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後 第108節

作者:啟夫微安 字數:4166

王姝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不躲不閃地與他對視。

蕭衍行知曉王姝隻是年歲小,腦筋其實清楚的很。後宅那幾個女眷聲稱是出身名門、飽讀詩書,卻在遇事兒時隻顧哭啼抱怨,無一人能及王姝一二。他不由彎瞭彎嘴角,一雙清澈的雙眸裡仿佛揉碎瞭春光:“護好你自個兒為首要,別的在其次。”

他都這麼說,王姝也沒勉強。不過到時候真遇上事兒,她肯定還是會出手。

聳瞭聳肩,王姝又問:“爺預備哪日走?定瞭?”

“嗯。”

車子吱呀吱呀跑得飛快,山道上沒什麼人,安達趕車便沒有刻意控制速度。

在一陣疾跑後,馬車停在瞭半山腰的瓜田附近。

其實來摘瓜,隻需吩咐下面人摘便可。但王姝有個癖好,喜歡自己親自來瓜田挑選。而且剛摘下來的瓜非常的新鮮,又甜又脆。

她一口氣挑瞭五個瓜,喜鵲則拿個筐全裝進去,讓安達兄弟倆搬到瞭車後頭吊起來。

蕭衍行還是頭一次進來瓜田。還別說,瞧著王姝在瓜田裡竄來竄去還挺有意思的。王姝看他長身玉立地站在田埂上,身上還穿著月牙白的長衫。山間的風吹得他衣袂紛飛,束發的緞帶隨著衣擺飛舞,仿佛隨時羽化而登仙。心裡一動,她摘下一個二十來斤的大瓜,抱著就往他跟前走。

這麼大的寒瓜,便是宮裡也沒見過。

蕭衍行見她抱著一點不吃力,不知為何眼神微妙。

“抱得動?”

“為何抱不動?”王姝不僅抱得動,走路還腳下生風,“二十斤而已,哪有那麼脆弱。”

……這倒也是。

這丫頭看著纖細,實則勁兒大得很,精力也十分旺盛。

靜靜地看著王姝將寒瓜抱到他跟前,不必小梁拿刀過來,她嘭地一聲敲在地上。就聽到咔嚓一聲脆響,那瓜從中間裂開。王姝咧著嘴拿走瞭最裡面的一塊芯,啊嗚的一口咬下去。

不得不說,剛摘下來的瓜真的是巨好吃。放過一會兒的,根本不可能有這個味道。

咬瞭幾大口,發現自己的臉頰快被灼出個洞。她微微偏過臉頰,就見蕭衍行不知何時蹲下來,人就蹲在她身邊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王姝眨瞭眨眼睛:“……就一塊芯,沒瞭。”

而後,她從裂開的寒瓜上掰瞭一塊看起來很好吃的,幽幽地遞到蕭衍行跟前:“爺?”

蕭衍行沒說話,王姝又低頭咬瞭一口瓜芯:“這我咬過瞭。”

蕭衍行:“……”

修長的手指伸出來,被紅艷艷的瓜瓤給襯得仿佛上好的白玉。蕭衍行默默地接過來,眉頭皺瞭皺,仿佛嫌棄這瓜弄得這般不規整。不過這姑娘不規矩他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想當初她吃螃蟹還嘬手指頭。頓瞭頓,他接過來也咬瞭一口。

清甜的味道瞬間充斥瞭口腔,好的叫他眉頭都揚起來。

“好吃吧?”

“新鮮。”

王姝嘻嘻一笑,“從瓜藤上摘下來到進你的口中,統共不超過三息的功夫,能不新鮮麼?”

蕭衍行被她逗笑瞭。倒也沒有那麼多講究,就真跟王姝蹲在田埂邊上吃瞭瓜。

不過一個小二十斤的瓜兩個人吃確實是有些太多。王姝將剩下的一半拿去給安傢兄弟和喜鵲他們。吃完才心滿意足地帶著五個瓜下山。

不過蕭衍行卻沒有回廟裡,反而跟著她去試驗田。王姝不由皺眉看他:“爺你今兒不忙麼?”

“嗯。”

王姝:“……”

回到瞭王傢的宅子,王姝可算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的來意。估摸著是過兩日就要走,他直接將王姝抱進瞭屋裡。

從兩人進屋,王姝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在露過面。

王玄之幾次想進王姝的院子,有事要找王姝說道說道,結果都被人給死死的攔在瞭院子門外。

與此同時,王姝正在榻上,烏發如瀑地披散下來,臉頰紅得像醉瞭酒。

門是關著的,窗戶卻開著。間或一陣風穿進來,並未帶來半點涼意。正午才剛剛過,日頭還有些烈,火爐死的炙烤著大地,屋子裡漏下明媚的光斑。屋裡置瞭兩處冰釜,卻降不下來這持續攀登的高溫。紗幔被風吹得來回鼓動,隻有熱氣沒有涼氣。

紗帳隱約之中可窺見兩個樣貌絕美之人,熱切而忘我地糾纏瞭在一起。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頹靡的味道。院子裡的樹木被烈日照的打蔫兒,光照在屋頂的瓦上激起一陣刺目的光。王姝鬢角的頭發被汗水沾濕瞭,全黏在臉上、脖子上。頭發太長,蜿蜒地從紗幔的縫隙漏下來,垂落到拔床的腳踏板上。

忽而一陣劇烈的晃動,裡面人劇烈的動作而驟然抽離,藏進瞭床榻之中……

太熱瞭,當真是太熱瞭。本就是七月的天兒,汗水混雜著生理淚水一滴一滴地滑落下來。王姝嗚嗚咽咽地哭,好不可憐。

憋瞭整整兩個月,蕭衍行這傢夥估摸著是憋瘋瞭。

這個瘋男人!道貌岸然的瘋男人!!

喜鵲和雲雀兩人端坐在門外,臉頰紅得仿佛火燒。喜鵲或多或少有些經驗,坐著還算穩當。雲雀確實頭一次,實在是眼睛耳朵不知道往哪兒擺。

……間或起瞭一陣風,吹得樹木沙沙作響。

“乖,”蕭衍行拍瞭拍咬著他脖子的王姝後腦勺,“換個地方咬。”

這丫頭勁兒挺大,咬一下脖子真夠嗆。

兩人鬧到天黑,四下裡都掌瞭燈,王姝昏昏沉沉的倒頭就睡。中午吃的那點東西根本就不夠,但她累得已經沒精力起來吃東西。

迷迷糊糊被人喂瞭一些吃食,她便陷入瞭黑沉的夢鄉。

一直睡到大半夜,三更天,王姝終於被腹中饑餓給餓醒瞭。

她披頭散發地爬起來,才一動,就把身邊摟著她睡的人給驚醒瞭。蕭衍行這廝倒是跟吸人精氣的妖精似的,這回倒是神采奕奕。

兩人身上早已被清理過,衣裳也是幹凈的。

“怎麼瞭?”

“餓……”王姝環視瞭一圈,發現他們還在王傢,頓時頭皮發麻,“我沒回去?”

“回去?”蕭衍行緩緩地坐起身,他隻穿著一件絲綢的綢褲,上身是赤著的。

自打兩人負距離接觸以後,蕭衍行在王姝的跟前便不會穿得太保守。兩人同床共枕的日子,他總是這般。冰蠶絲的薄被滑下來,露出他的上半身,慘不忍睹。因著這回有點太使勁兒,把王姝給逼急瞭。他身上除瞭抓痕、吻痕、還有好幾處猙獰的牙印兒。

這人仿佛不知道疼似的,拿起一旁的上衣穿上,“回哪兒?”

“回蕭傢啊。”王姝赤著腳走下去,先咕嚕咕嚕喝瞭幾大杯水下肚,“不然被主母抓到把柄,怕是又要戒尺打小腿瞭。”

“戒尺打小腿?”蕭衍行系帶子的手一頓,抬起頭,“花氏打你?”

“想打,沒打到。”王姝歪嘴一笑,“我是那麼好打的麼?”

不過蕭衍行卻沒笑。

便是以前行事囂張的梁氏,也不曾對後宅的其他女眷用過這等體罰。這花氏倒是有膽量,教訓起他的妾室來?戒尺打小腿這等私刑是教訓奴婢的手段,這花氏占瞭個主母位置,誰都能教訓瞭?

屋內的動靜驚動瞭守夜的雲雀。雲雀知曉王姝晚上沒用晚膳,一直叫後廚沒熄火。這不立即就叫格桑麻去後廚,趕緊給王姝做瞭吃食送過來。

王姝聽見屋外雲雀小聲的說話,喜滋滋地將門打開瞭。

雲雀跟喜鵲一樣,都是過去廢太子府的下人,自然是知曉蕭衍行的規矩。她不敢進屋裡來,隻將托盤遞給瞭王姝。上面是格桑麻做的兩碗羊湯面。拉得十分細,為瞭夜裡吃好克化。王姝一聞那味兒就美瞭,端進屋來坐下就開始吃。

蕭衍行端坐在床榻邊上,神情有些陰沉。

“爺,還有一碗面,你要嗎?”王姝雖然很餓,但不敢吃太飽。三更半夜吃太飽,她怕一會兒睡不著。

蕭衍行沒說什麼,淡淡地起身走過來,在王姝的對面坐下來。

有王姝在,食欲就沒有不好的時候。蕭衍行本來不算太餓,對面王姝吃得香,他拿起筷子也慢條斯理地將一碗面給吃完瞭。兩人填飽瞭肚子,喜鵲才揉著眼睛進來收拾。

王姝漱瞭口沒立即睡,在屋裡慢吞吞地轉圈兒。

“走吧。”蕭衍行不知何時提瞭一盞燈,走到瞭她身邊,“出去轉一會兒。”

王姝見狀嘻嘻一笑,跟他一起出去消食瞭。

還別說,夜裡沒太陽曬著,天兒便涼爽許多。兩邊草叢裡蟲鳴聲一片,映襯得靜謐又悠閑。蕭衍行一頭烏發垂落下來,頭上那根緞帶被王姝給扯瞭,方才出門的時候沒找著,便散著。此時估摸是他發色太黑,唇色太紅,燈火印在他眼睛裡,夜裡瞧著還有幾分鬼魅妖異。

月光如銀紗披灑下來,王姝墊起腳將他的臉擺到一邊去:“爺你別看我,怪嚇人的。”

蕭衍行:“……”

許是月色太美,又或者難得兩人有這閑情逸致秉燭夜遊,莫名有種親密無間的錯覺。

蕭衍行一隻手提著燈,另一隻手握著她的手,牽著她從主院的小門緩慢地穿行。

四下裡寂靜無聲,王宅並不大,但足夠長。

這個時辰,除瞭守夜的下人還打著瞌睡,所有人都睡瞭。王傢除瞭主院夜裡會落鎖,其他地方沒有落鎖的習慣。蕭衍行走在前頭,月色灑在他的肩頭,將他頎長的背影拉得更加修挺。仿佛月下的青竹,瑩瑩地散發著柔和的光。風將他的頭發吹得往後撩,好似下凡的仙人。

他手溫熱幹燥,輕輕松松圈著王姝的手腕。時不時會側臉看一下王姝,眸色比月色更美。

王姝拒絕承認自己的一顆心跳得有些快,但她沒想到四目相對,許是有些久瞭,惹得這高大的男人忽然彎下腰來吻她。

本是溫吞的親吻,誰知年輕的身體總是經不起挑撥,變成瞭火燒燎原。

很快這燈籠便被棄置到一邊。王姝被某個瘋男人擄到瞭王傢宅子後院的竹林裡。

大晚上的,被他抱上瞭林間大理石的石桌……

“……爺你是害病瞭還是中藥瞭?”王姝真的是服瞭,抱著他的脖子無語又無奈。

蕭衍行呼吸又粗又沉,“一次性給個夠,我不在這段時日,叫你這不老實的見瞭小白臉就怕。”

王姝:“……”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

不得不說,王姝也是佩服他。這位爺是真體魄健壯,一般人還真沒他這能力。

王姝一夜未歸是板上釘釘的。花氏自打上回從王姝身上討到瞭便宜,就仿佛找到瞭掣肘袁嬤嬤的法子。她左右沒有別的事,也不愛搗鼓琴棋書畫,就一門心思盯著王姝。隻要一抓到王姝的把柄,她就要立即借題發揮,非得徹底地將袁嬤嬤給打壓下去不可。

這回王姝出去兩天一夜未歸,花氏全看在眼裡。所以她一大早帶著仆從就去找袁嬤嬤麻煩。

袁嬤嬤每日除瞭要操持府中上上下下的庶務,還得分出心思去盯著外頭的人別打聽到王姝的身上。雖說袁嬤嬤能力強,能應付得來。卻也每次遇上花氏都頭疼。這位主母大聰明沒有,小伎倆一堆。目光短淺還自視甚高,著實令人疲憊。

柳如慧手持瞭一本書在不遠處的林子裡聽著這邊的動靜,心裡忍不住就在嗤笑。

這花氏愚蠢而不自知,光知道鬥袁嬤嬤,卻看不透袁嬤嬤背後站的到底是誰。這番一茬接一茬地跟袁嬤嬤交惡,除瞭讓爺越來越厭惡她以外,能得到什麼好處?

還真是鼠目寸光的蠢貨!

柳如慧聽瞭一會兒覺得無趣,便又低頭去翻書。結果才翻一頁,裡頭啪嗒掉下來一封信。

一封來自京城柳傢的信,是她那個‘冰雪聰明’、‘體貼溫婉’的妹妹寄來的。

說來也奇怪,柳如慧與柳如妍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兩人相差一歲,且柳傢的姑娘就隻有姐妹兩個人。按理說,應該親密無間、相互扶持才是。可柳如慧與柳如妍偏偏就是不合,從剛會說話起,兩人的關系便勢同水火。柳如慧從骨子裡厭惡柳如妍,柳傢爹娘說一句她都會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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