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妻趙晗如,這幾個是嚴南生、蘭信明、關航,剛才出去的那個是李震洋。”曲嶽簡單介紹瞭一句,小心翼翼地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側,“她之前在美國出瞭車禍,今天剛剛拆瞭石膏,腿腳還不是很方便,還有你們這裡空氣太差瞭。”
“咳咳咳,”正在吞雲吐霧的幾個人,一臉尷尬地掐滅瞭雪茄,又喊人把排氣扇的功率調大。
這幾個人和曲嶽在美國時的技術宅朋友們完全不同,雖然彼此之間風格迥異,但有一點是共同的,就是世傢子弟的狂傲和霸氣。
程子言自不必說,在座眾人中以他年齡為長,穩穩地坐在沙發的正中,帶著掌控全局的風度。
而嚴南生則長瞭一雙桃花眼,顧盼之間自有一番風流;蘭信明剃瞭個小平頭,一臉桀驁不馴;而關航則和曲嶽有些相似,沉默低調,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人。
這幾個人性格迥異,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玩到一塊兒去的。
“曲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瞭……”程子言一臉無奈地看著曲嶽那副婆婆媽媽的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知道他喜歡這個女人,可這也慣得太過瞭吧。
這裡是程子言的地盤,他們一向習慣在這裡碰面,誰能想到今天他一進來就這麼挑三揀四的,生怕委屈瞭他懷裡的小女人,他現在總算明白王萍之前說的,捧在手裡怕摔瞭,含在嘴裡怕化瞭是什麼意思瞭。
“我知道你那裡環境好,但是你那裡的老頭子太多瞭,我可不耐煩應付他們。”程子言解釋道,若換作以往,他是不屑解釋這種小事的,但今天曲嶽第一次帶女友來見他們,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曲嶽的京華會出入的都是達官顯貴,年紀普遍偏大,遇見瞭難免要應酬一番,打打機鋒,而這一處酒吧則是權貴子弟的天堂,程子言在人前總是要端著,在這兒卻很放松,一言不合就直接教訓人,反正這裡的二世祖裡可沒有幾個比他更牛逼的。
這個包廂的裝潢精致,視野也應該是整個酒吧裡最好的,挑高的樓層設計,讓他們可以將樓下舞池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她好奇地往舞池裡看去,裡面有幾個衣著挑逗暴露的舞娘正在跳鋼管舞,看得臺下的男男女女們血脈賁張,不時地傳來幾聲狼嚎鬼叫。
“弟妹,我們這裡的演出不錯吧?這些舞娘都是最頂級的。”程子言不無自豪地說,“還有猛男脫衣秀,下次讓曲嶽帶你來看。”
“我帶她看那種東西做什麼?”曲嶽大怒。
“瞧瞧,果然是逆鱗,一挑撥就動怒。”程子言哈哈哈大笑,“曲嶽過去可是和小航一樣,從來就是個悶不吭聲的鋸嘴葫蘆,今天這麼沖動易怒,我都不習慣瞭。”
“英雄難過美人關。”嚴南生笑吟吟地說,“曲嶽和關航不同,曲嶽是從小就少年老成,關航可不一樣,還記得他小時候嗎?比蘭信明還要皮……”
“人總是會變的,現在我們傢小航是大科學傢瞭。”程子言拍瞭拍關航的肩膀,關航的年紀和曲嶽相仿,在幾人中是最小的,加上他還是程子言的姑表弟,兩人的關系尤為親近。
關航的眼中閃過一抹痛意,看著她輕聲說道,“你別聽他們胡扯,曲嶽平時來這兒也不過就是喝喝酒,打打斯諾克,他是絕對的正人君子。”
“我不擔心他。”她甜甜一笑,回頭看瞭曲嶽一眼,言語中滿是自信。
關航扯瞭扯唇角,又沉默瞭下去,他很羨慕曲嶽和趙晗如。
他知道曲嶽自十七八歲的時候就認定瞭這個小姑娘,一路守護著她成長,他的長情讓他們最終能夠終成眷屬,可是他卻在相仿的年紀弄丟瞭自己的小姑娘。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他種下的惡,結出的苦果,就得讓他花一輩子的時間去品嘗。
嚴南生吹瞭一聲口哨,“曲嶽,你可別太得意,女人對你太有信心可不是什麼好事,說明你沒有魅力。”
“不用說明,我本來就沒有魅力。”曲嶽絲毫不以為意,緊緊挨著趙晗如,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她的小手,他又不是程子言和嚴南生這種種馬,不用招蜂引蝶來證明自己的魅力,隻要好好地守著自傢的小姑娘就好瞭。
“你們倆也未免太膩歪瞭,不是說在一塊兒很多年瞭嗎?怎麼還不膩?”
“就沒有什麼感情倦怠期?或者審美疲勞?”嚴南生十分好奇,像他這樣的人,可沒有辦法忍受同一個女人超過三個月。
“七年的時間,人都換瞭一個新的,怎麼會審美疲勞?”蘭信明嗤笑,“他們現在是和一個全新的人談戀愛,新鮮著呢。”
“前一陣子不是還爆出來曲嶽情定殘疾女的消息嗎?弟妹,你就不介意?”嚴南生面容精致,但舉手投足之前卻不帶一絲女氣,性情很是歡脫。
“那些消息也沒錯啊,雖然把我拍得醜瞭點兒,但也沒必要因為這種事介意吧。”她一本正經地說。
嚴南生大笑起來,“你倒是看得挺開的,我的那些女朋友們最在意這種事,誰要是敢把她們拍醜瞭,非得和人拼命不可,我就覺得奇怪瞭,曲嶽這次怎麼沒把這個新聞壓下去,他平時可是很保護你的,你們之前有幾次被偷拍都是他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把那些新聞壓下去的。”
“嚴少的女朋友們都是當紅明星,自然會在意自己的形象,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上不上相無所謂的。”她笑瞭笑,被拍到瞭不好看的照片,是會尷尬一下,過後也就一笑瞭之,這次曲嶽把所有的註意力都放在兩人的婚事上,見那些新聞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困擾,也就聽之任之瞭。
“你不是長期在國外嗎?竟然也知道我?”嚴南生對她有些好奇。
“我是在國外,不是在外星,幾位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我要想不知道也很難。”以曲嶽在國內的身份,他的朋友能差到哪裡去,所以在包廂裡見到他們,她並沒有太過驚訝。
“真不是你之前說的?”嚴南生懷疑地看著曲嶽。
“你以為我那麼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提你們?多煞風景。”曲嶽的表情平淡,說出來的話卻能氣死人。
“我知道瞭,是杜如松和你提起我的吧?”嚴南生打瞭個響指,開始以平等的角度正視起她,她不僅是曲嶽口中的未婚妻,還是中天公司的大股東,杜如松也曾和他提過她,言語中十分推崇。
“嚴少可是傳媒大亨,老杜對你很是推崇。”她點點頭,爽快地承認。
“他推崇的是你吧,我這個所謂的傳媒大亨,有一半得歸功於我的傢裡,你能把杜如松這個小制作捧到今天的地步,的確有本事。”嚴南生看著她的眼神充滿瞭探究,“我有個朋友很想認識你,改天介紹你們認識。”
“誰?”曲嶽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你緊張什麼?不會把你老婆搶走的,”嚴南生沒好氣地說,“一個女人,薛佳宇,她最近總琢磨著上市的事情,她覺得自己的新星報業比杜如松的中天公司強多瞭,如果你願意幫忙她資本運作,一定會讓新星報業的市值往上瘋漲。”
“薛佳宇?黃輝的女兒?”程子言懶散地開口瞭,“她很缺錢嗎?這麼想要上市圈錢,她爸媽知道嗎?”
“誰會嫌錢多?現在的女人隻能從錢裡找安全感瞭。”嚴南生感慨道,連他這個傳媒大亨都覺得和現在的女人談感情,不如直接談錢。
趙晗如十分贊同地連連點頭。
“你點什麼頭?我不能給你安全感嗎?”曲嶽冷哼一聲,看著她這副如小雞啄米一樣認同的模樣就來氣。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如果沒有錢,有沒有安全感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有底氣。”她笑瞭笑,模樣十分誠懇。
嚴南生又吹瞭一聲口哨,“帥哦,曲嶽你以後夫綱不振。”
“他什麼時候振過?”蘭信明連連搖頭,瞧曲嶽那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就知道他在她面前一點權威也沒有,感情就是這樣,誰付出的多一些,誰就居於弱勢。
“在資本運作上,你們倆是行傢,能幫就幫薛佳宇一些吧,她可是嚴南生的青梅竹馬。”程子言笑瞭起來,眼神有些賊。
“去,別胡說,”嚴南生有些不自在,“薛佳宇太強勢瞭,誰消受得起?”
程子言大笑,“你也太孬瞭,薛佳宇就是個小辣椒,要說強勢那還差瞭那麼點兒。”
要說強勢,恐怕還比不上趙晗如,他算是看出來瞭,這個外表柔弱的小姑娘,就是個綿裡藏針的主兒,難怪曲嶽被她掌控得死死的。
“我比不上曲嶽,我承認。”嚴南生笑瞇瞇地投降。
“說事兒就說事兒,往我身上扯做什麼?”曲嶽瞪瞭他們一眼,知道他們調侃他懼內,懼內就懼內,也沒什麼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