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看,就能看到兩個丫頭一臉不高興的站在通往內室的門口。
她們都怒目對著一個站在堂屋裡想要靠近內室門口的一個婆子。
林清殊抽瞭抽嘴角,原來是一個婆子呀。
林清殊再慢慢的往前爬過去。這邊才是這個正院最大的一間屋子,這屋子裡還隔出瞭一個側間來,從屋頂上看下去,就能看得出來那側間還有一個榻,聽賀元恕說過,他小時候就是睡的榻。
估計就是這一張吧。要不回頭給他弄到空間裡。讓他找找兒時的感覺。
林清殊一邊想著一邊進到瞭內室的最裡面。這裡面就是侯爺夫妻的房間瞭。
知道賀世子是會武功的,且武功還不弱,所以,林清殊沒有太過靠近,隻是在看到瞭賀世子,也看到瞭他們與外面還隔瞭一道屏風後,就直接把那張紙團丟向瞭賀世子。
賀世子本來正站在母親的床前和母親說話,感覺到瞭一陣急風沖著自己來的,急忙回手一擋。
他不能讓,怕是暗器傷瞭床上的母親。
沒想到一擋觸手的是一個紙團。
他急忙把紙團打開,隻一眼,他眼眶就紅瞭。
這小子,這時回來做什麼!
略一思索,就抬頭看向瞭屋頂上,卻沒有見到賀元恕,而是一個個子瘦瘦小小的人。
賀元修輕輕回頭看瞭一下屏風那邊,兩個丫頭還守在門口,那婆子沒有進來。
賀元修急忙低聲在床邊向母親說瞭什麼,侯夫人程氏一下子從床上彈坐瞭起來,也一起看向瞭房梁上。
林清殊還是老實的從一邊的衣櫃上下來。借著屏風的遮擋,這才到瞭賀世子和程氏的面前。
程氏一見不是小兒子,有點失望的樣子,賀元修卻是用正常的聲音說道:
“母親,還是要吃一些粥吧,你隻喝蜂蜜水怕是對身體不好。這樣,你讓兒子會更擔心瞭。”
然後又小聲的急問道:
“你是阿元的人?”
這話雖說有點兒讓人尷尬,但卻問得對。
林清殊點點頭道:
“我和他剛進城,發現這鎮邊侯府全被管控瞭起來,我們好不容易借著送夜壺的車進來的。”
“你是說阿元也進來瞭的?阿元呢?”
林清殊搖頭道:
“他現在藏瞭起來,你們也別找,不然會露餡。我隻是先來和你們打個招呼,我們會想辦法把你們救出去。”
“這樣吧,夫人現在本來就不舒服,就晚上假裝更不舒服,讓世子過來侍疾,世子就在你父親的房裡去休息,在那裡,你可以見到阿元。”
世子點點頭,現在他們傢每個人的身邊都跟著人,一點兒也不方便私下見面。
“對瞭,陽輝現在很好,都不要我們帶,隻認許二叔,天天就纏著許二叔呢。”
林清殊覺得應該告訴他們一聲孩子的情況。
程氏兩手合十:
“阿彌陀佛,孩子好就好。我就擔心著,那人兒小,一路上別給許二叔惹麻煩就好。”
林清殊笑一下說道:
“放心,機靈著呢。我先走瞭,留久瞭不好。”
林清殊感覺到瞭外面守圍墻的人又上墻瞭。所以快速的又上瞭屋頂。然後又沿著屋頂到瞭書房這邊,但她沒有下去,隻是待在屋頂上。
看著賀世子又帶著那個婆子離去。
林清殊還是進空間感覺安全一些,與賀元恕說瞭剛才的對話,賀元恕聽說母親確實有些微恙,眼眶就紅瞭。
“要不我現在帶你過去,現在隻有你母親在那間屋子裡。”
林清殊看不得賀元恕那可憐的樣子,雖說現在的賀元恕比她大,但她的心中,自己還是上輩子二十三歲啊。所以,還是自己比他大,算瞭,他更小,寵著一些。
林清殊又出瞭空間來,悄悄的爬過梁上,再到瞭程夫人這邊,程夫人正靠在床頭上抹淚呢。
傢裡現在這種情況,誰想著誰心急。
阿元也不應該回來,現在回來算是自投羅網?
那個叫青荷的丫頭進來問瞭一聲:
“夫人,可要吃點東西,今天廚房那邊專門給你熬瞭點粥,要不要喝一點兒?”
“好,我喝半碗吧。”
青荷聽說夫人要喝粥瞭,開心得不得瞭,直接出去通知道:
“快,給夫人添半碗粥過來,要溫熱的喲。還有,夫人最喜歡的小籠包也送兩個過來吧,夫人要是想吃就吃點兒。”
兩個大丫頭聽說夫人想吃東西瞭,都高興瞭起來。
兩人忙著安排,給夫人穿上瞭外衣,扶著夫人起來坐到瞭桌子邊上來等著。
一會兒,就有兩個小丫頭從那邊提瞭一個食盒過來。
青荷接過食盒,把碗擺上,把粥也倒出來,倒是溫熱的。
坐在房梁上的林清殊看到青荷從一邊的桌子上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後拿出來的是一根銀針,不管是粥還是碗口,或是筷子及包子這些,全都接觸一下,試一下有沒有毒。
林清殊看到這東西心裡微嘆口氣。這就是大戶人傢,或是說高位者的生活,日常都得小心何況是現在這種特殊的時期。
都試瞭,沒毒,程氏可能是聽說瞭小兒子和小孫子的消息,高興瞭,胃口也開瞭,吃瞭一個小籠包和半碗粥。
等丫頭們把碗收拾瞭下去,她起身在青荷的攙扶下,到院子裡走走消食。
另一個丫頭忙去拿瞭一件披風來給她披上。
兩個丫頭對這位程夫人是真的很用心。
程夫人被扶著到院子裡走走,剛出門來,就從院門口過來一個婆子:
“夫人,你好些瞭?”
程夫人淡淡的哼瞭一聲道:
“不勞顧大娘擔心,我也就是還沒死罷瞭!”
在梁上的林清殊也聽到瞭這話,知道瞭,這個婆子看來也不是好東西。
婆子卻是抹瞭一把眼淚道:
“夫人莫怪我,我傢兒子孫子全在別人的手上,我不得不做這樣的選擇,隻要夫人好好待在院子裡,大傢都沒事,他們也不會殺瞭我孫子兒子。”
程夫人沒說話瞭,隻是握住青荷的手卻是緊瞭三分,手背上都有青筋冒瞭起來,她不怪,真的不怪她們。
自己一傢人是人,人傢一傢也是人。
她們的傢人被抓走瞭,她們不得不做下背主的事。
可是,自己這一傢子就被困死在這京城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