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他幾乎沒怎麼合眼,等沈聽月體溫穩定後,身邊人安靜乖巧地躺在他懷裡。
傅硯初順勢攬過她的腰,喉結忍不住輕滾,一貫良好的克制每次碰上她就全部失守。
理智尚存,他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隻想等一句她願意。
等到她真正想要同他親密,一切才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天光大亮時,他難得閉眼瞭半個小時。
後來,沈聽月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傅硯初撈過那隻電量見紅的顯示屏,掃瞭一眼右上角的時間。
上午十點。
備註的名字明晃晃的跳動——設計部助理萌萌。
與此同時,訊豐總裁辦。
繼向梨被帶走問話提瞭離職,徐萌萌變成第二個無辜受害者傳喚上樓。
宋聞璟就坐在她對面,目光陰沉地盯著她打電話。
兩分鐘前,他臉色黑的嚇人,“問她在哪。”
倒不是他聯系過沈聽月,要宋聞璟低頭,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他就是要從別人的嘴裡知道。
徐萌萌像是架在火上烤的螞蟻,面上恭順照做,心底把宋聞璟每個細胞都搬出來罵瞭一遍。
她沒有開擴音,聽筒貼著耳廓,等著冰冷的提示音過瞭三聲,正以為無人接聽,那頭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你好。”
清冽中帶著禮貌。
徐萌萌心底一驚,礙於有尊瘟神在眼前,沒敢露出太過驚詫的表情。
男的?
沈總監竟然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太好瞭!
喜大普奔,美女終於不用嫁火藥桶,真是老天開眼!!!
徐萌萌打心底裡為自傢領導開心,鎮定地張嘴問,“這是沈總監的電話吧?請問您是?”
那邊淡淡回道:“我是她傢屬,她今天生病瞭,這幾天可能去不瞭公司,如果有急事可以幫忙轉告。”
徐萌萌嘴巴比腦子快,“沒事沒事,那讓沈總監好好養病,我就不打擾瞭。”
她電話掛的飛速,根本沒給宋聞璟反應的時間。
卓凡不自覺蹙眉,設計部的人怎麼個個都是不會看臉色的傻子,宋哥費勁把她叫上來,就不會多問兩句?
不等對面發話,徐萌萌復述,“沈總監生病瞭,剛剛接電話的是她傢屬。”
“傢屬?”宋聞璟手指一下一下地輕敲桌面,像是想起什麼,沉默一瞬後冷笑,“讓她去做傅傢人,傅雲曦還當真應上瞭。”
卓凡也跟著幹笑,“現在的小姑娘都這樣,張口姐妹閉口寶貝的,也就逞個口頭威風。”
傅雲曦對沈聽月好到跟護犢子似的,偏偏她的身份輕易惹不起,他也隻敢在背後吐槽。
有一說一,她說自己是沈聽月傢屬,卓凡一點都不覺得稀奇。
徐萌萌默默裝傻,宋聞璟這段時間在公司莫名抽風她又不是沒見過,沈總監沒公開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和考量,她才不告訴這兩人。
反正一人吃飽全傢不餓,大不瞭被炒魷魚出去浪幾個月,也不是一定要吊死在訊豐這棵歪脖子樹上。
別墅內,傅硯初把她的手機放回原位,換瞭自己的拿在手裡。
調出內網的聊天框,他慢條斯理地打字:【去查一查訊豐正在承建的建築項目漏洞,找幾個人會會宋聞璟,讓他出點血。】
對面很快回復:【是否要找媒體炒熱?】
【不必,我太太還有股份在訊豐,暫時不要讓訊豐股價貶值。】
宋聞璟要想競標華瓏資本的購物中心,底下的項目就不能有醜聞和風聲,和前幾天的合約不同,現在動的是他已經簽過合同的項目,覆水難收,他再想留在江寧,也必須親自走一趟。
……
沈聽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
確切來說,她是餓醒的,胃供血不足導致的第一反應就是大腦空白。
床墊很軟,身上暖意融融,她睜開惺忪的眼,手剛動就摸到一片觸感甚佳的腹肌。
身邊人沒有太大動靜,甚至算得上是無法動彈,她小腿搭在他的膝彎處,手也緊緊抱著他的腰,像隻吸力強又難纏的八爪魚緊緊掛住。
大腦宕機兩秒,沈聽月徹底清醒,手一松,裹著被子團成團滾到一邊,卻因為發燒後遺癥,渾身酸疼的忍不住蹙眉,“嘶——”
“身體有沒有舒服些?”
傅硯初已經坐起身,拿過測溫計動作熟練地放在她額前‘嘀’瞭一聲。
沈聽月捂著被子,隻有露出來的一張臉沒變,實際身體都僵的繃直。
她就知道自己睡相差早晚有一天要惹事,傅硯初估計是照顧瞭她一整晚,清冷的眉眼下被燈光打出一層淡青,不知道自己睡瞭多久,沈聽月記得回來的時候還是中午。
她張瞭張嘴,喉嚨仿佛被人撒瞭一把浴鹽,磨的生疼,“好,好多瞭。”
沈聽月艱難地咽瞭一下口水。
傅硯初撥通內線電話,讓露西把餐盤端上樓,側頭看向她時,語氣尋常如舊,“洗漱一下,先吃點東西。”
她渾身軟綿綿的,扶著床起來的時候,半天沒找到拖鞋,一抬頭,傅硯初已經俯身提著沙發前的兩隻奶黃色拖鞋走瞭過來,調轉好方向放在她腳邊。
“謝……謝。”沈聽月穿上,有些不敢抬頭看他。
再回到房間的時候,窗邊的茶幾上已經擺瞭好幾隻碟子。
傅硯初把粥推到她面前,“兩個小時前你手機來瞭電話,我幫忙接瞭,應該是你的助理。”
沈聽月微微一怔,聲音像劈瞭好幾道,不敢太大聲,幾乎掐著嗓子問,“有說什麼事嗎?”
她下意識又想到宋聞璟的行為,秀氣的眉緊緊擰著。
傅硯初垂下眸,眼底瞳光淺淡,“隻是問為什麼沒去公司,然後讓你好好養病。”
“不過多提瞭一句。”他漫不經心地移著餐盤,直到沈聽月看著自己多夾瞭幾筷子的菠菜蛋餅擺在面前,傅硯初說,“她問我和你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