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驚,鬧的沸沸揚揚的蟲王,竟然跑到秘境裡面來瞭?
不過看它前進的樣子,和以前在金盆鄉看到的大蟲如出一轍,但氣勢強悍得多,幾人才能合抱的大樹如雜草一般倒下,犁出的溝壑至少深達十數丈。
“蟲王怎麼會往這裡跑?”曹楠驚叫一聲。
胡來和黃毛也驚疑不定,一時間四個人都懵瞭,不知道這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轟隆!”
“嘎嘎嘎……”
“嗡嗡……”
“……”
蟲王不斷被追擊的人群轟擊,各種各樣的術法不斷的轟中它,鮮血飆出土層,濺射數丈高,血肉碎骨,如炸飛的土石一樣亂飆。
“嗷嗚……”
蟲王痛嚎,前進的速度有明顯減慢的趨勢。
“蟲王看樣子快撐不住瞭。”黃毛道。
胡來也道:“它想沖進墜魔淵,給自己留一個全屍!”
“那我們加入進去?”曹楠眼睛一亮,道:“這可是傳說中的蟲王寶啊。”
“別著急,先看看再說,蟲王已經快要沖進墜魔淵瞭,這時候出手根本就是在浪費元力。”黃毛定策。
於是我們找瞭一片灌木叢躲瞭起來,用望遠鏡觀察著前面,這一看,都被驚的非同小可。
黏在蟲王背後的,有苗人,有道人,有和尚,而更多的是身穿五花八門的各色人等。
他們速度極快,出手氣勢驚人,都是強者。
細細一看,有些還認識,老主麾下的宮天陽、盜墓男,黑龍會的小霸龍、鐵山。
他們還是比較靠後的,追在最前面的更強,大部分都不認識,隻認得一個半,一個是南法會的鐵頭佛,還有一個身穿白袍的老者,是宗裁所的,曾經在嶺南秘庫有過一面之緣,但不知道名字。
細細一數,第一波梯隊有十五六人,第二波梯度大概五十餘人,第三波最多,足有兩百多。
宮天陽、盜墓男還有小霸龍、鐵山等人,都處在第二梯隊,比不過實力最強勁的十五六人。
毫無疑問,這些人已經足夠代表整個天下各大勢力,蟲王寶的出現,引動瞭所有勢力的傾目。
還好此時是白天,要是到瞭晚上,鬼族肯定也會加入進去。
大蟲體型雖大,但面對如初多拔尖強者的打擊,也承受不住瞭,更關鍵的是它被一路追殺,硬扛瞭不知道多少天瞭,就算全身是精鋼澆築,也不可能扛得住。
蟲王雖說減速,但速度其實還是挺快的,至少比一個普通人全力奔跑要快上不少,這種速度,足以將不是修煉者的人甩掉。跟在後面的都是各大勢力、傢族、世傢的精銳。
這是一次獵殺的盛會,隻是蟲王眼看就要沖進墜魔淵,下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就不得而知瞭。
“轟轟……”
蟲王盡管已經到瞭輕弩之末,但百獸之王的餘威也不是鬧著玩的,第一波梯隊的人自然清楚蟲王想要做什麼,奮力阻止,但無濟於事。
蟲王離墜魔淵越來越近,而後轟隆一聲潛瞭下去,頓時山崩地裂,整個地表都是一顫。
我們一看,都大吃一驚,蟲王竟然是沿著我們之前偵查過的那個地河古道潛下去的。
“嘩啦啦……”
緊接著,蟲王的動靜引發瞭墜魔淵下再次傳來鐵鏈被拖動的聲響,頓時涯下的流雲迷霧如沸騰瞭一般,開始劇烈的翻騰起來,
再之後聲音就聽不見瞭,追擊的人群圍在幹涸的地河入口,觀望起來。
“臥槽,正好是我們下去的路。”曹楠無語道。
胡來皺眉,道:“昨晚那個東西說等到天亮會有麻煩,說的就是這個,真沒想到會是蟲王,而且引來瞭一大幫的人。”
“我看由他們探路也不是什麼壞事吧?”我遲疑瞭一下,問道。
“不能這麼想,如散沙一般的群體行為是最不可控的。”黃毛不以為然的搖搖頭。
“現在怎麼辦?”曹楠問。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瞭,那我們也沒別的選擇瞭,偽裝一下吊在隊尾見機行事。”黃毛道。
我們於是點頭,各自從包裡拿出比較寬松,穿在身上不體現體型的衣服穿上,臉上塗抹一些鍋灰黑泥,然後分開,朝那邊靠瞭過去。
很順利我們就混瞭進去,不遠不近的集合在一起,沒有人發現我們,因為這時候還有很多人陸陸續續的趕上來,看起來都有些狼狽和力竭。
追擊蟲王很明顯是一個篩選的過程,實力比較弱的都會被甩下,最終能跟到這裡的,必然都是佼佼者。
這時候,我就聽他們議論。
“這不是傳說中的虎跳巖麼,怎麼跑到這裡來瞭?”
“這好像是摩天崖,什麼虎跳巖,多難聽!”
“靠,這可是傳說中赫赫有名的大兇之地。”
“管它兇不兇,天塌下來又前面那十幾個高手頂著,咱們隻不過是來撞撞運氣。”
“就是就是。”
“我滴個媽呀,跑死老子瞭,三天三夜,腿都快斷瞭。”
“三天三夜說個棰子,老子追瞭五天五夜,從川西來的。”
“奶奶個腿,牛什麼牛,老子七天七夜從西疆追來的還沒說話呢,別跟老子比。”
“……”
我聽瞭一陣無語,雖然沒什麼具體信息,但基本可以知道,蟲王是從西疆被發現開始就不停的被追殺,跨越數千公裡,沖進瞭墜魔淵。
之後聽瞭一陣罵街,還是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我於是開口挑話題,道:“大傢說說,這蟲王沖進這險地,到底想幹嘛?”
“逃生唄,還能是怎麼回事?”一個留著臟辮的青年陰陽怪氣的說道,看瞭我一眼,道:“兄弟,看著眼生啊,哪兒的人?”
我無語,心說這裡的人來自五湖四海,你回答問題就行瞭,管我哪的人?
“我贛南的。”
我隻得隨便編瞭一下。嶺南一過韶關就是贛南,口音相近,不會那麼敏感。魃王那混蛋這會兒肯定在追蹤我們,“嶺南”兩個字實在太過敏感。
“追瞭多久瞭?”臟辮青年刨根刨起瞭勁來瞭。
“兩天。”我道,剛才說追瞭七天七夜牛氣哄哄的,就是這傢夥。
“難怪眼生。”臟辮青年嘀咕瞭一句,又說:“還是你們人運氣好,媽蛋,老子多追瞭五天五夜,光練腿瞭。”
“哈哈……那是齊哥本事好,要不然早掉隊瞭。”
“就是就是。”
“七天七夜呀,我兩天就快不行瞭。”
“齊哥出馬,這天下大可去得。”
“……”
臟辮青年說完,旁邊十來個人竟然開始拍他的馬屁。
“唉……別說這種話,萬一讓前面的諸位前輩聽見瞭,不好。”臟辮青年擺擺手,但臉上卻有得意之色。
我無語,難怪這傢夥話多,原來是追著追著搞出小圈子來瞭,這旁邊近二十號人,隱隱都以他為首。
不過話說回來,能從西疆追瞭七天七夜不掉隊,也確實有兩把刷子,要不然早就被甩掉瞭。
“齊哥風華正茂,是咱們年輕一輩的驕楚,雖然比不上前面的前輩高手,但年紀差距放在這不是,等過個幾年,齊哥必然是其中一員。”臟辮青年旁邊一個圓滾滾的胖子拍馬諂媚道。
我嘴角一抽,心說你們跟在後面吃灰有拍馬屁的必要麼,難不成這個“齊哥”還會給你們擋灰不成?還是他會替你們吸兩口?
但很快我就知道緣由瞭,就聽齊哥謙虛瞭一聲,而後道:“大傢一路也算是共過患難,都是兄弟,我看著墜魔淵下怕是有機緣,但也有危險,不如這樣,咱們抱個團,去瞭下面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免得被別人欺負瞭,大傢說咋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