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眸色冷冽地盯著樓奕沉,他被押進瞭車裡,渾身落拓又頹廢,早已沒瞭之前光鮮亮麗時的帥氣清雋。
上車之前,他忽然轉身看向權墨,眸色幽冷,唇角微揚,透著詭譎的笑意。
直到將樓奕沉送走,劉老大才冷哼一聲,憤怒地說道,“看他那得意的樣子,看來他還是相信陸首長瞭。”
權墨目光悠遠地盯著關押樓奕沉的車輛離開,回頭看向一臉溫厚笑意的陸首長,輕聲說道,“樓奕沉就交給陸首長瞭。”
說完,權墨伸手與陸首長握瞭握手。
權墨身後立刻有人拍瞭照,陸首長不由微微揚瞭揚眉,目光深深地盯著權墨。
“樓奕沉這樣的重刑犯,移交給瞭陸首長當然應該見報。”權墨立刻讓身後拍照的人將消息發往網站。
此人正是花俊傑,因為米蘇的緣故,權墨註意到瞭他的存在,發現這個人常常報道一些真實的新聞,他索性將花俊傑納為己用。
事實證明花俊傑的確是個收集情報的人才,且有大量人脈,讓劉老大大感權墨的慧眼。
今天權墨會忽然讓花俊傑拍下照片,無非是受到昨天報紙的影響,那個記者究竟是誰派來的到現在竟然也沒查清,他懷疑是不是陸首長一直暗中盯著自己,索性讓花俊傑將這個場面發出去。
樓奕沉一旦離開,之後的所有安全問題都和權墨無關,權墨相信陸首長還不至於蠢到現在動手的地步。
陸首長的目光果然冷瞭下來,目光陰測測地盯著權墨,唇角勾起一抹冷冽對的笑意,“權墨,我兒子呢?”
權墨輕輕揚眉,示意劉老大將陸致言放瞭出來。
陸首長目光銳利,卻見陸致言身後並無其他人,不由面色變瞭又變,但依舊還是忍住瞭。
他顧及身旁有花俊傑的存在,若當著花俊傑的面詢問梅青青和小兒子,那他的名聲就會因此而毀瞭。
陸首長輕輕抵瞭抵自己的金邊眼鏡,掩飾住心裡的憤怒,目光詭譎地看著權墨笑瞭笑,伸手主動和權墨握手,趁著這個機會靠近權墨,語氣冷冽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著瞧。”
權墨目光深深地盯著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厲笑意,輕聲說道,“那我就等著。”
說完,他轉身看向因為一晚沒休息好而顯得有些狼狽的陸致言,輕聲說道,“陸少,很抱歉。”
陸致言清雋的目光落在權墨冷峻的臉上,神情清冽,半晌後朝權墨點瞭點頭跟在陸首長身後上瞭車。
陸首長側頭看瞭一上車就閉目養神的陸致言,張瞭張嘴,好半晌後才問道,“致言,那個你在權墨那裡有沒有看見一對母子?”
陸致言猛然抬頭掃瞭陸首長一眼,眼眸深深地盯著陸首長,唇角勾起譏誚的冷笑,語氣中充滿瞭濃濃的失望,“父親,你想問我什麼?”
陸首長渾身一怔,目光銳利地盯著陸致言,好半晌後才輕聲笑瞭起來,“致言,你應該知道父親話中的意思。”
陸致言目光中透著濃濃的失望,譏諷地笑瞭起來,“父親,我不明白,我也不知道您到底想問什麼?”
“我就是想問你,是否看到瞭那對母子,他們是……”陸首長輕聲說道,目光中透著一抹討好的神情。
“父親。”陸致言猛地打斷他的話,嘲諷地說道,“您想說什麼?想告訴你的兒子,你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想告訴你的兒子,你外面的女人同樣給你生瞭個小兒子?還是你想告訴你兒子,你在外面包養瞭情人,好讓我去檢舉揭發你?”
陸致言一臉失望和憤怒,整個陸傢人從來都是清正廉明,陸致言一直以自己是陸傢人而感到驕傲,卻不曾想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是這樣一個男人。
陸首長看著陸致言一臉憤怒的模樣,心裡很清楚他這是真的生氣瞭。
他的臉上不由閃過一抹苦澀,聲音低沉暗啞地說道,“致言,你母親的性格張揚跋扈,你也是看到瞭的,這些年來我和你母親隻要一見面不是爭就是吵,我何曾感受到過一點傢庭的溫馨?”
陸致言猛然轉過頭,不再去看陸首長一眼。
“身處在這種傢庭,我沒辦法離婚,我隻能忍著對你母親的厭惡和憤恨,我想著我有一個那麼優秀的兒子。”陸首長看到陸致言依舊沒有要原諒自己的意思,不由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語氣漸漸變得溫柔起來,“直到我遇到瞭青青,青青就是我這輩子夢寐以求的女人,小鳥依人,她還給我省瞭一個天真活潑的小兒子。”
陸致言凝眉,猛地轉過頭盯著陸首長,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笑意,“怎麼?覺得對她是不是很愧疚?因為你沒辦法和她結婚?你小兒子隻能姓梅?”
陸首長被陸致言說中瞭心事,頹然地嘆息一聲,靠在椅背上休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陸致言絲毫不妥協的態度,令陸首長意識到自己之前想的太過美好,想要什麼好事都占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他轉過頭目光淡漠地掃瞭陸致言一眼,語氣變得冰冷,“既然你不願意,父親也不多說什麼,隻是希望這件事你不要告訴你母親。”
陸致言沒有回答,他當然不會告訴陸夫人。
陸首長看著兒子這般冷淡的模樣,也不再開口說話,微微合上雙眼,思考應該怎麼處理樓奕沉的事。
樓奕沉被送進監獄後,陸首長第一個去見瞭他,看著樓奕沉頹廢的模樣,他輕輕揚眉,語氣異常平靜地問,“樓總,你還想不想出來?”
樓奕沉猛然張開雙眸,目光驚訝地看向陸首長,焦急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權墨可是說過的,陸首長絕不可能放過他。
但樓奕沉更不願意被權墨一直關押著,所以他在賭,賭陸首長願不願意幫自己一把。
“我有辦法幫你,雖然不能讓你出來當卻可以減輕你的罪行。”陸首長目光灼灼地盯著樓奕沉,那雙即便被藏在瞭眼鏡後的眼眸,依舊透著濃濃的詭譎,令人心驚肉跳。
樓奕沉微微瞇起深沉的眸子,壓下心底的急躁,佯裝毫不在意地問道,“哦?陸首長竟然有這等本事?”
“你別忘瞭,我背後可是整個陸傢。”陸首長唇角微揚,露出一抹笑意。
樓奕沉垂下眼瞼,他在認真思考著陸首長的話,以目前的情勢看來陸首長似乎的確比權墨技高一籌,否則他也不會被帶到這裡來。
陸首長拿出最近有關權墨的報道,權墨綁架陸致言的新聞,導致輿論都在懷疑權墨之前是否也用過同樣的手段對付政敵?人們開始懷疑起權墨的手段。
樓奕沉看到這些,邪冷的眸子緩緩露出笑意,他緩緩抬頭看向陸首長,唇角微微含笑,“陸首長想要我做什麼?”
陸首長輕易地聽出他語氣之中的躍躍欲試,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立刻附耳對樓奕沉說出瞭自己的計劃。
樓奕沉眸色深深,唇角微揚,笑得格外邪惡。
於是,剛剛被帶走的樓奕沉竟然開口瞭,他請瞭律師為自己辯護,宣稱自己販毒全是因為權墨在背後操縱,黑風的那套說辭也都是權墨讓黑風說的。
他根本就沒有販毒長達七八年之久,而過去的那些所謂的照片都是權墨讓人合成的。
有人詢問為什麼他會同意,樓奕沉臉上露出一抹屈辱的恨意,目光兇狠地說道,“因為權墨用我的夫人米蘇作為要挾,這幾年來他霸占瞭我的夫人,讓我對他恨之入骨,卻又不得不佯裝兩人是好兄弟的關系。”
樓奕沉一副受害者的模樣,為瞭取信於人,他故意給警方提供瞭樓傢別墅的鑰匙,記者們前去看過,關於米蘇的主臥室始終保持著原樣,裡面昔日那個米蘇所有的衣裳首飾等等都還保留得很完整。
可見,樓奕沉是愛著那個米蘇的。
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敗壞那個米蘇的名聲。
而最讓人覺得吃驚的還是蘇樂樂的出現,她站在人前說道,“我和奕沉的夫人長得有幾分相似,所以奕沉對我一直很好。可是我今天要說的是我的表姐,也就是權墨權首長現在的女友,權首長之所以會喜歡上她,不過是因為她們有著相同的名字罷瞭。”
蘇樂樂是米蘇的表妹,哪怕兩傢關系並不好,可也依舊讓人們相信瞭蘇樂樂。
輿論一邊倒,權墨儼然成瞭渣男的代名詞。
一時之間,不僅僅是權墨受到瞭影響,就連權傢也收到一定影響。
但,皇天集團根基深厚,也絕非輕易能夠撼動得瞭的。
權墨的名聲變得很臭,昔日他有多好,現在就有多糟糕。
權墨臉上的陰鬱越來越多,脾氣漸漸有些壓不住,鬧得行動小組的眾人整天戰戰兢兢。
但他們更多的是憤怒,畢竟權墨是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的首長,他的努力和辛苦他們都看在眼中,看到權墨被人誣蔑,心裡比誰都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