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傢好好的姑娘,在傢平安長到這麼大,嫁到他們鄭傢才幾個月就出事,而且是因為他們鄭傢的原因,她才會提前出嫁。
蕭萱要真沒瞭,鄭夫人簡直不敢想。
鄭夫人深吸一口氣,道:“要不是瑾瑜勇敢的挺身而出,你們大嫂要真沒瞭,那我和你們爹,就隻能穿著麻衣去蕭傢大門前負荊請罪瞭。”
聽她這麼一說,鄭老爺也嚇瞭一跳。
連連點頭說:“你們娘說得對,幸虧瑾瑜挺身而出,你們兩個不要這麼說瑾瑜。”
鄭夫人抽泣瞭兩聲,說:“我聽瞭下人交代那些話都害怕,你說,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匪蔲啊,她怎麼敢?她怎麼敢拿自己去換?要是那匪蔲真要瞭她的命可怎麼辦?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竟然還在這裡編排她的不是。”
此刻兩人有些心虛,都不說話瞭。
鄭錦繡大感不妙,腦子一轉,又期期艾艾的開口說:“都怪我沒用,從小就嬌滴滴的,被人傢一嚇唬竟然暈瞭過去。真羨慕瑾瑜妹妹,膽大。我要似她這般,也定不會看著嫂嫂見死不救的。”
鄭宏旭立刻就說:“對對,那種情況下誰都會挺身而出嘛,錦繡是暈瞭,沒這個機會,不然錦繡也會救大嫂的。”
鄭夫人氣道:“那跟你們有什麼關系?那也不是你們在這裡說瑾瑜冷血無情的理由。”
“可是瑾瑜就是沒來呀,錦繡病瞭,我們都沒心思吃飯,她還一大早去膳堂等著,叫下人來催咱們吃飯,難道在她心中,吃飯比錦繡還重要嗎?”
話音剛落,門口就響起一道聲音。
“誰說瑾瑜讓下人來催大傢吃飯的?我去瞭膳堂半晌,可是一個人都沒見著。”
來人正是崔永年。
“永年?你怎麼來瞭。”
鄭錦繡掙紮著想爬起來,“崔表哥,我,都怪我不好。”
崔永年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自顧的說:“我說今兒怎麼奇瞭呢,我去膳堂吃飯,一個人沒見著,拉瞭下人打聽瞭,才知道錦繡表妹病瞭。”
他們對崔永年還是很尊敬的,鄭瑾瑜不來被說瞭半天,崔永年也沒來,卻沒人敢說他。
“錦繡表妹,怎麼病瞭?好些瞭嗎?”
鄭錦繡說:“也沒什麼大礙,是昨個兒被嚇到瞭,做瞭一夜的噩夢,總覺得死在我跟前的那個人要來找我索命。我,我也不是故意嬌氣的,我以前從沒見過死人,還死在自己眼前,那麼慘。”
崔永年溫和的笑著,“小姑娘嘛,嬌氣些也是正常的,錦繡表妹現在可好些?”
“好多瞭。”她一臉幸福的說:“原本鉆瞭牛角尖,被爹娘哥哥們一安慰,再聽瞭娘的道理,我就不害怕瞭。”
“這就好。”崔永年淡笑著道。
“崔表哥,我是不是很沒用啊?”鄭錦繡弱弱的說。
崔永年意味深長的笑出聲,卻是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轉而對鄭老爺說:“姑父,膳堂一個人都沒用,原本還以為瑾瑜表妹也在錦繡居呢。既然她沒來,卻不知為何也沒去膳堂。”
“哦?”幾個面面相覷,“瑾瑜也沒去膳堂?”
“是的,她也目睹瞭匪蔲被殺,聽說那匪首的血還噴瞭她一臉。瑾瑜也是小姑娘,您說會不會,她也嚇著瞭呀?”
他的話音一落,在場的人那面色就精彩瞭。
崔永年點到為止,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屋裡鄭夫人對伺候在旁的羅姨娘說:“你去玉笙院看看。”
“是,夫人。”
羅姨娘到瞭玉笙院,春梅剛把大夫送出來,並吩咐小丫鬟跟大夫回去抓藥,
羅姨娘叫住她問:“二小姐這是怎麼瞭?”
春梅說:“昨日小姐受瞭驚嚇,夜裡做瞭噩夢,一夜都沒睡呢。這不我剛請瞭大夫來看瞭,給開瞭些安神藥。”
“啊?那為何沒讓人告訴夫人?”
“我早上去過瞭主院,主院的下人說大小姐病瞭,夫人在大小姐院裡。二小姐說過瞭,不想讓給大傢惹麻煩,不想讓老爺夫人擔心,找夫人是我自作主張。既然夫人沒在,我便沒再追去錦繡居,先自行去外邊給二小姐請大夫。”
羅姨娘一時愣在當場,不知說什麼好。
春梅屈膝行瞭一禮,道:“羅姨娘,奴婢還要照顧二小姐,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先走瞭。”
羅姨娘反應過來,道:“行,你快去吧。”
她也要盡快回去給老爺夫人回話瞭。
春梅並不擔心羅姨娘不老實帶話,她是夫人從清河娘傢帶來的丫鬟,對夫人忠心耿耿,也隻對夫人一個人忠心。
沒過多會兒羅姨娘就回到錦繡居,走到鄭夫人身邊,等她與鄭錦繡說完瞭話,她才開口。
“夫人,二小姐確實病瞭。春梅給請瞭大夫,我去的時候,大夫也正好出來。”
“什麼。”鄭夫人一怔,“她如何也病瞭?”
“與大小姐一樣,嚇著瞭。小姑娘嘛,膽子再大也始終是小姑娘。”
崔永年適時搭話,“大表妹被那血嚇到,二表妹可是被匪首的血噴瞭滿臉。”
鄭夫人心情復雜。
鄭錦繡咬著唇,面上看著一副可憐樣,內心卻是已成氣憤到變形。
“沒想到妹妹也病倒瞭,我,我去看看她吧。”她掙紮著就要起來。
鄭夫人將她按下來,“你好好休息吧,要去也是我們去。老爺,我們去看看瑾瑜吧。”
鄭宏旭一聽爹娘要去看鄭瑾瑜,便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知道錦繡病瞭,為瞭搶爹娘的寵愛,裝的吧。”
崔永年用手上的折扇敲瞭敲桌子,帶著譏諷的笑意低聲道:“三表弟未免對小表妹太苛刻瞭些,怎麼大表妹被嚇到瞭,就是真嚇到瞭,到小表妹那裡就成裝的瞭呢?”
被崔永年一說,他立刻閉瞭嘴。
鄭老爺作為一個文人,對崔永年很是尊重,哪怕他是晚輩,在他心裡也是大文豪般的存在。
“老三,你怎麼說話的?我知你不喜歡瑾瑜,也不用說難聽的話來詆毀她吧。”
“我……”鄭宏旭看瞭看自己老爹陰沉的一張臉,隻能忍瞭,“爹說得是,我說錯話瞭。”