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買鋪子

作者:千扇 字數:2058

一旁的陸大貴忙說道,“張大夫,星河和星河媳婦看鋪子哩,想在鎮上開間醫館。”

“喲!那我得跟去瞧瞧。”

張政忙跳下騾車,跟著兩人進瞭鋪子。

鋪子的門並未關緊,隻輕輕一推便開瞭,上午領著兩人看鋪面的房主正燃著一個炭盆在裡頭烤火,見著兩人,忙站起身來。

“兩位總算是來瞭,我生怕你們來的時候沒人,便從上午等到瞭這會。”

“大叔可考慮好瞭?”

王樹仁恢復瞭一臉嚴肅,“我想瞭想,三月的店租年付並不是不能接受,但定契我最多與你們簽兩年,兩年之後的店租,我肯定得根據當時的行情來,到時候你們能繼續在這裡做買賣咱就重新定契,不繼續你們也可以另外再找鋪子。”

要不是買這鋪子欠下的貸錢還未還清,他也不想做出這等讓步,今年鋪子沒甚盈利,已經吃瞭大半年老本瞭,再這麼下去,他也遭不住。

楚月小聲說道,“如果隻簽兩年,我便不考慮瞭,搬鋪子太麻煩。”

這裡也不是沒別的鋪子,實在不行,退而求其次,找個一層的也不錯。

聽到這裡,張政也算明白瞭情況,於是在鋪子裡轉悠一圈之後問道,“你這鋪子賣不賣?賣的話,多錢?”

楚月心底一驚,忙將張政拉到一旁。

“師父,這鋪子少不瞭得幾百兩,咱也沒那麼多錢哩,買不起。”

張政拍瞭拍她的手,走上前繼續說道,“給個實在價,合適的話,我們便買瞭。”

王樹仁見張政要買鋪子,當即來瞭興致,“老先生當真想買?”

張政下巴微抬,“我人都在這兒瞭,還能有假?”

“這鋪子是我三年前買的,當時買的時候,總共花費瞭五百三十兩銀子,在我那轉手契上寫的明明白白。”他一邊說著,一邊望向三人,“幾位不信的話,到時候可以拿給你們瞧瞧,我當時還借瞭三百兩的斡脫錢,息錢高,今年這鋪子空瞭大半年,一直在虧老本,你們要是誠心買,我也樂意賣,五百兩,讓我回個本就成。”

斡脫錢息錢高的嚇人,非必要一般人是不會沾染的,這王樹仁也當真是心大。

聽到這裡,楚月瞳孔睜的老大,“五百兩,這也太貴瞭!”

哪怕將她賣瞭,她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我開的是實價,鋪面通常比住房是要貴一些的,如果低於這個價,恕我說一句不好聽的話,寧願它空在這裡,我也不賣。”

“成,那就五百兩。”張政從懷裡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交到楚月手中,“丫頭,將這鋪子買瞭,往後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也不需要給人交租瞭。”

望著手中的五百兩銀票,楚月既驚訝又覺得燙手。

“師父,這怎行?”

張政眉頭一挑。

“怎不行?你方才不是還說和師父是一傢人麼?拿著吧,為師往後還指望你給我養老送終呢。”

楚月心底彌漫著感動,她望向張政,“哪怕沒有這五百兩,給師父養老送終也是應該的,這錢我就當是師父借我的,待回頭我賺到錢便還給師父可好?師父要是不同意,這錢我便不能要。”

見小丫頭執拗,張政擺瞭擺手,“都行,隨你高興。”

錢到位,之後的手續便辦理的很順利瞭。

楚月雙手捧著剛從衙門裡蓋瞭章的房契,將所有的開心都寫在瞭臉上。

張政也為她開心,卻還是壓著自己的情緒說道,“瞧一張房契將你高興成什麼樣兒瞭?你隻要將本事好生學在手裡,往後這樣的鋪子,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楚月笑著搖瞭搖頭,“那不一樣,這可是我們買的第一間鋪子。”

……

因為在鎮上耽誤的時間長,回到傢裡的時候,已經快要到飯點。

張政下瞭騾車,抬頭望瞭眼天。

“怕是又要下雪咯。”

剛從灶房裡出來的雲翠荷見著張政,忙笑著迎瞭出來。

“呀!張大夫來瞭,快進來。”

張政隨著幾人一起進瞭院子,四處打量瞭一番,“哈哈哈哈,還是這裡好啊。”

“張大夫快去屋裡吧,外頭涼著哩。”雲翠荷將張政領進堂屋裡烤火,轉而出瞭堂屋,拉著剛從屋裡出來的楚月往廚房走去,“月月,你來幫幫忙,今兒張大夫來我也不知道,熬的粥也不夠,你幫我卸一塊鹿肉下來,我先和面燙個糙米餅子。”

“娘,餅子就不用燙瞭,咱今兒做上一大份缽缽飯,叫上爺奶一起來傢裡吃可好?”

雲翠荷一聽,忙笑著問道,“怎瞭?今兒可是有啥好事?”

她太清楚這丫頭瞭,一旦傢裡有點什麼好事,恨不能殺雞宰羊的慶賀一番。

楚月從拿到那房契,臉上的笑容就沒下來過。

“得瞭一筆生意,順帶買瞭個鋪子,算不算好事?”

雲翠荷驚的手中的動作都停下來瞭。

“呀!買鋪子瞭?”

楚月嗯瞭一聲,“我們原本想租,師父讓我們買,買鋪面的錢也是師父給的,不過我當是借師父的,往後賺錢瞭再還他。”

雲翠荷點頭。

“還肯定要還的。”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身上的圍裙解下,“月月,你先忙著,我先去老宅叫你爺奶瞭,順帶去春生傢裡買壺酒來。”

楚月點頭,“成,還有星安在這裡幫忙哩,娘去叫爺奶吧。”

雲翠荷去瞭自個兒的屋裡,拿瞭錢便風風火火的出門去瞭。

沒一會,陸鐵生和王雪蘭來瞭傢裡。

一進門,便見到瞭正在烤火的張政,“喲,老哥來瞭。”

張政哼瞭一聲,小聲嘀咕道,“明明隻比老夫小半個月,還一口一個老哥的叫著,不嫌丟人。”

聲音雖然不大,但足夠陸鐵生聽到,他也並不在意,而是挨著張政坐瞭下來,“怎的?大一天不也是大麼?何況整整半個月哩。”

張政嘴唇微啟,還想說些什麼,之後想瞭想,便又閉上瞭嘴。

他閑的麼?和這等油鹽不進的老頭計較個什麼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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