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忘仇下跪說他要投奔亡垠的舉動,亡垠不過是挑瞭挑眉,卻是耐著性子並不應話。
單萱看亡垠不回話,忘仇就一直跪著,隻得伸手想先扶忘仇起來,“忘仇師兄,你先起來吧!”
忘仇卻搖瞭搖頭,又看瞭看站在一邊的暗鴉,又低下頭去瞭。
單萱被亡垠、暗鴉和九尾姐妹‘請’來妖界,為靈透醫治她在鎮妖塔內所受的傷之前,忘仇差點就死在瞭暗鴉的手裡。
那個時候,忘仇殺瞭不少魔族,已經算是叛變瞭跟魔族結盟的妖族瞭,暗鴉要殺他,也在情理之中。
可這事才過去不過三四個月的時間,忘仇又回來請求亡垠收留他瞭!
雖然單萱自被亡垠帶走後,就再沒有回去看過,但在單萱的心裡還以為經歷過這麼多事情的忘仇,或許會選擇一個不知名的小地方安度餘生!
沒想到她將董捷爾送進天倉山之後,下山的路上就被忘仇給攔截瞭。
因為亡垠對忘仇施法的原因,忘仇隻記得單萱從暗鴉的手裡救瞭他的性命,他還和單萱在小木屋裡住瞭五天時間,單萱就和他告別瞭,卻已經不記得單萱被抓去妖王殿的事情。
忘**單萱的再次見面,兩人都覺得意外。
董捷爾傢世顯赫,再加上他為人一向囂張撥扈,在天倉山的一舉一動都能成為熱議的話題。
忘仇雖然已經和他師父司刑長老侯冷昂鬧翻瞭,也從天倉山出走瞭,但是和董捷爾相反,忘仇幾乎沒給同門弟子留下什麼記憶。
他從小木屋離開後,也四處流浪過一段時間,就在前不久還是選擇在天倉山附近徘徊,平時都扮作賣糖小販,不僅從來沒有被發現過,還刻意地打聽到瞭不少小道消息。
忘仇親眼看著單萱將董捷爾偷偷送回天倉山,再聯系他聽來的那些消息,大概也就明白單萱的處境瞭。
本來忘仇也沒打算投奔妖王的,但可能是在小木屋和單萱相處的那幾天,讓忘仇對單萱的印象更好瞭,看單萱行色匆匆,忘仇也就多問瞭幾句。
也就多問瞭幾句,忘仇就決定跟著單萱一起來妖王殿瞭。
單萱原本是拒絕的,忘仇跟侯冷昂師徒反目,離開天倉山後又叛變瞭妖族,處境隻比單萱還要危險,而且忘仇又說他大仇已報,那就更不應該牽扯進來瞭。
比起單萱,忘仇才是那個更需要隱居山林的人啊!
可忘仇十分堅持,單萱甩不掉他,隻問忘仇確實已經做好瞭決定麼?得到忘仇的肯定回復以後,單萱也就直接將人帶過來瞭。
單萱是一個很固執的人,固執到偏執的那種,但是她在大多時候,還是很尊重個人意願的,她無法強求別人做什麼。
亡垠看忘仇居然不接受單萱扶他起來,越看他越覺得忘仇很慫,但一出口,還是冷冷淡淡地一聲,“起來吧!”
忘仇一拱手,這才站瞭起來,比起亡垠,忘仇更忌憚暗鴉。
在忘仇的認知力,暗鴉就已經很厲害瞭,稍微點撥瞭幾句,就教會瞭他不少的法術。
暗鴉想要殺他,都是不費吹灰之力,更別說亡垠瞭。
但有時候就是這樣,雖然明知道另一個人比你認識的那個人還要厲害,但你的眼裡滿滿當當的還是隻有你更熟悉的那個人。
“暗鴉,你帶他下去吧!”
“是!”暗鴉領命,當即就對忘仇說道:“你跟我來!”
亡垠並不明確表示他如何處置忘仇,讓暗鴉帶忘仇下去,也不知道抱得是什麼目的。
但忘仇既然已經踏進瞭這裡,生死有命,可就沒有太多說‘不’的權利瞭。
“多謝妖王!”雖然並不知道亡垠會不會善待他,但忘仇還是彎腰拱手,先說瞭謝。
等暗鴉帶著忘仇走瞭,單萱還有點反應不過來,這麼兩三句話就打發瞭?
“你…怎麼看忘仇師兄?”單萱開口問道。
亡垠看單萱一臉憂心的模樣,沒什麼心情回話,隻走過去親手關瞭房門,才又回瞭單萱的面前,“你沒發現我這裡,有什麼不同瞭嗎?”
單萱急於知道亡垠如何處置忘仇,不過匆匆掃瞭一眼,桌椅都在,花瓶瓷器也沒被摔壞,便搖瞭搖頭,“你先說你要怎麼安頓忘仇師兄?”
亡垠的寢宮,雖然並不是完全的個人隱私空間,但也不是誰都能進來的。
原本在這裡的七隻女妖,對亡垠而言那麼重要的七隻女妖都被送走瞭,單萱因為一個忘仇,竟然在他特意提醒瞭一句的情況下,還沒能發現。
這讓亡垠很介懷,所以更不高興忘仇竟然都能被直接帶到他的房間裡來瞭。
“你希望我怎麼安頓?想要在妖界混下去,靠得可是實力,誰也幫不瞭他?”
“實力?唐歡喜也有實力嗎?”單萱當即就回瞭一句,想到唐歡喜也曾是天倉山門人,她為瞭忘仇,拿唐歡喜說事也不應該。
可唐歡喜輕輕松松就能當個妖尊,到瞭忘仇這裡,就得自己動手,自力更生瞭,要知道忘仇的實力可是跟唐歡喜半斤八兩啊!
憑實力在妖界混,不管是唐歡喜還是忘仇,都幾乎是死路一條吧!
這差別待遇讓單萱以為,亡垠是在有意刁難忘仇。
而事實上,也沒什麼刁難不刁難,隻是存在瞭一些偏見而已。
單萱沉默瞭會兒,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忘仇師兄好歹是直奔你來的!”
聽到單萱這麼說,亡垠也無心跟單萱再多說什麼,隻回道:“以後別什麼人都往我面前帶,問過暗鴉瞭,再過來問我。”
亡垠的這句話,也無非是想讓暗鴉先給他遞個消息,好讓他也有個心理準備。畢竟大多數瑣事,都是暗鴉直接經手的,到他那裡,他並不清楚來龍去脈。
而亡垠的這一要求,本身也很正常,他怎麼說都是妖王,這裡怎麼說還是妖王的寢宮啊!
雖說妖尊來見亡垠都是直接進來,並不需要通報,但大多數妖怪想要見亡垠其實並不容易。
可由於亡垠的心情不佳,說出口的話就變瞭味道,充滿瞭斥責的意思,好似在責備單萱僭越瞭!
“知道瞭,你是堂堂的妖王,小人物啊!沒資格到您面前晃悠!”而單萱也果然動怒瞭。
單萱一扭頭就不搭理亡垠瞭,跑瞭一個來回,其實單萱也累得夠嗆,畢竟他又沒有坐騎。
坐在桌子邊,單萱毫不客氣地給她自己倒瞭杯茶水。
雖然單萱並不知道忘仇會被暗鴉帶去哪裡,也不知道暗鴉會不會對忘仇動私刑,但是她就是敢肯定,忘仇一定很安全,也不會受到任何非難。
因為單萱相信,亡垠若看一個人不順眼的時候,當面解決比私下解決的幾率高。
亡垠看單萱那酸溜溜又氣沖沖的口氣,合著還是他的不是瞭?
忘仇一個陽奉陰違的傢夥,亡垠沒有不由分說地將他殺瞭,已經算是對得起他瞭。
妖族又不是收容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亡垠不委以重任還算對不起他瞭不成?
“如果不是忘仇師兄堅決要來這裡,我是不可能帶他進來的,不過既是我帶他來的,我就一定會帶他出去!”單萱氣咻咻,還是冷靜地向亡垠傳達瞭他的觀點。
亡垠一直都知道單萱的脾氣不好,但總在他面前這麼耍性子,他也有些無可奈何。“你不知道,有些地方是進來容易出去難的麼?”
一聽亡垠竟然不順著她說話,單萱當即就將杯子擲在桌子上,‘咚’的一聲,茶水灑在瞭桌子上,“你想怎麼樣?”
“什麼叫我想怎麼樣?”亡垠別提有多神氣瞭,又剛好是站姿,那居高臨下睥睨單萱的模樣,讓單萱都忍不住心肝亂顫。
單萱也不喝茶瞭,當即就沖到瞭亡垠的面前,“你要害他?”
說著話,單萱還伸出食指指著亡垠的鼻子。
亡垠好脾氣的將單萱的手指撥弄開瞭,但偏偏就是不想如單萱的意,她這是想拿捏住他,還是拿捏住他,還是拿捏住他呢!
帶一個人到他面前,不給優待,就算做錯瞭?
“別說我害他,又不是我沖到他面前綁他來我妖界的,這可是他自願來找我的。我說單萱,你們天倉山好幾個弟子都在我妖王殿,你真該去好好瞭解瞭解他們。”
亡垠說著話,眼睛是直視單萱的,直看得單萱忍不住別開瞭目光。
唐歡喜,忘仇,好像他們都是自願要跟隨亡垠的。
唐歡喜說,他沒有更好的去處!
那忘仇呢?
忘仇好像說過,怎麼活著都無所謂瞭,他還說瞭,死瞭不更好!
亡垠話說完,看單萱的臉色變得極差,又覺得是他說話太重瞭,單萱在他的眼裡,年紀小又見識淺,不圓滑也不知道變通,乍然給她灌輸相反的觀念,難免無法接受。
可又一想,都過去這麼長時間瞭,單萱還是對天倉山,對文淵真人,對那些偽君子們心心念念,處處維護他們,替他們著想,又覺得他實在憋屈,也就強忍著,怎麼都不肯開口說好話。
亡垠不說話,單萱竟也保持著沉默。
兩個人都心緒難平,但別說站一會兒不動作,就算站個幾天,也有那樣的定力。
最終,還是單萱吶吶開口道:“那你都那麼安頓唐歡喜瞭,還送他那麼多修煉資源,怎麼就不能對忘仇好一些瞭?”
單萱像是繞在瞭死胡同裡出不來瞭,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若依單萱這樣的態度,大概也能猜測,單萱最終妥協帶著忘仇一起來妖王殿,或許不僅僅是忘仇的態度堅決,還因為單萱自信她能護忘仇周全,而單萱的這份自信,也隻源於亡垠對她的好言好語。
她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享受起瞭亡垠賦予她的特權瞭。
“你別跟我撒嬌!”亡垠黑著臉說道。
對,這個特權,或許就是撒嬌!
“你…我才沒有對你撒嬌!”單萱火冒三丈,她明明在很嚴肅地跟亡垠商量忘仇的事情。
雖然單萱自知她將這個那個都攬在瞭她自己的身上,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自不量力,但是身為天地英雄,天倉山酒聖,文淵真人的徒弟和女兒,有這麼點濟世救民的情懷,可能是天生的。
亡垠才不管跳腳的單萱,隻繼續說道:“那我們就來講道理!你說,像忘仇那樣的,沒什麼實力,天倉山的棄卒,我妖族的叛徒,我憑什麼要重用他?”
單萱被亡垠這麼說,開動腦經,又想不出來什麼合適的理由,難道就因為單萱覺得她跟忘仇有些交情?
再一想亡垠竟然用‘棄卒’這個詞來形容忘仇,又不可避免地回想起瞭靈透所說的‘棋子棋手論’,可這時候又不知糾結這個的時候,單萱又繼續想啊想,果然就想到瞭。
他什麼時候說要讓亡垠重用忘仇瞭,隻是不希望忘仇留在這兒會無人問津,到時候被別的妖怪欺負。
她成天躲在妖王殿都不敢出去,到外面和那些妖怪打成一片多難啊!
“我…”
“你別說話,聽我說!”亡垠一看,他都那麼說瞭,單萱竟然還能有話說,隻得又說道:“你別以為唐歡喜那樣的待遇是對他好,沒有實力卻占據瞭高位,是一件隨時能丟到性命的事情,何況唐歡喜…我別有用處!”
別有用處?單萱眨瞭眨眼睛,然後就後退瞭兩步,遠離瞭亡垠。
他太危險瞭,好像他做得每件事都帶著目的,而他總能達到他的目的。
“單萱!”亡垠看單萱這樣,叫瞭她一聲。
單萱卻幹脆瞪瞭亡垠一眼,“我不要你照顧忘仇瞭,帶他來這裡是我的錯,我會帶他離開的。”
一聽單萱說離開,亡垠就不高興,他沒在單萱面前做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吧!單萱怎麼老覺得一切跟他有關的人,都應該趕緊遠離呢?
而單萱自己,也恨不得離得他遠遠的。
亡垠幹脆走向單萱,伸手去抓單萱的胳膊,卻被單萱給避讓開瞭。
“看來,我是對你太好瞭!”亡垠看著落空的手掌,心裡升起無名怒火,說出口的話,也有瞭些惡狠狠的意思。
單萱當即就召喚出瞭魔劍,“你別亂來,我有魔劍!”
魔劍,又是魔劍!
亡垠一步步向單萱逼近,單萱這下終於有瞭自作孽不可活的心情瞭,盡管手裡捏著魔劍,卻也不敢公然跟亡垠對抗瞭。
能不能在亡垠面前討到便宜還兩說,關鍵是亡垠的身後還有無數的妖怪啊!一人砸個小石子,都能砸死單萱瞭。
“花袖還在妖王殿呢!等她看到瞭,會幫我的!”單萱後退瞭幾步,便感受到瞭亡垠身上釋放出來的威壓瞭,不同於駭人的殺氣,不過是有些令人緊張罷瞭!
亡垠卻是無視單萱手裡的魔劍,隻盯著單萱的眼睛,“花袖已經走瞭,在你回來的兩個時辰前。”
單萱咬瞭咬嘴唇,看花袖又向她下跪,又送她那麼多修煉資源,單萱感覺花袖肯定會幫著她的,但是花袖不在這裡,遠水救不瞭近火啊!
“那你…也別太囂張,我…我…等我去瞭魔界,去當瞭那什麼…魔君…是魔君…,到時候我就讓他們打你,看你怎麼辦?”
“首先,你去不瞭魔界,其次,你當不瞭魔君,最後,就算你當瞭魔君,也挑撥不瞭他們反過來打我。”亡垠這句話說完,終於成功地將單萱抵在瞭墻上。
單萱將魔劍插在兩人中間,劍尖就對著亡垠的臉,“凡是無絕對,你別太自信瞭。”
“我自信,是你太自信瞭吧!”亡垠感受著魔劍身上散發出來的炙熱氣息,有些不舒服,當即也就遠離瞭一下,調轉方向走瞭兩步,“這個時候倒是知道害怕瞭,剛剛那副理所當然的嘴臉去哪裡瞭?”
亡垠的話中揶揄的口氣實在是太明顯瞭,讓單萱立即就惱羞成怒瞭,而她一生氣,也就不管不顧瞭,可不等單萱揮劍相向,亡垠又開口說道:“憑著魔魂和魔劍,就你也根本就當不瞭魔君。”
一句話,讓單萱頓時就冷靜瞭下來,這句話有質疑單萱實力的意思,但單萱卻沒心思計較。
“我也沒想過當魔君。”
單萱還真的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她隻是動瞭在魔族和東音之間挑撥離間的念頭,卻是萬萬不敢涉足魔族內部的事情。
不要說當魔君瞭,就是她跟亡垠這樣的走不瞭甩不掉的關系,就足夠她焦頭爛額瞭,哪裡敢再插手魔族的事情啊!
“真的?”聽單萱這麼說,亡垠卻好像不相信似的,“難道你就沒想過,你當瞭魔君,就能阻攔魔族跟妖族聯手欺負仙族的現狀瞭,你不是一直想為你師父分擔的麼?”
單萱一聽,眼睛頓時就亮瞭。
這是個好主意啊!回不去天倉山已經是事實瞭,可妖族發動仙妖戰爭後,又突然休戰瞭,拉攏瞭魔族跟妖族聯手,對仙族是非常不利的局勢。
神族不可能會現身,而人族又指望不到,等妖魔兩族磨合著最終達成一致目的,到時候仙族就任其魚肉瞭?
但是如果她當瞭魔君就不一樣瞭,她不僅能命令魔族全都回去,不再為禍人間,甚至還能命令他們對付亡垠!
隻光這麼想著,單萱就覺得美美的,再看亡垠,眉梢便多瞭一份底氣。
亡垠還能看不出來單萱的小心思啊!還以為她早就領悟到瞭這一點,卻沒想到竟是到這個時候才理清瞭頭緒。
“收起你的小心思,我可告訴你,隻光那個花袖,都不是你能應付的,別做異想天開的美夢瞭!”
亡垠的打算是讓花袖知道,擁有魔劍的人是他身邊的人,能穩固妖魔兩族的聯盟關系。
而對於單萱,他可以凌駕於單萱之上,不必單萱露面,便可以控制好魔族。
也能讓單萱出面,當瞭魔君,到時候他再背後操作。
但他的打算,和亡垠此時說出來的話又並不矛盾。
亡垠當初沒帶著魔魂和魔劍就敢去魔族,並和魔族達成瞭共識,說明即便沒有魔魂和魔劍,其實他也能達成目的,這也是亡垠接二連三放棄從單萱那裡得到它們的原因。
但是若單萱在他的身邊,而魔魂和魔劍也正在他的身邊,他能利用魔魂和魔劍的同時,又能捆住單萱,讓她下水,不是一石二鳥,兩全其美的事情麼?
提醒單萱小心謹慎是很有必要的,哪怕嚇唬地單萱再也沒瞭這個心思,亡垠也要先說個清楚明白。
不然等單萱將命搭進去瞭,他這千算萬算的,不是得不償失麼?
“美夢?怎麼會是美夢?你不知道對於一盤散沙的種族,他們都有英雄情結麼?我不用憑個人本領,隻需要拿出上任魔君的風范,自然不缺追隨者。”
亡垠不得不說,能說出這麼一番話的單萱,其實並不是好糊弄的。
“你知道上任魔君是誰麼?不怕你師父傷心?”
亡垠果然是句句都能抓住重點,單萱又消沉下去瞭,前後不過四五瞬的時間。
跟亡垠這樣的關系,已經夠讓文淵真人難堪瞭,若再在魔族惹出瞭什麼事情,讓其他弟子怎麼看師父啊!
然而單萱沮喪瞭一陣後,又很快重新振作瞭起來,她這難道是為瞭自己麼?不是啊!她一點也不想成為魔君,那麼,她就是為瞭天倉山!
以她力所能及的方式,若是真的能讓這場消耗戰就此終結,人生也算是圓滿瞭。
就算被誤解瞭,到最後也總能揭開真相的吧!
“珍惜生命啊!單萱!”亡垠伸手過來,拍瞭拍單萱的腦袋,“你會成為他們的傀儡的。”
單萱愣在那裡,甚至都不記得揮開亡垠的手瞭。
亡垠又揉瞭揉單萱臉上的嫩肉,“不說這個瞭,要不,我們還是繼續說忘仇的事情吧!”
“不!”單萱愣愣地說道:“我突然覺得成為魔君真的是一個好主意,亡垠,也許你可能並不需要我,但是如果我成為魔君的話,等同於為你收服瞭魔族,不如我們來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