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她的身體才知道,這人太瘦瞭,一層皮包骨頭。
把人裹好,棺材是沒有,但空間裡巨大的裝銀子的箱子。
林清殊隻能跟山青說一下:
“你等一下。”
然後快速出瞭茅草屋,隨便出去走瞭一圈,從空間裡找瞭一個最大的裝銀子的箱子。先放到那個坑裡,倒是剛好。
“山青,我隻找來這麼一個箱子,隻是不能把你母親放平,隻能讓她側卷著,以後,你再來給她遷墳,知道不?”
“嗯。”
顧山青一邊抽泣,一直跪在母親的腳下,看著林清殊忙著給母親凈瞭臉,又給母親裹好身子。
人瘦,林清殊都能一下子抱起來,然後放到外面的坑裡。
顧山青一邊哭,一邊跟著跑過來,看著林清殊十分莊重的把他母親放進箱子。隻能給她側身屈膝。這樣看上去像是側身睡著瞭一樣。
再把箱子蓋好。又用泥蓋瞭起來,在最後的時候,林清殊找瞭一塊不大的石板,拿出匕首,在上面刻上字:
“閔清月之墓,子顧山青,女顧玉珠泣立。”
林清殊並沒有把這個小小的墓碑立在那裡,而是埋進瞭地裡。最後蓋好瞭泥,再從另一邊弄瞭一些雜草來蓋在上面。
“山青,你要記住這裡的樣子。回頭才知道是在哪裡。”
顧山青一邊抽泣一邊點頭。他能怎麼辦?隻能這樣簡單的埋下瞭母親:
“娘,等兒子長大瞭,再來把娘帶回老傢去。我一定照顧好妹妹,並帶著妹妹找到爹爹。”
林清殊嘆瞭口氣:
“你爹在哪裡?”
“我娘說在京城。”
“做啥的?”
“我不知道。”
林清殊頓瞭一下,你不知道怎麼找?
“可是我不回京城,我是要去南郡,你是帶你妹妹去京城呢還是跟我去南郡?”
看看天色有點要發亮瞭,林清殊也沒更多的時間耽誤,問清楚這孩子的打算最好。
顧山青又一愣,他沒想到林清殊是要去南郡。
隻頓瞭一下,馬上就回道:
“我跟著主子走。找爹爹以後再找。”
林清殊挑瞭一下眉,點點頭道:
“那我們走吧。”
說著,就轉身進去把燒得暈沉沉的顧玉珠抱起來:
“你得跟著我,走快一些。那個神醫就在離隻有二十多裡地的地方。”
顧山青伸手把妹妹沒吃的燒雞抱在懷裡。快速的跟著林清殊。
林清殊苦笑道:
“你要不就撕開皮吃點肉,才有力氣跟著我跑。那雞就不要帶瞭,回頭我有吃的。不會餓瞭你們。”
“好!”
顧山青對林清殊的話,一絲折扣都不打的執行。
他把那雞的兩隻腿扯下來,一邊走一邊吃。都走出小樹林瞭,他才把雞身丟下。看到林清殊看著他,他小心的說道:
“丟在裡面會被別人懷疑的,到時怕別人發現我們來過這裡。”
林清殊頓瞭一下,這小子有出息,這麼仔細。
“快點兒,跟上。”
林清殊把小玉珠背在背上。然後就快速的往前跑。她背著個孩子跑其實也是有些吃力的。
雖說自己懂那些技巧,但這個身板畢竟隻有這麼大。
不過這幾日下來。比剛醒來時都強壯多瞭。
顧山青跟上一段又會落後一段,林清殊就不時等他一下,或是伸出一隻手拉他跑一段:
“你要跟著我,以後就得練武。我教你。”
“好。”
二十幾裡路,兩人趕到的時候,他們正要啟程。
許景天擔心瞭一夜,終於看到人回來瞭。卻帶來瞭兩個小孩子。
林清殊快到時就把幃帽戴上,到瞭就直接把顧玉珠放到許景天面前:
“救她。”
許景天伸手一摸到這孩子,馬上皺起瞭眉頭:
“這孩子病有些重!”
“我知道,救她,一定要救活。”
不得已,許景天隻能停下來救這個小姑娘。而顧山青一路跑得腿都軟瞭。見找到瞭主子說的神醫瞭,他撲通一聲撲倒在地。
許景天伸手摸瞭一下脈:
“隻是累瞭,餓瞭,”
那邊本來要走的宋押差皺著眉過來:
“許公子?”
“等我一會兒,我給紮兩針就走。”
許景天又讓那邊收拾好東西,正在自覺把自己綁成一條繩上的幾個丫頭說瞭一聲:
“把剩下的粥端過來,給他們各自吃一些。”
宋押差看瞭一眼,但沒說話。算是默認瞭吧。
幾個丫頭這才行動起來,拿碗的拿碗,把裝好的剩下的粥又倒瞭出來,給顧山青一碗,也給林清殊一碗。
還備下一碗等那小丫頭醒來再吃。
饅頭和包子還是熱的。顧山青就地盤腿坐下。倒是就大口的吃瞭起來。他看到那個被主人叫神醫的人,把妹妹放在地上。然後紮著針紮在妹妹的身上。
一會兒,妹妹就醒瞭過來。
看到顧山青就哭瞭。
許景天嘆口氣說道:
“等到瞭下一個鎮上,再給抓一副藥熬給她吃。隻紮針放血還不行。先吃點東西吧。得走瞭,不然等一下太陽大瞭。”
顧山青這才回過神看看這一行的隊伍裡,大多數的人身上都穿瞭一件囚衣。還有幾個穿著官差的衣服的衙役。
“這…這是流放犯人的隊伍?”
隻有主子與這位神醫穿的普通的衣服,走路也不用綁繩子。
但主子為什麼要跟著走?
這事顧山青沒問,覺得主子的事,自己不能隨便的問。
隻管跟著走就是瞭。
小玉珠吃瞭點粥後,精神就好瞭一些。林清殊把她放到那個板車上。讓她靠著許氏。
這孩子雖說穿著破爛,身上還有點味兒,但模樣還是很可愛的。
林清殊跟顧山青說:
“到瞭下一個鎮,我給你們買點衣服。”
顧山青:
“多謝主子。”
聽到他的稱呼,許景天回頭看瞭過來:
“你收的人?”
林清殊點點頭。
這一行人走得不快,顧山青這倒是能跟得上。等再到中午休息的時候,他們是在一個比較大的村子的外圍。
林清殊讓許景天寫出一個方子來。然後自己就進瞭村。
誰也不知道她進村做瞭什麼,反正不一會兒她出來,就是帶著幾件衣服和一個大包。裡面裝的是藥,但是份量不一定是許景天要的。
許景天哭笑不得的把藥重新分配瞭一下:
“你這是在哪裡抓的藥?抓藥的人連方子都看不懂麼?”
林清殊沒言語,誰讓自己偷藥時忘記偷把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