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後 第123節

作者:啟夫微安 字數:5722

測交實驗是沒那麼簡單的。

雜交實驗需要經歷一個品種優選的過程,優選後確定具備能力保持植株。再通過連續回交不育系,找出具備恢復能力的植株。最後一步才是通過雜交恢復系植株選育出最穩定性狀的植株,確定良種。一種性狀的穩定需要至少八次以上的實驗數據支撐。

若隻是一次兩次的結果,其實不具有說服力。

畢竟適應性和豐產性是水稻良種十分復雜的植株性狀。看似隻有兩個特性,其實細分下來關系到的方面很多。品種對光、溫等環境變化的適應性,對當地病、蟲、逆害等的抵禦能力,品種的結實率,每一樣都需要大量的實驗現實支撐。

這是一個非常枯燥乏味、耗時極長且需要大量反復實驗的過程。

王姝經常會吐槽自己就是個種地的,這一點是一點不誇張。她每年都會提前做計劃,規劃實驗組,設置樣本區域。而這些工作都是重復且繁瑣的。水稻今年確實取得瞭大豐收,不代表明年就能放松警惕。在實驗上,是不允許一絲的馬虎和精神懈怠的。

最直觀的例子,就是王姝沒能全程跟蹤今年麥種雜交實驗,結果失敗瞭。

但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獲。至少麥種出現瞭變異植株。

變異的植株不多,統共隻有十幾株。得益於鈴蘭的細心,發現瞭這幾株的特殊。雖然沒能及時得到王姝的指點,將這十幾株變異植株移植出來。但鈴蘭怕來回信件不及時,移出來瞭一株。那株小麥到瞭季節也收瞭種子,隻有一小把,但王姝已經很高興瞭。

關於這變異植株是什麼性狀,還需要王姝來年的針對性研究。

寒冷的冬季降低瞭人出門活動的興趣。王姝恨不得整個冬季都貓在屋裡,太冷瞭。

貓在屋裡也不礙事,大冬天,又下雪。左右王傢也沒什麼別的事,除瞭京城商鋪和鏢局連著好幾日試圖聯絡主傢這邊,試探她到底在不在。別處算是一片安寧。

當然,要是蕭衍行這廝別來騷擾她就更好瞭。

五個月過後,王姝的肚子開始有瞭些許的動靜。開始王姝以為是錯覺,後來又一次她躺在榻上看賬本,肚子上突然一個凸起懟一下。那小東西跟遊魚一樣東一下西一下,一突一突的。

王姝起先被嚇一跳,以為有什麼問題。小梁診脈說這是因為孩子長得好,算是個好事兒。她懷這孩子沒怎麼吃苦,不怎麼孕吐,也沒有這疼那癢的毛病。於是放寬瞭心,該吃吃,該睡睡。蕭衍行是某日深夜回來,抱著她時冷不丁被小東西給踹瞭一腳。

就那一下,把素來處變不驚的蕭某人給震驚瞭。他那張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臉都裂瞭縫,一雙眼睛微微睜大。小心翼翼地把手貼到王姝的腹部,而後又被踹瞭一腳。

“他……”蕭衍行眨瞭眨眼睛,“動瞭?”

“嗯。”王姝從一開始震驚到現在麻木,優哉遊哉地躺下去。抓瞭案幾上的橘子剝開,慢條斯理地塞瞭一瓣到嘴裡,鼓著腮幫子慢吞吞地嚼:“它是活的,能動。”

蕭衍行:“……”

個頭高的原因,蕭衍行的手也大。

修長的手張開,手指能覆蓋一大半王姝的腹部。他緩緩地摸著,王姝的肚子溫溫熱熱的,心裡一股陌生的暖流在湧動。這還是頭一次,他有這種清晰的認知:姝兒的肚子裡,有一個跟他血脈相連的孩子正在長大。他們倆,要有一個孩子瞭。

從此以後,這人就多瞭個不良習慣。隔個幾日就要下山來摸一下。

年輕男人就是這點好,冬天跟個大暖爐似的特別暖和。縮在蕭衍我行懷裡都不用手爐。

“這孩子到底像瞭誰?是不是有些過於活潑瞭?”雖然踹一下不疼不癢,但是嚇人。王姝有時候寫東西寫的專註,冷不丁一下給她驚出一身汗。

“像你。”蕭衍行特別自然地握瞭握她手腕,熱的,屋裡熱氣足。

王姝頓時就不滿瞭:“?”

看她一臉‘你在大放什麼厥詞’的震驚,蕭衍行忍不住笑:“孩子活潑點好……”

這個孩子估摸著該是來年四五月份出世。正好度過寒冷的冬季,趕在天氣最好的時候出生。王姝反正能吃能睡,唯一覺得不太滿意的大概是月份見長以後,小梁不準她隨時隨地躺瞭。總是盯著她走動。不過冬季天兒實在是冷,能走動的地方也小。王姝就隻能在屋裡轉圈兒。

且不說薑嬤嬤為瞭騰出更大的空間給王姝走動,愣是將屋裡好些傢具擺設清瞭出去。京城這邊,柳如妍一身冷汗地從噩夢中驚醒。

她劇烈地喘息著,汗水沾濕瞭褻衣,頭發也濡濕地黏在臉頰和脖子上。耳房聽見動靜的陪夜丫頭立即披瞭衣裳趕過來,倒瞭一杯蜜水拍著她的後背喂她喝下去。柳如妍一面吞咽著一邊眼淚從眼角滑落。夢境中的畫面像刻在腦海中一般,久久不能忘懷。

“姑娘,做噩夢瞭?”陪夜丫鬟小心翼翼地拍著她的後背,“可是嚇著瞭?”

柳如妍深深吐出一口氣,怔怔地看向四周。確定是在自己的閨房,確定方才隻是在做夢,她才終於從驚懼中清醒過來。

她擺瞭擺手,示意丫鬟別再拍瞭,自己又一臉蒼白地躺下去。

方才在夢境中,她看到瞭一張從未見過的美麗的臉。

她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女子,卻莫名有種自信這人就是顧斐心中所愛。就在剛才,柳如妍夢見自己趁著顧斐不在時,秘密讓人毒死瞭這個女子。柳如妍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幹這種傷人性命的事情。之所以覺得驚懼,是因為柳如妍清楚自己確實會幹得出這種事。

她為瞭爭搶,從來都下得去狠心。旁人都覺得她溫婉體貼,隻有柳如妍自己知道她從有記憶起就會跟人爭搶。幼年時是跟長姐爭,長姐性子傲又直,大多時候不是她的對手。爹娘見兩人爭執,隻當長姐脾氣差,不知體貼人,殊不知長姐隻是吃瞭她的暗虧。

柳如妍一直覺得自己雖然爭強好勝,骨子裡霸道。但還不至於殺人害命。但夢境裡太清晰的場面讓她感覺到害怕。她真的會為瞭得到顧斐的心殺人麼?

她不敢想,越想越覺得這種事可怕。可轉瞬又想起顧斐,柳如妍又想哭。

夢境越來越真實瞭,真實到她看清兩人所生的孩子的臉。聽得見孩子喚她娘親,摸到瞭孩子的臉。柳如妍甚至有種他們真的在一起很多年過的認定。相濡以沫,恩愛一生也是真的。她甚至記得顧斐許多不為人知的小習慣,知道他喜歡吃什麼,知道他喜歡用什麼紙,知道他睡前一定要翻閱兵書……這些歷歷在目,騙不瞭人。

飽受夢境的困擾,柳如妍不敢跟任何人說,隻能將希望寄托在神佛上。

她想去寺廟住幾天。

“這大雪天兒,你去廟裡作甚?”她一蹶不振,柳衛氏不敢逼她。怕逼過瞭會適得其反,隻是委婉地勸她道:“那廟裡向來清苦,吃住不能跟傢裡比的。這天寒地凍的,你去瞭凍著瞭怎麼辦?”

“娘,我想去靜一靜。”柳如妍肉眼可見的消瘦瞭,像一朵枯萎的花。

柳衛氏見女兒如此消沉,心裡越發的難過:“不然再等幾日?等雪停瞭,天好的時候?”

柳如妍扭過頭去不說話,顯然是打定瞭主意。

柳衛氏知她看著溫順,其實心裡的主意比長女更正。她若是要出門,硬扣著是管不住的。一面抹著眼淚一面又心疼日漸消瘦的女兒。為瞭一個顧斐,把她知書達理的女兒逼成什麼樣!柳衛氏心裡甚至憎恨起瞭顧斐,不知好歹的鄉下泥腿子:“你要去也行,不過得傢裡打點好再去。”

寺廟太苦瞭,妍兒自幼沒受過這等罪。柳衛氏思索再三,隻能順著她去吩咐下人打點。

柳如妍在三日後的一早,乘坐柳傢的馬車去瞭寺廟。

人走瞭,柳衛氏忍不住又哭瞭一場。嘴裡將顧斐翻來覆去地罵瞭一通,卻又不得不想辦法替女兒圓這個願。隻能說顧斐最大的運氣,是妍兒當真喜歡他。若非這個緣故,柳衛氏恨不得讓柳韋濤暗中出手,將這個泥腿子給踩在腳下,叫他再狂不起來。

她能想到圓夢的辦法,自然不是什麼正道的法子。那顧斐畢竟不是任由她擺佈的柳傢下人,她隻能以後宅女眷的法子拿捏,逼迫顧斐妥協。

正好前些時候,承郡王府要舉辦賞梅宴。邀請瞭京城的青年才俊和各大世傢的貴女。柳衛氏跟承郡王府二房的太太是有些交情的,得知這城郡王府也給禦前紅人顧斐遞瞭請帖。

柳衛氏深吸一口氣,隻能稍稍委屈下妍兒。

心裡有著盤算,柳衛氏誰也沒敢聲張,隻敢在背地裡操持。柳韋濤是不知她私下的動作,知道瞭怕是會罵她一句婦道人傢頭發長見識短,柳韋濤這邊也在盡力。

顧斐答應瞭指教柳傢長子,不過卻沒有隨柳韋濤去柳傢。不知是看穿瞭柳韋濤的打算還是當真覺得不方便,他將指教柳傢長子的地址定在顧傢。柳傢長子想得到他的指點,可以,親自來學生巷。反正他一個未定親的年輕男子,不大好經常出入柳傢的府邸。

這理由給的堂堂正正,柳韋濤就算有不滿也說不出別的話。顧斐揣著明白裝糊塗,硬是不接招。

柳韋濤氣得要命,心裡不禁也埋怨起女兒的沒出息。天底下好兒郎那麼多,怎麼就偏吊死在顧斐這棵歪脖子樹上?

柳傢為女兒的親事忙活,不少人傢也在為自傢姑娘的親事操心。

原本這賞梅宴是幾年前老承郡王妃打著賞梅的噱頭,給承郡王府幾個適齡的公子相看搞出來的。後來因著辦的太好,連著促成瞭幾傢好親事。承郡王府就把每年操持賞梅宴這事兒給攬下來,連變成瞭如今京城貴族們約定俗成的一樁樂事。

這賞梅宴上,來的都是青年才俊和世傢貴女。請帖是城郡王妃的長媳親手寫的,換言之,能收到邀請的人都是十分有牌面的人傢。有那傢中名聲有瑕疵的,都進不瞭承郡王府的梅花別莊。

柳傢收到過幾回,這是第三回。柳傢姑娘在貴族圈子裡名聲是極好的。兼之柳傢姐妹出瞭名的貌美,不少人傢子弟盯著這傢子姐妹。奈何柳傢前幾次以姑娘感染風寒拒瞭。這回是頭一次答應參加。

柳衛氏把主意打到瞭承郡王府的賞梅宴上,後宮卻又一次陷入瞭緊張局面。

自打八月中秋皇帝破例後,呂黎便開啟瞭霸寵的日子。

皇帝的後宮佳麗不說三千,實則細數下來也是有百人的。皇帝之前雖寵幸鐘粹宮的葉貴妃,偶爾還是分點湯湯水水給其他新人的。畢竟葉慧瓊再受寵,也早已人老珠黃。可皇帝碰瞭呂黎以後就不一樣瞭,極端到不碰任何人。滿滿後宮的女眷,跟呂黎怎麼掙?

論美貌,她們不及呂黎一根手指頭。論年輕,呂黎才十六。她們傢世上雖然比呂黎強,可這後宮誰能顯貴過皇帝去?她們再是出身顯赫,皇帝不喜顯赫背景的女子,她們根本就占不到便宜。

整整三個月。皇帝除瞭長樂宮,沒再踏入過任何一個妃子的住處。

這種完全的偏愛往日隻有葉貴妃年輕時候享有的待遇,完全地落到瞭現在的呂黎身上。雖說宮裡其他人早有這個預料,當真正發生還感覺到絕望。

走瞭一個葉貴妃,又來瞭一個靈嬪。

不,幾次承寵後,靈嬪分位也變瞭。她爬的飛快,已經成靈妃。雖然還沒爬到四妃的位置,但這個晉升的速度已經令人遍體生寒。後宮有多少人熬瞭一輩子,連三品婕妤的位置都沒爬上去。她隻花瞭短短幾個月,就已經傲視所有人。

先不說其他無寵的宮妃見狀有多絕望,就說第一個受不住的就是葉貴妃。

“陛下怎麼能這樣!”

葉慧瓊自己霸寵的時候沒覺得不公平,如今淪落到與其他妃子一樣的境地,心生出無法平息的怨氣。她怨恨呂黎搶她寵愛,怨恨皇帝薄情寡義,更怨恨自己沒出世憋死在肚子裡的雙胎。要不是這兩個討債鬼害瞭她,她還能再霸寵十年!

“陛下這般將寵愛給一個人,這靈妃她受得住嗎!”

葉慧瓊知曉自己現在的模樣,已經無法喚起皇帝對她的憐惜。她打感情牌挽回皇帝的心是無望的,便寄希望於朝堂的壓力。她花瞭大功夫唆使外面的人上奏,隔三差五上奏,靈妃乃禍國妖妃。讓人散播呂黎來路不正的流言,迫使皇帝分寵,最好處置瞭呂黎。

不得不說,這一舉動確實起到瞭效果。奏折如雪花一般飛入臺中,確實給皇帝造成瞭不小的影響。皇帝沒想到到瞭這個年紀被朝臣諷刺年老沉迷美色,煩不勝煩,為此確實冷落瞭呂黎一段時日。

不過也因為此事,皇帝心中徹底惱瞭葉慧瓊。

誰都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不做不會被人發現,一旦做瞭就會有人看見。鐘粹宮的舉動再隱蔽,整個後宮還是在皇帝的把控制下。她想瞞天過海,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毫無疑問,秦蓮生自從上次被皇帝遷怒,權利也分瞭三個人。皇帝重新提拔瞭一個大太監隨侍,內務府也提瞭一個大太監協理事務。如今在禦前,那兩個新人儼然有跟秦蓮生分庭抗禮的意思。秦蓮生在內務府失去瞭一手遮天的本事,自然就遮不住葉慧瓊的一些小手段。

皇帝怒氣沖沖地沖進鐘粹宮,狠狠地甩瞭葉慧瓊一個巴掌。差點沒把葉慧瓊給打蒙瞭。

葉慧瓊自從被韓靈素從掖庭弄出來,就再也沒有挨過打。哪怕是早年分位還低的時候,也隻有她打別人的份。皇帝這一個巴掌,差點沒打碎瞭她的驕傲。

“陛下……”葉慧瓊不敢相信,她震驚地看著眼前之人,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來,“為瞭一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呂黎,你竟然真的與妾身動手?”

皇帝也從沒跟女子動過手,這是人生第一次。

他面上閃過難看,怒氣卻沒有消下去:“不是警告過你,手別伸的太長麼?”

皇帝這一輩子,最厭惡的就是有人將他的話當成耳旁風:“誰給你的膽子,把手伸到朝堂上?讓朝臣上奏?你倒是挺敢想的……”

葉慧瓊沒想到自己這個舉動,觸碰到瞭皇帝的逆鱗。

她挨瞭一巴掌,心中的憤怒與委屈一瞬間噴湧而出:“陛下你在說什麼,妾身不知!”

她不承認,皇帝這一股惡火更甚瞭。

“住口!”皇帝冷喝一聲。

葉慧瓊捂著臉頰,諷刺地笑瞭:“陛下這麼惱火作甚?是怕被別人知曉陛下心中有愧麼?”

她紅著眼睛:“旁人不知,別以為妾身也不知。陛下如今種種,不過是對皇後的求而不得罷瞭。陛下你真真可憐,以為找一個跟韓靈素很像的女子溫存,她就是韓靈素瞭嗎?!她是呂黎,根本不是韓靈素。韓靈素才不會如此卑劣,她隻會高高在上的俯視你……”

最後一句話沒說完,皇帝一個狠辣的巴掌重重地扇瞭下來。

“朕給過你體面,給過你榮寵。哪怕當初你對素素做的那些膈應人的小動作,欺辱太子,朕都睜隻眼閉隻眼瞭。朕給你的寬容還不夠?朕給你的東西還不夠多嗎?感激涕零地好好待著不行麼?非得讓朕親口告訴你,你不配?”

皇帝冷酷地看著她,絲毫不給情面,撕掉瞭所有虛偽的遮羞佈,“葉慧瓊,你是個什麼東西你自己心裡不清楚麼?胃口這麼大,心這麼貪,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你配嗎?”

葉慧瓊素來自視甚高,已經好多年沒有人問過她配不配。養尊處優的人生給瞭她錯覺,她已經凌駕於所有女子之上。皇帝的這番話,不亞於抽掉瞭她層層高傲之下的地基。

她一雙眼睛睜得老大,仿佛不認識皇帝一般。

……這麼冷血的話怎麼從他的嘴裡吐出來?!

“陛下,陛下!”葉慧瓊身體瑟瑟發抖,控制不住地抖瞭起來,“妾身為你生瞭四個孩子!兩個死在肚子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妾身與你耳鬢廝磨二十年,相知相伴,難道這些情分都是假的嗎?!”

“天傢無真情。父子之情都能是假的,你憑什麼以為你能特殊?”

皇帝說話極近刻薄,仿佛刀鋒一般劃在葉慧瓊的身上,她這一刻從骨子裡打起瞭寒戰。

皇帝卻冷冷一笑,緩緩蹲下身,捏住瞭她的下巴:“葉慧瓊,你莫不是養尊處優的日子久瞭,傻瞭?你忘瞭當初朕給寵愛是為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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