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開口說過多的話。
就連過來照顧瞭她兩天的半夏都發現瞭,東離小姐隻要一開口說話,別人就知道她好騙。
因為她真的是什麼都不懂,都會很好奇的問一下。
所以,半夏提醒過她,出來盡量不說話,反正女孩子都可以矜持一些的。
再說瞭,就是有事,要不是公孫大夫人回答,要不就是半夏幫著回答解決瞭問題瞭。
但其他的夫人們突然發現,一向不出來交際泊賀侯爺的程夫人也成瞭公孫府上的貴賓,她被公孫大夫人請來坐在瞭主位上。
而有人向東離菊說些什麼,她會適當的出聲轉移話題這樣的。
直到嶽侯爺的夫人帶著女兒嶽玉瑤來添妝,公孫傢的人都略有點兒小緊張。
她們沒想到嶽傢的人會來。
要說平時,公孫傢與這些武將侯傢都沒有往來。賀傢的程夫人來瞭她們知道,是因為這是林清殊的婆傢。
但嶽傢是說好不來的呀。
而嶽傢的侯夫人會來,也是嶽玉瑤不甘心,非要來看看。
嶽侯爺去瞭邊城,她在傢向來也是受寵的。她一哭一鬧,侯夫人就沒辦法,隻能帶著來看看。
要是依得侯夫人,能不來就不來還更好。她還不想來看到這個人呢。
但看著女兒的樣子,她還是答應瞭。
她們一來送的添妝倒是與別的府上送的也差不多,也就一個普通的金釵。
京城裡嫁女都是這樣,一般送的都是普通的東西添妝,但要是關系很好的,就會另外準備一些好東西。
而後參加婚禮時,還會另外再準備禮物,這是給傢族的。
而嶽玉瑤是帶著憤恨來的,隻是在一進來就看到站在公孫大夫人身邊的那個明艷的女子後,就知道自己比不過她。
但是,她的出身,是那麼的惡心。
嶽玉瑤覺得從這點,就可以讓東離菊挺不起腰來。
於是,她在送上瞭添妝後,有意的上前一步做著自己我介紹:
“該叫你東離姑娘呢還是東姑娘?”
說著,掩瞭一下口低頭笑瞭一下說道:
“說實話,我還沒聽過這種姓呢,也不知道是哪裡的人有這種姓。”
東離菊其實也是在註意著她們,因為剛才下人進來回說的是嶽侯夫人及嶽傢小姐過來瞭。
她就知道,這個應該是和自己是同父異母的姐妹瞭。
隻是看到她那趾高氣揚的樣子,東離菊就知道她是來找麻煩的。
但是,東離菊不怕。她這兩天完全被林清殊和林弘博給安慰到瞭。
嶽傢與她之間,沒有任何的關系瞭。她之所以不改姓名,就是不想姓嶽。
嶽玉瑤的嘲笑她也沒放在心上。她也不傻,不是沒聽出來。
“是嗎?嶽姑娘不知道我這個姓也不奇怪,姓這個姓的人很少,今天以後,你就知道還有一個姓姓東離。”
這話的意思,也是告訴你,我隻是姓東離,與嶽傢沒有關系。
侯夫人伸手拉瞭一下女兒,示意她不要再多言,在出來之前她是強調過的,讓女兒來看看就是,不可挑事。
但來瞭一看到這姑娘,侯夫人就知道為什麼林弘博會看上這個姑娘瞭。
林傢的女子隻有兩個,一個是許氏,還有一個是她們失蹤的小女兒。
別人可能沒註意到當年的那個小庶女,但侯夫人是註意過的。那小丫頭長得漂亮,雖說總是跟在林初月的身後,那小丫頭一雙眼睛和許氏一樣,都是那種呆呆的有些清澈又顯得單純的樣子。
許氏從來沒有眼神很銳利過的樣子,都是溫和單純的樣子。很得林承文的喜歡。
而東離菊看上去也是這個類型的,眼神是很靈動,但卻是一種簡單純粹的樣子。
這種女孩子就是被保護得太好,娶回傢疼著是好,但要做當傢主母,就會有些撐不起。
侯夫人是撐起瞭嶽傢的傢業的,自是有些識人的手段。
但看到瞭這個姑娘,第一感覺是憐惜疼愛,可是真的要做一個當傢主母挑選的話,侯夫人絕不會給兒子挑這樣的女子的。
也不知道林傢的男人都是什麼眼光。
嶽玉瑤的嘲笑沒有讓東離菊羞惱。她自己倒是有些不爽瞭。
雖說母親提醒她不可再多言,她還是哼瞭一聲,在走向母親的身後路過東離菊那邊時輕聲說瞭一句:
“也不過是個外室生的女子,有什麼好得意的。”
東離菊是練武的人,自然就聽清楚瞭她說的是什麼話。
她向旁邊一步,半夏馬上攔下她道:
“姑娘。”
東離菊握緊瞭手。吞下這口氣,沒有開口質問嶽玉瑤,而是借著半夏的身子擋瞭一下,她的一隻手從半夏的身後往嶽玉瑤的那邊彈瞭一下。
她的功夫本來就不錯的,這一彈也是沖著嶽玉瑤的腰帶上去的。
她直接就把嶽玉瑤的腰帶打的結給彈開瞭。
嶽玉瑤的裙子一下子就掉瞭下來。
好在這屋子裡都是女子。
二來嶽玉瑤正好走到瞭母親坐下的椅子的後面,裙子一松,她嚇瞭一跳,立馬蹲瞭下去。手忙腳亂的把裙子重新提瞭起來。
雖說她躲在瞭椅子背後,但因為她們一傢的身份,本來就引人關註的,自然就有人看到瞭她的舉動。
有人看過來,自然就引得大傢都看瞭過來。
侯夫人後知後覺的發現大傢都看向瞭她的身後,這才轉過頭去,卻看到女兒漲紅瞭臉,手卻提著裙子。
再看看地上有腰帶,侯夫人立馬就知道是出事瞭。這種事太丟人瞭。
好在公孫大夫人也發現瞭不對,馬上讓一個老嬤嬤把嶽小姐帶下去。到後面的屏風後去。
嶽玉瑤帶來的丫頭們都在門外,因為今天的人多,各位進來的都把丫頭留在瞭外面。
而在屏風後,她重新把腰帶給綁起來時,才發現腰帶是斷瞭的。就在那個結的那裡。
裙子穿在自己的身上,又沒有人接近瞭自己,怎麼會斷呢?難道是在傢裡收拾時就沒發現這個問題?
侯夫人也臉色難看的過來問道:
“怎麼回事?”
嶽玉瑤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啊。
侯夫人看看那裙帶,這像是被剪瞭的一樣。一問嶽玉瑤說沒有人接近過她。離得最近的就隻有母親。
侯夫人的臉色變瞭變。
大傢小姐當眾掉瞭裙子,雖說誰也沒看到,隻是後來才知道瞭,但還是很丟人。
姑娘又是在要說親的年紀瞭。嶽侯爺的身份和地位,本來就讓一些文官傢有些顧忌的。
她們挑別人,別人一樣的要挑她們。
之前努力的在許氏面前做個樣,也是為瞭爭一個表現啊,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成空。
而那事就算瞭,現在自己的裙子掉瞭,怕是從今天這裡回去的姑娘和夫人們都會把這事當一個笑料瞭。
嶽玉瑤自然也是知道京城裡的謠言會有多嚇人的,氣得都哭瞭。
她也不知道是哪裡出的錯。
侯夫人想要責罰嶽玉瑤的丫頭,但這是在公孫傢,自己在這裡打瞭丫頭這是在打公孫傢的臉。
公孫大夫人派來的嬤嬤是個會處事的。上前小聲的勸道:
“嶽小姐別哭,倒是穿戴好瞭大大方方的出去才好,女子在外應酬,難免會遇到這樣的問題,這腰帶重新整理一下還是可以用的。”
侯夫人也知道嬤嬤說的是對的,再哭哭哭啼啼的出去的話,才是更引人註意的。
給女兒把臉擦一擦,又帶著出來,像是沒事一樣的,還是坐下來聊瞭幾句,然後大傢在開始告辭的時,她們也走瞭。
嶽玉瑤雖說不能和剛來時那樣高高在上的樣子,從屏風後出來,她就一直拉著臉,沒說話,也沒再去針對著東離菊。
一直到上瞭他們傢的馬車,她才哇的一聲哭瞭出來。
侯夫人也是鐵青著臉,都等不及回到傢裡,直接就叫瞭女兒的兩個大丫頭跪下。
兩個丫頭有點懵,她們還是跪瞭下來,當聽說小姐在裡面出瞭醜的事,兩個丫頭的臉嚇得都白瞭。
一個女孩子的名聲多重要?她們這些在京城裡的人特別的在意這個。
東離菊是確實不知道,不然,她也不會利用一道氣就劃斷瞭嶽玉瑤的腰帶瞭。
也是都一個月後,聽說嶽傢直接把嶽玉瑤送到瞭邊城去嫁給瞭一個嶽侯爺的校尉時,聽林弘博說起原因。東離菊才知道是自己幹瞭一件壞事。
但林弘博知道後說不怪她。是她自己挑瞭事卻是承受不起。
不過到瞭邊城那邊,在她父親的照顧下,她也不會受罪吃虧就是,反正那邊的將軍府還是很大的。
這是後話。
東離菊當天收到瞭不少的添妝,晚上時半夏帶著兩個丫頭都登記瞭好久才收拾好。這些明天也要當嫁妝抬到林傢去的。
想到明天就要嫁到林傢去,以後就可以和林弘博一起生活瞭。東離菊開心得睡不著。
公孫大夫人也是操碎瞭心,知道這個姑娘心思單純,還特意來送瞭一個小冊子讓她悄悄的看。跟她做瞭一點新婚夜的科普。
這次東離菊臉紅瞭,她知道這個事,因為山寨裡有一些粗糙的漢子。
一些事他們沒有顧忌的聊,所以,東離菊之前也是略知道一些的。
公孫大夫人叮囑著她早點睡,明天早上還要一大早起來梳妝打扮呢。
可是她高興得睡不好,好不容易睡著瞭吧,半夏都來叫她起床瞭。
起來後,在半夏的照顧下洗瞭澡,換上瞭新的裡衣這些。
然後她就完全沒有主權瞭,聽憑他們的擺佈。
隻是沒想到林清殊會趕著過來,親自來給她化妝。
這邊的新娘子的妝太過嚇人,都是白粉底上弄瞭個紅彤彤的猴屁股臉蛋兒。
林清殊就一早過來幫她畫瞭一個淡妝。
本來東離菊長得就很明艷,隻要略做一點點綴就會很亮眼的。
所以,當林清殊給她畫好妝,回頭大傢都看呆瞭。
公孫大夫人看瞭說道:
“這是我看過最漂亮的新娘瞭瞭。”
一大早過來做十全夫人梳頭禮的程夫人也是這樣說:
“真的好漂亮啊。”
林清殊笑笑說道:
“嫂子,我得先回去瞭,你好好聽嬸子他們的話,還有,半夏會一直跟著你到我們傢裡。你放心。”
林清殊給東離菊畫瞭妝後又回到瞭林傢來。這林傢這邊也是一大早就開始折騰。林清殊趕著回來還輕輕幫哥哥也描瞭一下眉。
倒是顯得更加的俊俏瞭。
許景天笑道:
“沒想到男兒畫妝也是不錯的。”
“大表哥是不是羨慕?我也幫你畫一個就是瞭,你反正今天是伴郎,要去幫著接新娘子的,這也得讓更多的人看到你呀。看到一個俊朗的公子呢。”
“嘖嘖,算瞭吧,我才不用別人看呢。我現在也不是公子哥兒瞭,我現在是個老男人,他們都嫌我老瞭。”
相對的來說許景天二十三歲瞭,還沒訂親,這在京城中,確實是個老人兒瞭。
今天陪著林弘博去娶親的,除瞭許景天外,還有許傢回來的兩個表弟,一個是許景明,一個許景成,兄弟幾個站在一起都是一道風景線。
林清殊看看他們這幾個說道:
“今天出來看新娘子的,一定會被你們幾個搶瞭風頭。許傢的兒郎就是長得好看。”
賀元恕在一邊哼瞭一聲。
林清殊馬上說道:“當然瞭,我倒是不會為你們動心的,因為我們傢有一個更好看的。啊啊啊,我就是覺得我們傢阿元怎麼長得這麼好呢?我是不是該去謝謝一下賀侯爺和侯夫人啊,他們怎麼就挑著最好看的部分遺傳給瞭你呢?”
這個馬屁直接把賀元恕拍得順瞭毛瞭。
旁邊的人卻是笑得岔瞭氣瞭。
去接親瞭,林清殊和賀元恕因為頂著一張陌生人的面孔,倒也沒有到前面去露臉。隻是悄悄的在後院待著。
不一會兒,就聽到有人來說,皇上給賞瞭嫁妝。
這可是少有的好事啊,皇上賞的的那肯定不是普通的新娘子能有的。
於是,各傢又在猜著,這位特別的姓的新娘子,會不會與皇上有什麼關系呢。
反正皇上未進京之前,都是生活在鄉間的,誰也說不明白他當年有什麼經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