們,緩緩說出兩個字:“蟲王。”
……
nbsp網全新改版,更新更2快更穩3定
:(/78.html)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