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0章 凌亂議事堂,一息明鏡

作者:紅薯 字數:3550

“我知道,可是……”春夏還想說些什麼,卻看到二長老緩緩的沖他搖瞭搖頭,便隻能長嘆一聲,閉上瞭自己的嘴。

等二長老離開之後,島主便跳到陸羽面前,好奇的問道:“哎,小羽啊,你說為什麼這個傢族非要把春夏給找回來啊?沒啥道理啊,看這裡好像也沒發生什麼大事,而且春夏原本的修為在這裡也不算出眾,更稱不上是頂尖,莫不是……他們想要利用春夏的事情來接近你吧?”

陸羽眨瞭眨眼睛,然後說道:“我說……島主啊,咱一定不能自大。”

“啥意識?”

“不要想著所有的事情都跟我們有關啊,再說瞭,即便是真的想要跟我搭上什麼關系,那絕對不應該使用這個方法,一方面是他們不可能知道我們會跟著過來,畢竟春夏隻是我手下之一,並且還不是很重要,其次是這樣真的算是結仇,而不是所謂的討好。”

島主點頭道:“說的也是啊,那到底是因為什麼吶?還真是讓人好奇。”

陸羽想瞭想,然後說道:“怕不是因為春夏的妹妹吧。”

“為什麼這麼說?”

“不管是哪個世界,所有的大事,都隻有兩個核心,要麼是利益,要麼是感情。春夏身上所有的條件都一起來看,怕是也隻有他的妹妹,才有可能成為這種事情的核心。”

其實世界上的事,每一件都很復雜,想要看清,便必須明白本質。

“不會吧?”

島主呆呆的眨著眼睛。

陸羽聳瞭聳肩,說道:“到底是不是,也不用猜測,等一會我們就能知道的。”

……

半山腰上,有一個很大的建築,在這個建築群之中,顯得十分醒目突出。

建築中有一個很大的房間,現在裡面坐著很多的人。

二長老此時就身在其中,坐在席子之上,淡淡的嘆瞭口氣。

坐在居中的人,是一名老者,光看面容,怕是九十多歲的老人,眼神中透出來的那種蒼老無力,顫巍巍的維持著自己的座次,看起來有些可憐。

“林子裡面,打起來瞭?”

但他的聲音卻絲毫不顯得蒼老,反而十分鏗鏘有力。

一名老者猛地站起,大聲喊道:“何止打起來瞭?簡直胡鬧!帶不清不楚的外人進來不說,還在林子裡面大打出手,竟然殺掉我們四名族人,還傷瞭數十!同門相殘,同族向殺,簡直畜生不如!隻請族長下令,我立即就去清理門戶!”

“老三,你在說什麼啊?清理門戶?”二長老幽幽的說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春夏離開傢族,你們已經把他徹底除名瞭,他不算是傢族中的人,所以清理門戶這種話就不要說瞭,再者……現在春夏屬於陸羽的手下,想要動他?便要問問自己,你能挺住陸羽的雷霆之怒嗎?”

“陸羽?哼,那是什麼東西!”

“要這樣說話的嗎?每個傢族都有每個傢族的規矩,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生存之道,我們傢族有不能去攻擊的人。陸羽這個傢夥……人間界把他當神,在我們天界,他境界地位也已經成聖,神加上聖,便是神聖!不管他自身修為如何,不管現在天界對他想法如何,但凡神聖,便不能去碰,碰瞭,就是招惹災禍,這種事情你可以做,我們整個傢族卻不能做!”

“什麼狗屁的神聖?你這是漲別人士氣……”

“坐下!”

三張老明顯還想說幾句,但族長卻不想再聽下去瞭。

大傢隻好又坐瞭下去。

族長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族人死去,尤其是這年輕一代,這是很嚴重的事情,所以更要弄得清楚。”

事到如今,反而是場面上顯得最蒼老,最有可能糊塗的人腦子最清晰。

左右看瞭看,族長見大傢都安靜下來,繼續說道:“戰鬥就發生在密林之中,離我們這裡很近,誰看到瞭,到底這場戰鬥之中發生瞭什麼事,再說不是還有很多人活著嗎?”

眾人沉默,然後一名老者走瞭出去,不一會的工夫,一個身上有些傷痕的年輕人被領瞭進來,甚至都沒有換衣服,還是在戰場上,破瞭幾個口子的那件。

帶他進來的老者說道:“族長叫你說話,好好回話,好好說,不要有任何隱瞞,有什麼就說什麼。”

那年輕人顫巍巍的點瞭點頭,然後突然抹瞭一把眼淚,說道:“就是那個龍……春夏!我們就想控制住他,因為帶外人進入到傢族之中,是不符合規定的,但他不但不遵守,反倒是對我們大打出手,我們也是無奈之下才被迫反擊,結果……結果卻不是那賊人的對手,四位同袍被直接殺死,還有一些更是身受重傷……我恨啊,我恨我不能強大起來,血刃仇人,還讓那個傢夥逍遙法外,我……”

說著,竟然一下子泣不成聲。

三張老立即又站瞭起來,大聲說道:“族長大人,您聽聽,您聽聽!那小子當初判出傢族的時候我就說過他生有反骨,我們放走他就是送虎歸山,現在怎麼樣?好傢夥,把這脾氣都撒在我們年輕一代的身上瞭!族長啊,年輕人才是我們這傢族的根本啊,現在我這個心疼……我都希望死的是我這樣的老東西,也不希望看著我們傢族未來的希望那個慘死在那個小畜生的手中啊!”

說著,他也苦瞭起來。

這兩個人不停的哭泣,倒是讓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眼角有些濕潤,尤其一些人更是義憤填膺起來,大聲附議道:“沒錯,這樣的傢夥,早就不是我們傢族中的一員瞭,如今竟然當著大傢的面大開殺戒,他已經成為瞭我們傢族的仇人,這樣的傢夥,必定先殺之而後快啊!如果再行猶豫,怕是這小畜生逃脫出去,隻怕是……日後更加的難以對付,對我們傢族而言,甚至可以說是萬劫不復的啊!”

二長老聽著呼喊聲越來越多,眉頭忍不住皺瞭起來,趕忙說道:“也不能隻聽他一面之詞,而且這一次真的是我們強迫春夏回來,在來往信件中,他還幾次三番的表明不想回來,直到我們之中的有些人用瞭一些手段,才……哎,而且今日看守林子的那位子侄,一直跟春夏關系不好,也不排除他惡意阻撓。雖然春夏痛下殺手有些不對,但若是當時的情況是已經威脅到瞭他的人身安全,我覺得他這樣做也是無可厚非,畢竟我們傢族也不是那種愚忠之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三張老大怒,跳著腳就喊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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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名年輕人,則是哭的更厲害瞭,甚至說道:“二長老,您是看著春夏那小畜生長大的,您對他關愛有加的事情,我們大傢也都看在眼裡,但……但我們也是您看著長大的啊!不說我,就說死去的小蒙,您可是曾經在他小時候抱過他,逗過他的啊!都是傢族中的子侄,難道您老就那麼的不心疼嗎?他……他們可都死瞭啊!而春夏卻一點事都沒有,您這樣的偏頗,真的有點說不過去瞭!雖然我是小輩,按道理是不應該說這些事情,議論你們長輩的事,但……但我真的是覺得委屈,替那幾個死去的同袍委屈啊!”

一番話,十分有感染力。

讓所有人都皺著眉頭瞪著二長老。

是啊,二長老一向偏頗春夏,此時明明證據確鑿,竟然還能說出個一二三來,替春夏百般狡辯,這……真的是有點過分瞭。

其中一人不冷不熱的說道:“傢族中倒是時常能聽到一些閑言碎語,我就聽那些下人在嘀咕過,說是你二長老對那個寡婦一直有非分之想,所以對春夏特別的好,也有人說你們兩個早有私情,把春夏更是視為己出,所以才……”

“放屁!”

即便是一向冷靜的二長老,聽到這些話之後也是滿臉腫脹,大聲吼道:“你是什麼身份?堂堂傢族中長老,怎麼思想能如此齷蹉?!我承認我對春夏他們母女是有一些關照,但那是因為當初春曉他舍去性命不要,為我們傢族抵禦敵人侵犯,英雄無畏,戰死沙場!他最後的遺願也僅僅是要我照顧他的遺孀,而你們吶?這些年都做瞭什麼?對於傢族中英雄的遺孀孤子,你們就是這樣對待的嗎?如果長此以往,還有誰肯為這傢族效死力?!若有一天你們也戰死沙場,你們的妻子孩子也被這樣對待,你們九泉之下難道能夠安生?!”

一段話,讓很多人心虛的低下頭去,畢竟在對待春傢方面,他們有些事情做的確實不地道。

但那個陰陽怪氣的長老卻冷笑一聲說道:“讓你照顧?呵呵,怕是都照顧到床上去瞭吧?嘿,當初大傢也是想要照顧他們孤兒寡母,甚至族長都親自出面為她撮合親事,不但沒有讓她守寡,反倒找來良人照顧他們,這也算是仁至義盡瞭吧?但她吶?拼死不從,就好像我們是要怎麼她一樣,我們都是壞人一樣,這樣見不得別人幫自己的女人,我們犯得著去往自己臉上抹黑,去主動聞那臭屁嗎?倒是你,一個勁的獻殷勤,要不就是真的得瞭溫柔鄉的好處,要麼……嘿嘿,你就是有病!”

“你!”

二長老差點被氣的吐瞭血,他猛地一步向前,席面瞬間被他踩出一個深坑。

“哎呀?二長老這是自覺理虧,惱羞成怒想要動手瞭啊,來啊!我若是皺一下眉頭,倒是要讓人以為我真個怕瞭你!”

“好膽!”

說著,二長老又一步上前,地面上瞬間再次出現一道深坑,很深。

一柄長劍也在他背後緩緩升起,明顯下一刻就要血濺當場。

而對面,三長老也同時做好準備。

正此時……

“咳咳……多少年瞭?這議事堂中沒有刀兵相向瞭?沒想到卻在今日破瞭例,還是因為一個主動叛逃傢族的逆子……你們這些做老人的,倒是真有出息。”

族長的聲音輕飄飄的傳瞭過來,讓整個場面一下子又安靜瞭下來。

族長沒理會他們,而是繼續問向那年輕人道:“我來問你,你是親眼看到,是那春夏自己出手,將眾人打死打傷的?”

“是的族長,我真的是親眼看到,那場面太慘……”

沒等他再哭。

族長卻再次問道:“你仔細想想,真的是他自己動的手?沒人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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