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天把藥材交給青黛,讓她熬好瞭後給顧玉珠喝。
林清殊把帶出來的半新舊的衣服交給半夏,讓她帶著小玉珠洗個澡,然後換上這衣服。
半夏和連翹原本就是林清殊原身的丫頭,雖說林清殊戴著幃帽,但那丫頭接過衣服後,走幾步都又回頭看瞭看。
給顧山青衣服,讓他找到借住農傢的男子,帶著去找到水,自己洗瞭澡洗瞭頭,換好衣服再過來。
顧山青點瞭點頭。
幾個人走開後,許景天小聲問道:
“說說,你昨晚去哪裡瞭?”
林清殊:“我能去哪裡?不就是去走走,然後就碰到那小子的娘親死瞭。妹妹又病瞭。我就帶著過來瞭。”
許景天以前也許不太瞭解這個表妹,但這幾天的相處,他哪裡不知道,這個表妹這話不真實。
“呵,你當我沒聽到?你說人傢顧山青救瞭你一命,說吧,幹啥瞭讓一個小乞丐救瞭你?”
林清殊回想一下,自己說這話,還是在離他們的隊伍還有點遠的地方,顧山青怕他們的人不接受他和妹妹。
林清殊就說:“放心,你救過我的命,再說,我也不依靠他們,就憑我,也不會讓你們餓肚子的。”
想到這,林清殊哼一聲:
“你跟蹤我?”
“姑奶奶,我敢跟蹤你走?你爹的命還要不要瞭?我是看天都亮瞭,你還沒回來,我想去看看,沒想到就看到瞭你帶著兩小的回來。”
林清殊也知道,昨晚自己走瞭,許景天肯定是不敢離開父親母親一步的。
那些人還不知道還來不來呢。
林清殊不說話瞭,許景天卻說道:
“當初帶你出來,你自己在你外祖父面前說的什麼?你忘記瞭?你知道我要護著你爹娘走不開,你就自己去冒險,把自己置於險地,你說,你爹娘知道瞭會怎麼樣?”
許景天說這話時表情都有些嚴肅瞭。
林清殊低下瞭頭:
“也沒…也沒啥,我就是回那鎮上去瞭一趟。我就想著,一路到南部,會有很多地方會用到藥材,我就想去購點藥材。”
許景天也是氣笑瞭。
合著剛才拿出來的藥,沒分多少份量的,是她買的藥材。
不對!
等等,她把藥材放哪裡瞭?
仔細想來,這一路上,她有時拿出來一些東西,很是奇怪,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搜出來的。
這藥材要說是剛從藥店買的,那麼大一包,每種都有,她是放在哪裡瞭?
“那你買瞭多少藥材?你的藥材呢?”
林清殊不言語瞭。
看林清殊不說,許景天本來就懷疑她身後還有高人,自然就以為還有她的身後的人跟在後面。隻是自己沒發現。
“以後不許一個人去做什麼事!你都讓你爹娘知道瞭你的存在,他們也會擔心你。昨晚你爹問起你在哪裡,我跟他說的你見你師父去瞭。”
無中生有給自己生出一個師父來,林清殊也沒多說。有個傳說中的高人師父,那就有吧。
許景天又冷冷哼一聲道:
“你也不想想,我是醫仙谷的傳人,我怎麼會沒有藥材呢?”
林清殊看瞭他一眼,還是沒說話。
等到中午吃飯時,小玉珠也被收拾打扮好瞭,雖說有些虛弱,但重新換瞭衣服,又被半夏打扮瞭一下。小姑娘的顏值一下子就升上來瞭。
再看看換過衣服洗瞭澡的顧山青,長大妥妥的是一個帥氣小子。小小年紀的臉上,卻是沉穩得很。
他走過來就站在林清殊的身後。林清殊叫他到身前,也是和弟弟弘遠一樣,拿出兩個佈袋子。給綁在瞭他的腿上:
‘從今天起,你走路腿上都綁上這個,到瞭下一下鎮子上,我就找打鐵的要兩塊鐵,到時再給你綁上。’
“是,主子。”
聽到稱林清殊為主子。林承文也側眼看瞭過來。
許景天小聲解釋瞭一下:
“林青幫他們兄妹埋瞭病死的母親,所以,他就認瞭她為主。”
林承文皺瞭一下眉頭。這個女兒,越來越多的東西自己不知道瞭。
看著她殺人,說是她有高人師父。
救瞭一對小乞丐,不知道現在傢裡這個情況,救瞭人回來,不也是給人傢增加麻煩瞭麼?
似乎知道他的想法,許景天輕聲道:
“放心,宋押差不敢說什麼。”
確實,最後一次的刺殺後。宋押差的態度變得很奇怪。有些事,他會問問許景天再處理。
什麼時候走,在哪裡停留。都多少問瞭一下許景天。
一路上,除瞭他們穿著官服,而林承文他們穿著囚服。其他似乎還是許景天做主。
他隻求能平平安安把這趟任務完成就好。
一路上,也就對他們一傢人越來越放松。
因為他也看得出來,這一傢人要是想逃,有許景天和他那個小廝相助的話,自己幾個押差根本攔不住。
人傢都隻來護著,說明林大人根本就沒想逃,隻要他們好好走到指定的地方就好,交接過瞭,自己就算交差瞭就好。
至於綁繩子,戴鐵鏈,扣上木枷這些,都能免的就免瞭。
要不是兩種特殊的褂子穿在他們的身上,誰都看不出來他們是在旅行還是在流放。
而因為南方受災,這條往南方的路上的人很少,他們倒是一路上輕松自在。接下來的兩天都沒有殺手來瞭,他們都以為就這麼輕松的過去瞭。
倒是顧玉珠身體好些瞭,很得許氏的歡心,許氏總是帶著她坐在板車上,聽著她嘰嘰喳喳的說話。
而顧山青看妹妹越來越好,他也開心,但十分聽話的跟在林清殊身邊。林清殊這幾天就指導著幾個小廝和林弘遠還有顧山青練腿功。
到下一個小鎮外時,她進鎮上找鐵匠打瞭幾塊鐵片。然後換下瞭綁在弟弟腿上的佈袋和顧山青腿上的佈袋。
綁上鐵,自然就更重瞭。兩個小傢夥倒是你追我趕,咬牙挺住。互相較著勁呢。
晚上解開看,要是腿腫瞭。許景天又上場瞭。給他們疏通血脈,紮瞭針,好好的睡一晚,白天就沒事,再綁上。繼續。
直到三天後,他們又錯過瞭驛站,隻能住在一個廟前。
半夜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腹疼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